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崖,情侣约会的圣地,据说在夜晚的时候坐在摘星崖边上,会有一种星空触手可及的错觉。
而在摘星崖上开满的塞西莉亚花,花语为浪子的真心,也被视作是浪漫的花朵——虽然空不太理解为什么非要浪子的真心才够浪漫。
可能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这样的爱好是不分世界的吧。普通人的真心没有浪子的真心好用。
总之,在这样一个满足了海风、高处的风景秀丽的悬崖上,空一边无聊地将手中采到的塞西莉亚花和甜甜花、薄荷搭配着做成花束,一边等待着主演的登场。
“你好快。”
温蒂从一块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
空上下打量了这位不知道多少岁的少女一眼,一时竟听不出来她这句话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根据对温迪的了解,和之前相处那段时间的短暂认知,有意这样说的概率更大一点。
见到他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温蒂笑嘻嘻地挺了挺胸,将少女青涩的身材展露无遗。
确定了,是故意的。
“你这个样子,就不怕被西风教会的人看到后信仰破灭?”
空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温迪,他还能勾肩搭背一起喝酒,但是如今他面对的是温蒂,两个人的关系、距离都很微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虽然面对温迪都嘴上喊着老婆老婆的,但是真正变成温蒂了他反而束手束脚起来。
怎么说呢,白丝确实很赞,但是蒂露可的黑丝更胜一筹……不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但是却不明白自己和温蒂他们的关系该如何定位。
熟悉的陌生人……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意思吧。又熟悉又陌生。
摇了摇头,把脑袋里被温蒂几句话勾出来的奇奇怪怪想法甩掉。任务为重,任务为重,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遇事不决,拖就完了。
“我让他们建立一个没有神的国度,也就切割了我与他们的关系。他们信奉的是风神巴巴托斯,和我一个弱女子温蒂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蒂语气轻松欢快,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正走在解决龙灾的路上,空就信了她的鬼话。
“反倒是你,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者,你虽然自以为是普通的人类,你心中的高傲却比天守阁里的那个将军还要强烈,你身上的演出痕迹更是比那位枫丹的歌剧演员还要重呢。”
温蒂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轻松愉悦,但她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空,眼神里可看不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坏了,召唤风魔龙之前还要再来一个坦白局吗?
高傲?或许是有的吧。万叶都能借助风听到人心底的情绪,没道理温蒂作为风神却做不到。而且,他确实是一直以一种俯瞰全局的心态参与到温蒂的计划中,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这么一想,自己身上的漏洞其实挺多的。
“我已经在努力适应了,可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
空努力解释道。
“对啊,我们。无论遇到的是谁,你都会适当的流露出些许惊讶,可你惊讶的是人的外形,而不是这个人的存在,就好像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故事一样。”
温蒂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啊,未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呢?即便是最伟大的占星术士,也最多只能窥见未来的一角罢了。”
“啊哈哈……”
空摸不清温蒂的路数,在一边跟着笑起来。
“当神明在自己的国度里发现了一个拥有力量却没有欲求的存在,你说,这样的存在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
“当然,怎么会有人没有欲求呢,对吧。就算是来自世界之外的你,也想要找回自己的妹妹,不是吗?”
“……”
坏了,要出事。
温蒂的话语中流露出的些许寒意,让空感觉一阵凛风吹过自己的心脏。
不过,温蒂的话语,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提醒。
空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做出改变的话,保不准到了璃月,稻妻,就被岩神雷神视作不稳定分子,被岩枪镇压在孤云阁或者为奶香的一刀再添一个战绩。
他察觉到,曾经旅行者走的那条路,如今已经不适合他了。
而温蒂的话语,就是在提醒他,眼下的这个节点很关键很重要。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为什么——
这场年度大戏,荧在看着呢。
这算是空穿越以来,二人行动轨迹的第一次交汇。
而他,多半会被认出来。
当然,他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和原本的空有着某种联系——这样的套路也很多,比如以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实际上却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去地球逛了一圈镀了金回归,最后二合一继承这个世界的羁绊,皆大欢喜。
很可惜,并没有。在梳理关于“空”的回忆时他就发现,这与其说是空的记忆,不如是有人把空的经历投放到他的脑海中。最明显的一点异常,也就是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是空的一点就是,他在看这些经历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其中的情绪。
没有情绪的回忆,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罢了。
“多谢提醒……啊!”
空瞪大了眼睛看向温蒂,连自己之前的担忧都忘记了。
“不是,你……这……”
他突然想起了最开始最开始,话题的初始,温蒂的言行举止。
她是那个意思吗?
这样好吗?
这……
空看向温蒂,发现她只是露出调皮的笑容。
她是认真的吗?还是在戏弄自己?
空摸了摸自己正在加速的心跳,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把梳子。
温蒂见状,配合地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将帽子摘下,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披散下来,在风中微微摇晃,发质堪称完美。
空伸出手来,掬起一捧柔顺的黑发,用手中的梳子开始轻轻梳了起来。
n千岁少女的发香在他鼻尖丝丝环绕,让他总有种打喷嚏的冲动。不过,冲动是魔鬼,这个时候打喷嚏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
不过煞风景的人还是来了。
“我们到了……呃,你们这是……”
“抱歉,看来还没到集合的时间,我们先去做一些准备吧。”
一把拉住目瞪口呆的琴,蒂露可对着二人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然后两个人打算就这么退下山去。
即便是自由的蒙德,非亲缘关系的男孩子给女孩子梳头,也能说明很多问题——理发师除外。
“别,现在的风向正好,特瓦林想必都等急了。”
温蒂顿了顿,又开玩笑道:
“早点解决早点安心,你们也不想蒙德城的人民一直都生活在风魔龙袭击的阴影之下吧?——哎呦!”
她转过头,气鼓鼓地看着空。
原因无他,刚刚温蒂的话术太过稻妻风格,空手一抖,拽到了温蒂的头发。
没错,即便是这个时候,空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哇,这个头发,手感真的超棒!没有油腻,没有干枯蓬松,是空的理想型长发,空一时有些停不下来。
蒂露可的黑丝固然更胜一筹,但是温蒂她白给啊!
呃,虽然目前只是头发。
不对,是目前自己只敢到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