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笑声一片。
温钰明小时候的糗事被邱悦容说了大半,当事人还在医院里毫不知情。
看了眼时间,邱悦容问:“现在还那么不舒服吗?”
“好多了。”
闻言邱悦容起身理了下衣服:“那我先走了,估计钰辞也回来了。”
舒挽宁起身想送她,却被她按了回去:“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安心休息。”
她走后舒挽宁补了一觉,温钰辞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
他没有吵她,回书房看文件,顺手将盛安的文件也处理了。
他眉眼里多了点笑意,他在想如果是舒挽宁来经营温氏,能力不会比他弱多少。
舒挽宁醒的时候天刚擦黑,身上的不舒服好了大半,只是头还是有点痛。
她站在床边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的时候,恰好楼上的温钰辞也打开了书房门。
他快步下楼,在楼梯拐角冲着舒挽宁招手。
看着走近的人,他牵起她的手下楼,过程中开口道:
“巴里特的家中发来了邮件,提出商业上的赔偿,以及送了你一座庄园。”
他牵着人坐在沙发上,继续道:“巴里特伤的不轻,他的家中在求和,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会不会有阴谋?”舒挽宁问。
温钰辞轻叹了一口气:“生意场上的阴谋从来没有断过,我们能做的只有防患于未然。”
舒挽宁思考了许久,她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道:“那就暂时接受他们的道歉。”
温钰辞将巴里特打的很重,她也怕对方因为这个事抓着不放。
温钰辞已经够累了,实在不值得为了他们,而浪费太多精力。
乔叔抱着花进门,低声道:“少爷,翟家少爷拜访。”
“让他进来。”
乔叔应声,将花递给小梅。这鲜花没有断过,舒挽宁喜欢,小梅还去上了几节插花课。
翟煊进门的时候手上拎着礼物,带着礼貌的淡笑,将礼物放在两人面前。
“一点心意,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温钰辞撩起眼皮看他,问:“翟少有什么事?”
他略显拘谨的坐着,面对温钰辞的询问如实回答:“我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什么人?”
“杨漫。”
温钰辞扬起眼尾示意他说下去,接过静姨递来的水果喂舒挽宁。
翟煊将手中的文件袋推给温钰辞,神情严肃。
他道:“这些是我父亲车祸时的资料。与他相撞的是货车,司机当场死亡。”
这熟悉的情节吸引了舒挽宁的注意,她凑过去看资料,是他父亲的刹车被人做了手脚。
以及———杨漫收买货车司机的一些证据。
翟煊:“杨漫害死了我父亲,当年搜寻的证据不够全面。
加上当年因为温元国护她,就算我们将证据拿出,也不会给她带来太大的惩罚。
如今想借着温先生的手,将这笔罪名还给她。”
舒挽宁捏着车祸现场的照片面露疑惑:“他们不是亲人吗?为什么会这样?”
翟煊看了眼温钰辞,他们两个是相同的年纪。
他问:“温总还记得你初中时,那次严重的生病吗?”
温钰辞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生病 ,病的他半个月都没什么精神。
“当年我在书房外偷听到,杨漫想要我的父母帮忙....害你。但是他们拒绝了。”
当年的温钰辞已经十三岁,只要他不在,那温氏就会是温元国以及温钰明的。
看着温钰辞不变的神色,翟煊心中一惊:“温总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温钰辞勾起一抹笑应声:“在我病好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查了他们的行踪。”
翟煊有些石化在原地,在他们还是青春懵懂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接触那些尔虞我诈。
温钰辞将那些资料装回档案袋里轻笑:“不然你觉得翟家,是凭什么在京城安稳了这么多年?”
当年翟家父母护他,他以护翟家安稳为回报。
只是没有想到,杨森是杨漫的蓄意谋害。
翟煊挫败的低头笑了下:“除了这个就是杨漫频繁的借钱,几次之后遭到了我父母的拒绝。所以她设计害死了我父亲。”
温钰辞总觉得这事,里里外外都和他发生点联系。
他没犹豫,点了下头应下:“你说的事,我答应了。”
翟煊激动的抬头看他,眼里含着光,起身弯腰道谢:“多谢。”
“坐下说。”温钰辞挥手道。
翟煊坐下后,视线看向舒挽宁,面对她询问的目光,他苦涩般弯了下唇。
舒挽宁微微蹙眉,越看翟煊越觉得眼熟。
她在脑中搜寻了很久,最终将记忆定格在高二那年。
她开口,轻声道:“高二那年,文艺汇演的时候,我的椅子上被人倒满了胶水。
有一个学长提醒了我,那个人,是你吗?”
翟煊点点头:“没想到温太太还记得。”
“可是为什么?”舒挽宁问:“那时候我们并不认识。”
温钰辞的目光看向翟煊,带了些敌意,吓得他立马坐直身体。
“你们别误会,当时是我第二次见你,你的眉眼有三分和我妹妹很像。
所以我见有人针对你,我不忍心就帮助了你。”
温钰辞蹙眉看他:“我太太不是你妹妹,不要认错了人。”
“我知道。”翟煊道。
“她们只有长相有三四分的像,性格大不相同,我妹妹是一个很活泼的姑娘。”
像是看出两个人的疑惑,他低下头,闷声道:“我妹妹在十二岁那年因病去世了。”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舒挽宁,弯唇笑:“但是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亲切。”
他是个温柔又绅士的人,提起妹妹,眼底带着思念的湿润。
舒挽宁从回忆中抽离,弯唇冲他笑了下:“很感谢你在高中时期对我的帮助。”
告诉她椅子上的胶水,下雨天借给她雨伞,帮她拿了 图书馆内够不到的书......
原来都不是巧合,舒挽宁从前从没注意过这些。
翟煊摇摇头:“举手之劳。”
他将目光重新看向温钰辞,带着诚意,认真说着:“我对温太太绝对没有恶意,也明白她身世不易。
若温先生温太太同意,我想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
在温钰辞开口前,他补充道:“我绝对没有把她当妹妹替身的意思。”
温钰辞不悦的瞥他一眼:“你倒是会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