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几乎是开了倍速般,七年级这一年可以说是一晃而过。
临近毕业前期,霍格沃茨举办了一场毕业晚会,特别邀请即将离开学校的七年级们度过最后一个夜晚。
该晚会不面向其它年级,除非受到邀请。
到了晚上七点,天色便昏暗了下来,大部分七年级们回到各自的寝室更换礼服长袍。
阿布拉克萨斯站在一面成人高的镜子前,这次他穿的是一身暗绿色的长袍,锦缎的布料昂贵又丝滑,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金色纹路,下摆处点缀着几缕华丽的银饰流苏,清冷矜贵又不失傲慢奢华之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抬头,露出一张苍白却又昳丽非常的面容,极淡的眉眼好似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当他的目光移向镜子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时,眼里的清冷便消散了几分。
缓缓转身,眼帘微抬,有些薄红的眼尾挑了挑,本该是淡色的唇,现在却多了几分玫瑰的颜色。
暖黄色的灯光下,浓密柔顺的金发如同瀑布般倾泄而下。
阿布拉克萨斯走到里德尔的面前,垂眸盯着他,睫羽又长又密,盯着这个坐姿略显慵懒的人。
里德尔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礼服长袍,尽管用料称不上多么昂贵奢华,但穿在他身上也是极其好看,领口敞开一小颗扣子,露出一截紧实有力的脖颈,冷白的肌肤上有着一小撮惹眼的暗红色。
抬起头,猩红色竖瞳微微眯起,晦涩不明的漩涡流闪着涌动的滚烫,目不转睛地注视面前的人,喉结轻微攒动。
侵略性极强的目光顺着眉眼不断下移,最后停在那张有些过分嫣红的唇,嘴角向上弯起的弧度逐渐加深。
阿布拉克萨斯无视他的眼神,慢条斯理缓缓抬手,动作极其优雅矜贵。
里德尔微微挑眉,猩红的瞳孔盯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只修长漂亮的手。
阿布拉克萨斯眉目低垂,清剔的瞳孔平静浅淡,但配上那张极其漂亮的面孔和仿佛染了血的唇角,却意外多了抹昳丽幽艳。
异常矜贵的马尔福少爷傲慢地伸出手,等待着猫咪的垂首。
浓郁的红稠在竖瞳搅拌滚动,意味不明的幽深目光愈发深邃。
最终,里德尔伸手,握住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而后猛然用力,一把将人拽入怀里。
“阿布……”
炽热,滚烫,本能在狂舞……
礼堂早已闪烁着无数的仙女之光,几百个仙女在魔法变化出的星空天花板上飞舞,落下一粒又一粒闪烁光点,墙壁上到处挂着好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
站在槲寄生下的人必须接吻,否则会受到诅咒。
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几人早早地来到礼堂,倒也不是说多么想参加这舞会。
他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却忍不住将视线看向远处的大门,在加上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在期待什么从大门处走来一样。
“怎么他们还没到,晚会都要开始了?”
沃尔布加靠着卢克丽霞,伸手打量着自己漂亮好看的指甲。
“我记得马尔福一贯不会迟到。”
卢克丽霞握着她的手也看了起来,“我觉得这颜色还不错,比上次好看。”
沃尔布加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时,忽然顿了一下,而后立刻抬头,毫不掩饰的目光直接落在大门处。
周围几人察觉到她的变化,也纷纷看过去。
是阿布拉克萨斯和里德尔。
灯影憧憧,隔着来往的人群,分外惹眼的两人被闪着莹光的仙女围绕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沃尔布加和卢克丽霞眼睛一亮,闪动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炽热澎湃。
两位女士显然被他们极其俊美的皮囊吸引住了。
但很快,她们就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问题,她们总觉得马尔福的唇瓣似乎有些过分的红。
不过,疑惑只出现了几秒,很快便抛之脑后。
所有人都在礼堂坐落之后,校长站了起来,首先开始鼓掌,然后开始讲话,讲话结束后,开始进入舞会。
阿布拉克萨斯自坐下后,就发觉周围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明显,以往那些总是偷偷摸摸的视线变得不再掩饰,仿佛最后一次晚会,一定要勇敢一次般。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里德尔,发现这家伙眉眼平静,面上没有丝毫起伏波动。
乍一看上去仿佛毫不在意那些大胆直白的目光般。
如果忽略一直攥着他手腕的他那只手的话。
尽管汤姆说过他会控制,但阿布拉克萨斯更倾向于他所说的控制是指控制自己的理智,而非那些被放大的情感。
所以,对于安抚某只侵略性极强的猫咪这件事,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并且越发熟练。
他反手握住里德尔的手,轻轻蹭着他的手指,不出意外地摸到一个温凉润滑的物品。
是他之前送给里德尔的一个指环。
似乎注意到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里德尔微微挑眉,“怎么了?”
前者轻轻摇头,耳垂上的蛇骨耳饰散发出猩红的浅淡光芒。
里德尔微微侧目,黑白分明的瞳孔和他四目相对,最后,手指忍不住抚了上去。
阿布拉克萨斯神色一动,想把他拿下来,在他动作的前一秒,耳垂上的轻摩突然停住。
眼前倏地浮现出一张放大的脸。
他感觉自己耳侧边的头发被撩了一缕,淡金色的发丝被一只修长的手指缠绕。
里德尔微微俯身,垂眸轻吻指间的金发,遮住眼底幽芒暗光。
“今晚,你是我的吗?”
嗓音轻哑缭绕,炽热薄烫,好似要燃烧掉灵魂。
灰眸浅光浮动,阿布拉克萨斯没有说话,任由里德尔进一步动作。
里德尔低笑一声,隔着一层不怎么厚的礼袍,指尖轻薄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侵占欲和控制欲,“你的沉默,告诉我,我可以占据你今晚的所有。”
他甚至没有等舞会结束,无声的咒语露在他们身上,下一秒,里德尔拉着他离开了礼堂。
黑暗遮住彼此了视线,却加深了耳边的呼吸。
对于猫咪暴戾强势的吻,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拒绝,甚至主动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毫不掩饰,眼底带着最简单不过的笑。
他很少拒绝里德尔的请求,现在也是。
寂静流淌的黑湖湖底,透着一层厚厚的透明屏障,隔绝了同样昏暗无比的寝室。
也许是离别的水波涌入了一旁黑湖,里德尔异常地暴戾强势,不知餍足,漆黑的夜晚,压抑在喉腔里的声音破碎崩塌、混乱泥泞。
醒来之时,已经是中午。
本该在早上离开的阿布拉克萨斯面无表情的盯着端来一杯水的里德尔。
“我想应该有些难受。”
他把水递给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眼神无比真诚。
不说还好,一说,阿布拉克萨斯就觉得有些嗓子有些不适了,刚打算起身,倏忽顿了一秒。
里德尔眨了下眼睛。
阿布拉克萨斯继续面无表情,缓缓起身,神色极其自然,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到柜台,找出一瓶魔药。
里德尔看着他直挺得过分得脊背,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傲慢得不行的孔雀,只会让他越来越想为所欲为。
喝下魔药,片刻后,所有的难受几乎逐渐好转。
他对着里德尔勾了勾手,在他走过来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语气凉薄,“我让你停,你没听到?”
里德尔被掐住致命之处,依旧冷静得像个旁观者,甚至连呼吸都不曾紊乱一分。
他低垂着眼帘,当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面作出一副愧疚至极的神情,仿佛心中真的有悔般。
但下一秒,他猛然抬头,搂住阿布拉克萨斯的腰,眼神锐利凶狠,嘴角绽放出一抹残忍嗜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
“因为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标记……”
残酷的占有才是毒蛇最爱的方式,而他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