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好。
舒挽宁醒的时候,温钰辞已经在书房办公。
想起前一晚她将他拉到床上,过了许久他才睡着,如今又将自己埋在工作里。
她没有打扰他,吃了早餐后就拎着餐盒赶往医院。
沈清辰守在病房外,舒挽宁到的时候,他正仰头靠着墙在补眠。
“清辰。”
她轻轻拍了拍他,低声道:“回去休息吧。”
沈清辰打着哈欠点头:“嫂子你也注意休息。”
病房内,温钰明看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听到开门声,他慌忙地将手机藏在被子里。
“嫂子,你来了。”
“饿了吧,吃早饭。”
舒挽宁将小桌子放在床上,将餐盒打开后,看了眼他憔悴的神色。
“嫂子,我哥呢?”
“在忙工作。”
他拿着勺子喝粥,随着他的动作,舒挽宁看到了被子里的手机。
显示的是他们之前与奶奶的合照。
她垂眸掩饰眼中的悲伤,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她回头看见温钰辞。
温钰明吃饭的动作一顿:“哥......”
他点了下头:“先吃饭。”
他走到舒挽宁旁边坐下,柔声问:“怎么自己过来了?”
“看你在工作。”
温钰明用最快的速度吃了饭,饭后,温钰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
他道:“离园先不住了。伤好之前先住在浅月湾,之后自己买一个喜欢的房子。”
温钰明没有接卡,摇摇头拒绝:“哥你平时给我的钱我存了不少。”
温钰辞:“那些你攒着。”
他将卡放在小桌子上,起身拉起舒挽宁道:“下午严昊来给你办出院,我先带你嫂子回去休息。”
出了医院,温钰辞坐在车内眉眼低垂,身上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上气。
他的食指勾着舒挽宁的尾指,许久后舒挽宁听见他说:“他们应该感谢这个时代。”
舒挽宁听懂了他的意思,若是在从前的时代,恐怕温元国两个人,不知道要死多少次赎罪。
他摘下腕表放在舒挽宁的手心,沉声吩咐:“去离园。”
车内的音乐舒缓,到达离园的时候,舒挽宁拉住他:“注意分寸。”
温钰辞将西装脱下应声:“我明白。”
严昊一身煞气跟在他身后,走近地下室的看到老板将衬衫袖子卷起。
地下室的两个人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听到脚步声之后,迫不及待地靠近门边。
当看到来人是温钰辞时 ,温元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温钰辞站在关着他们的门前,垂眸一片死寂。
“躲什么?”
他轻嗤了一声,看两人被捆住的手脚和被堵住的嘴。
他从一旁的桌子上选了条短鞭,放在手中慢慢把玩。
看着二人惊恐的神色,他先是瞥了一眼杨漫,这一切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他示意严昊打开门,走到杨漫面前,用鞭子拍了拍她的脸扯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钰明没事。”
一旁的温元国因为害怕,发出呜呜的声音,温钰辞侧头分了个目光给他 。
“别急,会轮到你的。”
舒挽宁在车内等了 许久,温钰辞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欲睡。
车门打开时,她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血迹。
“受伤了?”她问。
“杨漫的。”
上车后温钰辞将那件衬衫脱掉,从座椅后拿出备用衬衫换上。
“之后打算怎么做?”舒挽宁问。
温钰辞:“我想和钰明谈谈,他应该知道她母亲做了什么。”
舒挽宁伸手,晃了晃胳膊上的腕表,滑到手心后还给他。
他的腕表比她的手腕大了一圈,舒挽宁小声嘟囔:“这手表太沉了。”
温钰辞接过腕表弯唇:“那带你去买女士腕表。”
“不要。”舒挽宁拒绝道:“我不喜欢戴手表。”
她让司机先把她送回了浅月湾,温钰辞在医院内停留了多久,她也不太清楚。
舒挽宁窝在床上,浑身无力,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 ,胃里面翻腾的恶心,连着头也在晕。
邱悦容正在办公室内,接到舒挽宁的电话时有些疑惑。
“怎么了挽宁?”
“悦容姐,你有时间吗?我不太舒服,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
闻言邱悦容立马起身,脱衣服的过程中听见对面说:“别让温钰辞知道,不想让他担心。”
“好,我一会就到。”
她换了衣服离开办公室,在楼梯口刚好遇到温钰辞。
他问:“你要出门?”
邱悦容点点头:“今天不忙,我去找挽宁玩。”
到浅月湾,邱悦容抱着找舒挽宁玩的心态上楼,进门后神情变得严肃。
她将舒挽宁拉起身检查了一圈,蹙眉道:“是你这些天没有休息好,导致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再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有些低血糖了。”
她从零食架上找了点甜食递给她,担忧道:“你的身体要注意休息。”
“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吃了点巧克力,躺在床上眼皮耷拉着。
邱悦容坐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其实钰明也很懂事。”
舒挽宁调整了下姿势,而后认真听她讲述:“当年温钰明出生的时候,钰辞还小,一度很讨厌他。
但是温奶奶让他哄弟弟他就哄,他一抱钰明就不哭了。
再后来钰明长大一点,有什么他认为的好吃的,一定会让钰辞先吃。
他很黏钰辞,钰辞生病的时,他就偷偷哭,说怕哥哥丢下他。”
闻言舒挽宁弯唇:“钰明挺可爱的。”
“嗯,他总怕钰辞讨厌他。”
正说着,邱悦容一下子想起来什么。
她没忍住笑出声,说:“钰辞十八岁的时候,岑家奶奶调侃以后他结婚娶妻,就不能天天带着钰明玩了。
当时钰明九岁吧,当时就哭了,哭的很凶。”
她越说越憋不住笑,捂唇继续道:“他说以后长大了让哥哥娶他,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
舒挽宁笑出声,两人笑成一团,邱悦容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还有。”邱悦容忍笑道。
“当时钰明初中,他给一个女孩子写了情书,结果被钰辞发现了。
然后钰辞就罚他把那个情书写了一百遍。
从那以后,钰明听见情书这两个字就开始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