秦渭明看向马大胆,也不言语,当即抽出了泰阿剑一寸,泰阿剑上的紫色气息溢出,庭院如紫色的深潭,四周的花石草木,桌子灶台,被紫色气息所覆盖。
紫色气息霸道至极,围观众人感觉不到什么,但场内的马大胆,孙秀才,马春梅,刘艳枝,却顿感压力,似有千斤巨鼎压下,几人就要跪下。
秦渭明一挥手,紫色真气,独属于帝王霸道真气内敛,几人身上压力顿时没了,面色如常,活动自如。
马大胆,被吓傻了,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如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
秦渭明捏起手诀,轻声喝道:“崋山剑派祖师在上,秦渭明敬请,急急如律令!帝道之王权紫气,显!”
紫色的气息,乃泰阿剑上聚敛的帝王霸道真气,霸道真气之气势内敛,被压缩至一手之大的光团,一条紫色的金龙在光团之中游动,光团光芒散去,一个巴掌大的将军像,大秦帝国四大上将之武安君白起现。
煞气弥漫,杀意凝结成形,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以马春梅家庭院为中心,冲杀而出。
围观的人群,手脚身体无不颤颤兢兢,一阵心悸之感如同滔天洪水,席卷而过。
霎时,晴朗的天空便乌云密布,天空降下了一道惊雷,直劈向马春梅家庭院!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为雄中雄。
杀神武安侯,于君主或为忠义,于人道或为有益,于敌国或被唾弃!战神白起之名,举世无敌之上将军!
若人屠以杀证道,杀尽万万人方为万族大帝,为天道所摒弃。
故杀神现世,上天降下灭世雷劫,意欲将一切抹杀,而全然不顾皂荚村无辜之生灵。
秦渭明持帝王权势之泰阿剑,掌万万人族之气运,岂能容如此天道肆虐人间?
“帝道之王权紫气,结!武安君何在?”秦渭明身上的气息,逐渐接近那个高高在上,“执敲扑而鞭笞天下”的王者,厉声斥道。
“诺!白起在!”
白色光团所形成的将军像,再度沾染上紫色气息,从一手之大的将军像飞出,迅速变大成真正的上将军,成单膝跪地状恭敬地立于秦渭明身前,声音就如同真正的白起上将军那样杀意凛然。
“武安君听令!替吾斩了那劫云,护佑此地之生民!”
秦渭明抽出泰阿剑,断剑直指苍穹,挥斥方遒!
断剑又何妨?
“诺!”
白起如是答道。
就在惊雷即将劈下,千钧一发之时刻,武安君白起化作一道流光,冲泰阿剑所指,迎雷劫而去。
武安君伸出手掌,手掌之上散发出漫天血红之气息,似九幽炼狱一般凝实的杀意,杀数百万人才能聚成的煞气,天下莫能与之匹敌之骄傲,携逆天之势,将那惊雷捏在手中,轻轻一捻,惊雷消散。
而空中的云霾还在继续凝聚,更多的惊雷蓄势待发,上天要惩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
即使毁坏了此界之生灵!
秦渭明仰着头,却胸有成竹地盯着空中那道血红色的身影,脸上同白起一样的淡定之色,身上的衣襟无风自动。
当真是仙人降世,气度极为不凡。
愁云惨淡,云霾密布,携风雨欲来之势,云层竟越压越低!
云层间,奔雷聚涌如雷海翻腾,电光火舌映照着整个皂荚村。
地上的众人皆感觉到劫云间那恐怖的天地威能,灵魂都跟着战栗起来。
武安君于空中傲然而立,竟是那么渺小,面对不断聚拢起来的劫云,毫无畏惧之意。
武安君单手握住剑鞘,抽出宇宙锋,剑芒上还沾染着英雄的鲜血,万道血色煞气自剑身上迸发而出,一剑既出,剑光直冲云霄,将劫云劈成两半,天空顿时放晴,众人心头浓重的阴霾也挥之而去。
言能抚养军士,战必克,得百姓安集,故号武安。
天空中的那道身影,忽而怔怔地悬在半空之中,凝视着宇宙锋剑身上不断滴落的鲜血,面上悲愤之色难掩。
“武安君听令!自今日起,你且寄居于此人之识海,替吾镇守幽冥鬼帝之印记!“秦渭明向着空中一脸茫然的白起,高声说道。
“诺!”武安君即刻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身形化作一道虹光,激射而进马大胆的识海。
庭院恢复如初,围观的人群,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身上冷汗浸透衣服,并无其他异样。
林斯文升起万丈豪情,真切地感受到了仙人之威,对于修葺石阶更加期待能修成那一日,更期待赵春城兑现他的承诺,让他居洞天福地修行。
崋山九剑自是不凡,更不凡的是持剑之人,任他人万年修行得聚萤火之光,不及其耀世锋芒一二。
孙秀才,倒是自始至终岿然不动地坐着。而牛大壮和马大胆一样,早就瘫在了凳子底下,而秦渭明特意将马春梅,刘艳枝以及李青柠护在其身后,天雷降世之威势并未波及三人。
“此间因果已经了结,林斯文,你且上山继续修葺石阶。”
秦渭明撂下这么一句,收剑,转身便已消失不见,还有那帝道之王权紫气一同消散于天地间。
留下懵逼的众人不知所措。
更懵逼的,就是马大胆了,他既没明白到访之秦渭明,就是华山之上的仙人,也没明白武安君白起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守护神,镇守什么鬼印记?
狗尾草和飞虫,悄悄离去,这一下午经历了两次震撼,无以复加,灭世天雷虽不凡,但泰阿剑更非天雷所能睥睨。
马春梅还想留仙人吃饭,一转身,就连林斯文也一溜烟就蹦没了。
孙先生则摆手,挣开了牛大壮的搀扶,独自离去,背影却不似之前那般孤独。
牛大壮也不馁,准备回家杀牛准备全牛宴,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做到,毕竟他崽儿成仙人了,有出息了,不能给牛奔儿丢面。
围观的人群,还想继续朝着秦渭明刚才所坐的凳子处跪拜,却依然跪不去。
崋山的道,便是不跪,不跪,便是有不跪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