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眸光一闪,道:“非也,汝之计尚佳,然吾等无需全员侍奉邪神,仅需小部归附即可。余者,仍需寻觅正神庇护,盖因世间正神之力,浩瀚无边。”
“至于邪神信徒之选,吾心中已有计较。城中受困之人,颇为相宜。其生机渺茫,救援之资亦颇巨,何不借此机缘,令其试探一二?倘若邪神青眼相加,或可得其护佑,吾辈亦受益匪浅。”
李正道心神微动,言曰:“吾当请示上峰。”
此等大事,岂敢擅自决断。
须臾之间,一名宇国战士昂首望天,耳机中传来指令,其面庞先是一怔,继而犹豫,最终化为炽烈之狂热。似被九天神威所感召,双臂张开,雨幕之中,以最诚挚之声呼喊:
“煌煌黄帝轩辕,华夏人文之祖,子孙愿得庇护,望垂怜赐福。”
其声恳切,那身兼黄帝轩辕与黄衣之王哈斯塔之存在,面上竟现诡秘笑容。
蓦然间,立于应龙背上的身形生变,金丝龙袍转为腐朽黄袍,伟岸身躯化为枯瘦干尸,神圣帝冕转瞬堕为邪落黄带,飘曳身后;璀璨双目沉为幽邃黑洞,目光骇人,审视众人。
而其足下应龙,亦悄然变为腐朽尸龙,周身覆满墨色霉斑,裸露之肉如干涸污泥,鳞片之上,生出缕缕白绒,周遭黑虫密布,令人胆寒。
天际雷霆化黑电,狂风诡谲,雨落带尸臭,世界仿佛沉浸在腐败之中。
“黄衣之王哈斯塔!”
目睹黄帝轩辕之躯,似历万古腐朽,众人不寒而栗,皆知已被邪神所欺,此乃克苏鲁邪神黄衣之王哈斯塔,非真黄帝。
汉城之内,直面哈斯塔者,皆觉黑云压顶,邪恶意图笼罩心魂。
圣洁而又不洁之音,在耳边回荡,仿若直入脑海,既有秩序又混乱不堪,既是慈母唤儿归的温馨,又是远古祭祀的庄严。
在此引导之下,众人皆生投怀邪神之意,内心深处唯有向神献祭方显生命之意义。
此念如此强烈,理智为其所吞噬,杂念再难存留。
恍惚间,见一女仆装扮、足踏白袜之幼女,坐于尸龙之背,笑语盈盈:
“心智-减一”
“心智-减二”
“心智-减三”
闻此言,已屈膝邪神之前,颂扬黄衣之王,欲以眼球献祭者,骤然惊醒。
“邪神矣!勿视邪神,以免为所控。”
“逃!吾等无力抗邪。”
“遁!遁!遁!”
“速逃,斯密达。”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平日里英勇无畏之士,此刻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邪神一瞥之下,便能吸引人心,操控意志,使其臣服,军士未经交锋,便败退如潮,平日里灌输的荣耀与集体精神,尽数被恐惧击溃。
“邪神,不可……”
凄厉哀号划破夜空,首倡信邪之士,倒地翻滚,双手挠抓,似痛痒交织,备受折磨。
皮肤之下,水疱频生又立破,黄脓外溢,触手自眼耳鼻口及体窍伸出,滴落污秽之液,散发出经数倍净化后更显恶臭的气息。
少顷,哀嚎止息,人形不再,怪物睁开新瞳,好奇审视这新世界。
“尼亚……”
黄衣之王哈斯塔喉间响起砂石摩擦之音,邪神离龙而降,腐朽长袍之下,触手滋生,恶心非常。
一面腐败黄浊,香气迷人;一面暗紫污秽,恶臭扑鼻。触手中,暗目睁开,甘冽湖水自“门”后涌流而出,化洪席卷废墟街巷,吞噬奔逃之士。
士卒溺水而不死,触手自体出,鳞片透肤而生,鳃裂翕动,滤取水中氧气。
渐而,众人适应水下,不再挣扎,睁着墨色双瞳,对这世界充满好奇。
见哈斯塔,受邪神污者,双手高举,体内器官发出狂热颂歌:
“赞尔,遥宴之主,深空主宰,不可名状者,黄衣之王哈斯塔。”
“终结矣,终结矣……”
李正义低语,旋即擒住倡议信邪之神学家,枪柄挥下,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