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洛阳城内无任何波澜。
洛阳城百姓,并没有因为城门封禁而举步维艰,相反皇城外的摊贩,源源不断地贩卖着百姓所需之物,过得十分滋润。诸多达官贵人,文武大臣,皇亲国戚,皇城之内皇族,虽然不能出洛阳城城门,却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围城日子。
这日,林斯文钓鱼,终于是钓上了一条金色的鲤鱼,一旁的夔牛,即刻升起了火堆,准备开始烤鱼。
杨震府邸外,一奴仆持书信,拜访杨震。杨震收到书信,面露悲愤,继而将书信转交给林斯文。林斯文看不清,由夔牛代为念出,念到一半,林斯文当即化作一道流光,冲入天牢之中,来到天牢最深处。
“来...来人,可...可是白帝,林斯文?”
黑暗的牢房之中,一人喘着沉重的气息,极尽全身气力,这才呼出声响。
“正是。不知邓老将军,如何认得我?”
林斯文周身帝道王权霸气氤氲而出,照亮牢房,在周围牢房引起不小的震动。林斯文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滴万年玉龙仙酿,送入邓遵口中,邓遵身上近百道伤痕,转瞬便恢复如初,力气也恢复了七八分。
无数热切的目光,转身集中在林斯文身上,无数人高呼着:“白帝!是白帝!白帝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透过牢狱坚不可摧的牢门,响彻在洛阳城上空。
“我上崋山求见仙人时,曾与你有一面之缘,'但请为众生愿',让老夫深为拜服!”
林斯文印象里,自己三年前在崋山修石阶时,确实有一位唤作邓遵的老将军前来拜访,却不知因何缘故,将所带铺满整个玉泉院的珍贵礼物,分发给崋山山脚下,以及长安周边的穷苦人家。
“你想让我救你?让汉帝赦免邓氏一族?”
邓遵八尺身高,起身站在林斯文面前,林斯文看着反而有些羸弱。
“你还记得芝芝吗?”
“芝芝?”
林斯文灵魂一颤,脸上神色却有点茫然,轻声呼出那个听着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名字。
“芝芝,与我何干?”
林斯文忽然觉得,身前的邓遵并非那个猛将邓遵,像是被人操纵了心智。
“当然了,她可是为你付出一切!沉入时间长河之中,当然还有你的师母沐小青。“
“你是谁?你就不怕我将你囚禁到八荒司戊鼎之中?”
八荒司戊鼎当被林斯文祭出,玄奥的气息瞬间在牢狱之中爆裂开来,圣器之威爆发,瞬间让整个洛阳的人,都感到一阵恍惚!
“混沌!”八荒司戊鼎之中,响起了尸蠹始祖虫的声音,“千万别听它的蛊惑,它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桀桀桀,尸蠹虫,不过本帝当年养的一条狗而已,竟然敢直呼本帝的名讳!”
“死而不僵是为蠹,混沌,你现在不过丧家之犬,九尾妖狐现已成帝,妖族已无你容身之地!”
“你现在转投崋山名下,也想像那夔牛一样,向人族摇尾乞怜?”
邓遵脸上,略显狰狞之色,嘴角流涎,如痴呆状,语气却异常淡定:“想不想听个故事?”
“斯文,我可以告诉你芝芝的事,你也可以向崋山林宴秋求证。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听混沌蛊惑!”
林斯文思虑片刻,却收回了八荒司戊鼎,再也听不到尸蠹始祖虫那喋喋不休的声音,随即盘坐在牢房潮湿的地面上,对面的邓遵也盘坐而下。
“我是混沌,我无处不在,无所不知!”
“别废话,当心小爷我一不高兴,将你收入封神榜之中!”
“你应该庆幸,你能遇上本帝,得知崋山众人欲要隐瞒的真相!”
...
那日,林斯文孤身一人,在虚空裂缝前,面对来势汹汹的域外天魔大军。
林斯文欲要使出九字真言之行字诀时,却被夔牛化作的震天鼓击中后脑,陷入昏迷之中。
邓仙芝一手持镇妖剑,一手从林斯文手中接过无名剑,脚踏祥云,身着一身赤焰色盔甲,披着流云披风,以女帝之姿态,强势降临虚空。
镇妖剑与无名剑,却像是故友,遥相辉映,氤氲出阵阵仙气,在虚空之后若一盏明灯,隔开虚空罡风的侵袭。
夔牛随即现出真身,从邓仙芝怀中接过昏迷的林斯文:“黑...邓仙芝,要不咱们即刻回崋山,去向师祖求助。”
“切勿多言。”
邓仙芝毅然决然,背过身不再去看林斯文,望向那欲要冲出虚空裂缝的域外天魔大军。迎面而来的天魔气息,竟与妖帝不相上下的相昆天魔,虚空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斯文要是知道你为了他去死,他会愧疚终身的!”
“九字真言既出,三界之内,五行之中,世间再无我邓仙芝存在的痕迹,就让他忘了我吧!”
“你能忘了他吗?”
“忘不了又怎么样,祝他和依依幸福!”
“芝芝!”
“这是每代混沌圣体走的路,与他无关!忘了我,不要来找我!”
邓仙芝头也不回,催动九字真言之行字诀,无名剑与镇妖剑飞虚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若曜日爆裂,化作虚空之中最耀眼的焰火,在虚空之中绽放...
...
洛阳牢狱深处,被混沌意识占据的邓遵,侃侃而谈,终尾总结说道:“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比你这阴阳人好,你就没安什么好心。”
林斯文满脸泪痕,血色方巾被泪水浸湿,血色的血渍被饱含炙热思念的泪水洗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崋山的人,却只想隐瞒真相。”
“你所谓的真相,恐怕是为了你重新复活。”
“你知道,为什么崋山的众人丝毫不受无名剑,九字真言之影响?依旧保持着邓仙芝相关的记忆?”
林斯文哽咽着说道,忽然感觉脑海之中多了许多陌生的记忆片段,让他再难维持原本的心智。
“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言,八荒司戊鼎,镇!”
“因为他们不属于三界!”
“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告诉你,怎么去救邓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