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达餐厅的时候已是傍晚。
屋内只有慕笙然一人,见他们进门,她起身挥手:“嗨~挽宁姐。”
停顿了一秒,她看向舒挽宁问:“我该叫他什么?”
温钰辞坐在舒挽宁身边接话:“清辰喊我哥。”
“哦~”慕笙然点了下头说:“但是我是挽宁姐这边的人,等你们复婚,我就喊姐夫怎么样?”
话落沈清辰进门,对上温钰辞的视线,他心虚的干笑两声:“我们俩也可以各叫各的。”
他快速走到慕笙然身边,将手中的热饮递给她,又脱下外套盖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啧,都说了让你多穿些,怎么还露腿。”
慕笙然:“行了行了沈清辰,你怎么像我爹一样。”
“这时候嫌弃我了?不知道昨天是谁半夜说肚子痛。”
慕笙然拉着他坐下,掐了下他的腰,想要让他闭上这四处漏风的嘴。
岑佑和邱悦容到的时候刚好开始传菜,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显怀,坐下后,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舒挽宁问。
邱悦容:“这几天和我妈去打牌,听着那些太太的八卦,听得我头疼。”
“八卦?”慕笙然看过去:“八卦不应该很有乐趣吗?”
邱悦容摇摇头:“这些富太太,上层的人不敢随意讨论,怕惹火烧身,底层的事情她们又不敢兴趣。
每天说的都是她们与老公婆婆之间的鸡毛蒜皮,还好我今天跑出来了。”
舒挽宁:“我还以为她们会和书中说的一样,经常盯着别人家的事。”
邱悦容摇头:“可能会在家讨论吧,出门的话,大家都是谨言慎行。”
吃饭的时候,慕笙然的手机始终在震动,她不耐烦的拿起,将手机关机后,抬眸就见几人都在看着她。
她耸耸肩解释:“我哥,还不知道我和沈清辰的事,着急让我回去联姻。”
沈清辰在一旁给她夹菜,吊儿郎当但又十分认真的看她:“和我联姻,怎么就不行 ?”
“就是不行。”
联姻的事情迟迟没有定下来,慕家那边着急但无果。
沈清辰勾着唇角,他在中间阻拦,这事当然成不了。
温钰辞见舒挽宁吃的不多,贴近她的耳边问:“不合胃口?”
她摇头:“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企业,一定要用联姻来换取一定的利益。”
温钰辞抓紧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放心,温家的孩子永远不需要联姻。”
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舒挽宁靠在慕笙然的怀里。
温钰辞的皮鞋碰了下沈清辰的运动鞋,眼神示意两个姑娘,低声道:“想办法分开。”
沈清辰眼底带着怨气,片刻后坐在慕笙然身边,贴近她的耳边开口:“你再不放手,会被醋淹死的。”
慕笙然应声抬头,就见温钰辞的双眸紧紧盯着她怀中的人。
她笑了下,低头在温钰辞的注视下亲了下舒挽宁的侧脸:“挽宁姐我要走啦~”
她将人放开,冲着邱悦容挥手:“悦容姐,姐夫我们走了!”
她离开后,舒挽宁突然看向温钰辞,在他询问的目光下说:“我想回舒家别墅看看。”
一旁的邱悦容偏头,柔声问:“怎么突然想去了?你不是说那里都是不好的回忆吗?”
“之前就想回去看一眼,一直没动身,想回去看看我的房间。”
她说什么温钰辞都会答应,两人到达舒家别墅时,眼前是破烂不堪的院墙,杂草丛生的庭院。
之前舒家别墅就被温钰辞砸了,还没有修复好,一家人就锒铛入狱。
听说京城不少的人唾弃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路过的时候,也会顺手砸一下。
温钰辞牵着舒挽宁,在前面给她探路,时刻提醒她小心脚下。
穿过破烂不堪的客厅,舒挽宁的脚步停住,那间她住了很多年的房间,门前被拉了一条警戒线。
她侧头,疑惑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房间的门都被破坏了,房间也被砸了,只有这一间还维持着原貌。
温钰辞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动:“当时舒家人被带走,我怕将来某一天你会想回来看看,就让人把这个房间保护下来。”
他弯唇,将人搂得紧了些:“没想到你真的想回来看,还好当初没有破坏。”
舒挽宁踮脚亲了下他的侧脸奖励:“温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她上前,推开那扇门,别墅的灯已经坏了,温钰辞在她身后打开手电筒照亮她的眼前。
房间和她当时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她抬手轻抚当初留下的那行字,温钰辞突然在她身后圈住她。
“你刻下这行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柔声问她,舒挽宁在脑海里搜寻,却发现那些痛苦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她摇摇头:“大概是十几岁写的吧,我也不太记得发生的什么事。也可能是发生了太多事。”
温钰辞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片刻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带夹,看到不是舒挽宁送的以后直接摘下。
他将领带夹塞入舒挽宁的右手,低声道:“握住它。”
他握着她的手,在那行字的上方,一笔一划留下了新的字迹。
【我要盛开在每一个冬天】
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蹭,弯唇轻抚那行新的字迹:“我的阿宁,不会困在过去的冬天里。”
“嗯,不会。”
舒挽宁点头,低头看手中的领带夹,几万块的定制,就这样被她拿来刻字。
“别心疼。”温钰辞开口:“你配得上所有最好的事物。”
舒挽宁握紧他的手,似乎从两人相熟开始,他就没有把自己居于高位,向来是事事顺着她。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傲骨没有脾气,一步步将她捧到更高的位置。
每一次都在用行动,告诉她她值得最好的。
她转身 ,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怕她流眼泪,他立马去摸她的眼角。
“没哭,没有伤心。”
温钰辞轻轻应了声,将人抱紧后拍了拍,房间的霉味有些重,他拉着人快步走出房间,将房门再次关上。
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严河靠在车旁抽烟,见两人回来,连忙将手中的烟扔掉,快速往嘴里扔了块薄荷糖。
上车后,温钰辞闻了闻味道,淡淡开口:“严河,该戒烟了。”
“老板,我...”
“戒烟加奖金。”
“好的老板,马上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