崋山洞天福地,金锁关前,石门大开,一女二男,一黑狗一黄皮子,准备迎接传闻中排行第九的真传弟子。
牛奔儿,武有才,,不,应该是大汉大皇子刘有才,两人今日难得相见,相互寒暄许久,一同等候在金锁关,站在那沧桑古朴的跪石一侧。
黄皮子,大黑狗,一对难兄难弟,出现在此地,脸上身上无一处完好之处,只因早上随口一句,“黑罗刹,今天你是出嫁啊,打扮这么喜庆?”大黑狗也遭无妄之灾。
邓仙芝站在几人最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邓仙芝粉黛素颜,难掩绝世容颜,发髻盘于顶,流云钗穿其间,一身桃粉色的衣裙随风而动,修行一年,气质蜕变,清新脱俗,比之掌门夫人不逞多让,一把木质无名剑负于身后,却不似往日之朴素道姑形象。
众人等了有大半晌午,金锁关前,空间传来一阵涟漪,随即从中走出一人。除了邓仙芝,几人都是惊掉了下巴,打量着此人。
一身粗布麻衣,农家衣着打扮,身子骨削瘦,面庞菱角分明而刚毅,嘴角似有不屑上翘,身上一股痞里痞气的气质,不是林斯文又是何人?
林斯文背了两个大包袱,斜挎了一个水壶,向着山上众人缓步而来。
“怎么,不欢迎我?”
牛奔儿不必多说,三步两步跳将着蹦到林斯文跟前,刘有才紧随其上,帮林斯文卸下包袱,三人熊抱,并未见什么生分。
黄皮子和大黑狗,蹦蹦跳跳着也到了跟前,彷佛见了主人一样,摇尾乞怜,脸上难得显现出悲愤之意,希望主人帮它俩主持公道。
邓仙芝,失了神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日思夜想的林斯文,他终于上山了,邓仙芝却忘了怎么打招呼。
叫声负心人?又负谁的心?
“斯文,你怎么才上来,兄弟我想死你了?”牛奔儿一拳打在林斯文的肩膀,竟然有些隐隐吃痛,便在林斯文身上摸索起来,看看有什么稀奇之处。
“我可不是马皮炎,有那种爱好。”林斯文推开牛奔儿,脸上尽是嫌弃。
“你说谁是牛皮炎了,斯文,看招。”
牛奔儿一个猴子偷桃,林斯文躲闪不过,捂着就倒在了地上,牛奔儿就朝着林斯文的咯吱窝儿掏去,刘有才也加入了进来,黄皮子和大黑狗,也跳在了林斯文身上,正要去舔舐林斯文的脖颈,被林斯文无情的两脚踢开,索性就在外围蹦跳着,给牛奔儿刘有才加油打气。
邓仙芝,怔怔地看着几人,更加迈不开步子了。
“你在崋山上都学了下三滥的招式,有没有好好用功啊?”
“你修个通天石阶,修了两年,还没修完?”牛奔儿这才完全放开,开口问道。
“修葺通天石阶,这可是福泽万世,这是大师兄委以我的重任,修两年怎么能够呢?”
“斯文,我师父说你天赋异禀,一年后崋山洞天福地招收弟子,定能入崋山剑派。”刘有才也没光顾着去嬉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师父是哪位师兄?”
“秦渭明,崋山剑派排名第四的真传弟子。”刘有才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武有才,真名叫刘有才,大汉大皇子,当初刚听说的时候,都吓了我一跳。”
牛奔儿非常自豪地高调说道,似是数落林斯文,像是在开玩笑在说:“就你这个石匠也想和大皇子套近乎!”
“狗腿子!”一旁的黄皮子开口讥讽道,黑狗子眼神也是鄙夷,牛奔儿作势就要揍这一黄一黑,吓得它俩急忙跑远了。
“你不知道,这黄皮子上山之后,有多招人厌烦!”
刘有才尴尬地摸了摸头,极为低调地说道:“什么大皇子,不过凡夫俗子而已,蝼蚁而已。入崋山剑派,方知修真世界之壮阔。”
“你以后,会去继承皇位吗?”林斯文趁机问道,以后要是多了一个当皇帝的兄弟,这在皂荚村不得横着走。
“没兴趣,让我弟刘宝宝去吧。”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或者姐姐,叫刘依依?”林斯文紧接着,问道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一旁的邓仙芝出声打断:“怎么,想当人妹夫,依依才不会看上你这癞蛤蟆。”
众人皆装作似懂非懂的神情,盯着刘有才和林斯文。
“嗯,是的,四师兄他人挺好的。”林斯文眼眸子一转,转过话题,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
刘有才却感觉很奇怪,四师兄是他能叫的?
“师尊嘱咐我,在此迎接九师叔入山,怎么还没见呢?”刘有才转头看向林斯文来时的方向。
“嗯。”林斯文整理了下衣服,昂首挺胸,一步向前。
“嗯?”刘有才和牛奔儿相互疑惑,不知何意。
“嗯!”林斯文继续装腔作势,咳嗽了一声。
“对了,斯文,你不去继续修葺通天石阶,来这里干嘛?”牛奔儿这才想起来,问林斯文来此的目的。
“奔儿,你师从哪位师兄啊?”林斯文没有回答牛奔儿的话,问起牛奔儿。
“崋山剑派第二真传弟子,陈东旭。”
“跟二师兄啊,你有出息了,奔儿,给你爹长脸了,这些都是大壮叔让我带给你的。”林斯文双眼放神,还等着牛奔儿叫自己师叔。
半天没见牛奔儿反应,林斯文指向一旁的大包袱:“包袱里面有衣服,鞋,水壶,一些生活用品,最多的就是牛肉,足足一头牛那么多的腊牛肉,都是你爹让我带给你的。”
林斯文也是羡慕,但确实累人,就像是背着一头牛,费了好大劲才到金锁关。
黑狗子单眼能冒出火一样,单腿来回蹦蹦跳跳,龇牙咧嘴,似乎是在抗议着什么。
“我爹?我爹他还好吧,师傅说一年后允许我下山,去看望他。”
“好着呢,因为你跟着仙人修心,光宗耀祖的事,他高兴得快上天了,还宰了两头牛,请村里所有人吃全牛宴,家里供奉起了村里最气派的崋山祖师神像。”
“真够败家的。”牛奔儿脸上的神情,却不大对劲,似有难言之隐。
牛奔儿可是华山剑派的“风云人物”,仅次于黄皮子。
“那这黄皮子和大黑狗呢?它俩是何境地?”林斯文转过话题,聊起了极力表现的黄皮子和大黑狗。
“自斯文你一剑开仙路,那三日入崋山考验,黄皮子,本来没什么仙缘的,就因崋山第八的真传弟子郭望仙,倾心做了一桌子饭招待众人。结果这黄皮子偷吃鸡腿不说,‘你做的鸡腿真难吃,是人吃的吗?’逃跑时还放了个屁,把一桌子饭菜都熏得臭不可闻。”
“据说是林宴秋祖师特别交代,要把它留在华山,说是借此巩固他人之道心。”
“现在它叫小黑子,自进山门第一天起,就不太好过。先是被大师伯吊在迎客松上,一边喝酒一边用鞭子抽,雷劈、火烧,折磨了整整七天七夜,所错过了下山的时间,就留在了洞天福地内。”
“大师兄最多就颓废一点,怎么会如此凶残?”
“听说什么,大师兄的儿子赵擎宇,战死于大散关,死前一剑斩夔牛,以其血祭剑。夔牛残魂化做单腿单眼的黑狗,借机入崋山剑派来当内奸,现在叫我们都叫他小黑子。”
“主人,我是你最忠实的奴仆,以后要好好保护您的奴仆哦。”黄皮子一反常态,并没有嘴贱,却是恭维起了林斯文。小黑子则是在一边,单眼萌萌,单腿蹦跶着,尾巴摇个不停。
“这黄皮子和小黑子,为何对我这么殷勤?”
“它俩,看家护院都被师尊他们嫌弃的那种。一个天天说崋山剑派虐待动物,还经常举个牌子,示威游行。一个整天就哼哼唧唧,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受到了虐待,后来才发现它是哑巴狗,没有舌头。”
“估计是想让你,当它俩的靠山。”
“奔二,有才,你听你们师尊提过九师叔的样貌吗?“
“没有提过,就让我在此等待。”
“如果崋山第九真传弟子站在你俩身前,你俩应该怎么行大礼?”
“莫非,九师叔?”
“e=(′o`*)))唉,真乖,我的两位好贤侄!”
牛奔儿,刘有才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之色,看向林斯文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来,芝芝,给你的两位师兄说说,说说你九师叔的事迹。”林斯文装作师叔那样,仙风道骨的模样,向着邓仙芝招手。
邓仙芝则一副鄙夷地神情,看向林斯文。
黄皮子虽然嘴贱,脑子可不笨,早已经觉察林斯文如今的身份,小黑子也是单腿蹦前蹦后,摇尾乞怜。
“大胆黑罗刹,见你九师叔竟然如此放肆,是何居心?”黄皮子像忠实地狗腿子那样,训斥道。
邓仙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黄皮子身前,一巴掌便将黄皮子拍到了十里开外。见旁边的小黑子,瑟瑟发抖,邓仙芝迅速换了一副脸色,神情若娇羞状。
“你,黑罗刹,你等着,等你被我主人娶入门了,看他以后怎么教训你。”
没多久,黄皮子回到金锁关前,躲在林斯文身后,但依然嘴贱。
只是这话却是什么意思,牛奔儿,看向邓仙芝今日的反常表现,变得八卦起来。刘有才,九分惊讶,一点醋意。
邓仙芝脸色通红,暴怒而起,掠过林斯文,这次用出十分力气,一巴掌欲再度扇起,黄皮子则一溜烟逃遁而去。
林斯文没有去关注黄皮子所说的,而是有些惊异于邓仙芝这掌法,跟老三吴清涟有几分相像,林斯文可是深有体会,连忙捂上了脸。
“这邓仙芝,比我提前一年入崋山剑派,如今是什么地位?”
“现如今,算得上三十五代弟子之魁首,吴清涟、钟毓秀两位师伯,共同教导其修行,听说是什么混沌圣体。”牛奔儿无比羡慕地说道。
刘有才,好不容易有点信心,再次被打击得无以复加。
“听说,刘有才是邓仙芝的未婚夫,结果刘有才逃婚,才来的崋山。”
刘有才拔出紫电,当即就要砍了突然冒出的黄皮子。
\"你吹牛吧!\"
牛奔儿,则是瞪圆了双眼,当真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