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修复系统可能带来的危险,空在和魈一起旅行的时候并没有搭理纳西妲的撒娇、哀求、命令和指责,一直没有用算力对系统进行修复。
于是乎,为了尽快结束空和魈的甜蜜旅行,纳西妲发动她的算力和从各个算力储备的记忆中学到的经验,开始给空打助攻。
用一句歌词形容就是:
“营造浪漫的约会,不害怕搞砸一切。”
她觉得她做的是前者,空觉得她做的是后者。事实证明,从这些盗宝团和愚人众的脑子中学习“约会”、“爱情”和“浪漫”,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智能的纳西妲,离真正的智能,大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纳西妲的“助攻”下,空和魈之间的亲密度增长“飞速”,原本空打算三天拿下魈的计划,成功让纳西妲拖到了一个星期。
其实从第四天开始,空就可以直接夜袭魈了,但是生活需要仪式感,空打算找个机会,在岩神的见证下,与魈定下此生相伴的契约——然后每次都被过于追求浪漫的纳西妲搅合了。
空甚至不知道,纳西妲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在栏杆边看着坠入大海的夕阳,空牵起魈的手,打算说些柔情的话,然后就看到了海面上飞出了粉红色的泡泡。虽然很好看,但是和空的计划完全不一样,看着空无语凝噎的模样,魈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坐在山顶,吹着夜间的晚风,空牵着魈的手,心中静谧美好,魈头靠在他的肩上,头顶是提瓦特的星空,脚下是璃月的万家灯火,魈以往也曾在这里坐着看风景过,但她还第一次觉得这里的风景居然也有那么柔情的一面。
以前,她只觉得这里的风景太过萧索。
空偷偷变换姿势,抱住她的肩,正想悄悄说些什么,突然烟花四起,漫天五彩缤纷,虽然很好看,但是……
如是种种,反复多次,可以说,空到现在都没有和魈有实质性的进展,试图加快进度的纳西妲功劳不浅。
好在,不管怎么说,这种正在进行中的状态就要在今天终结了。
因为今天是海灯节,它不需要有什么仪式感,海灯节本身就是最大的仪式感。
“海灯节啊……”
魈和空十指相扣走在大街上,看着璃月人民热闹的模样,神情有些恍惚。
“今年的明霄灯,纪念的是移霄导天真君。曾经的她,最喜欢她自己的那双角了。那双角吸收了蕴含帝姬力量的神髓,曾是璃月最为坚固的东西。”
空轻叹一声。
对于这个让朋友砍下自己的角支撑起天衡山保护凡人,并在最终决战中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仙人,空也印象颇深。
不过,海灯节毕竟是热闹的节日,空不太想继续这些沉重的话题——这不是逃避,而是空觉得,这些遗憾,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用双手将其弥补。
或许现在由于担心天理而畏手畏脚,但如果最后七神战胜了天理,那么空所知晓的所有的悲剧,他都会将其一一挽回。
所以,他对身边的魈开口问道:
“魈,你会做霄灯吗?”
“略知一二……但不熟悉。”
夜叉族伤亡率不算低,魈也曾为了纪念逝者而放过几次霄灯,但自从浮舍杳无音讯后,魈就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一盏霄灯。数百年过去了,原本就磕磕绊绊的手艺自然是已经生疏了,但好在魈的身体素质很好,记忆力也还算不错,最终居然还把成品做了出来,只是稍稍多花了些时间。
“原来是这样做的吗……”
这种活动材料,空的包中自然是没有存货的,不过好在璃月不缺这些原材料,不过是些许摩拉的花费罢了,魈没什么金钱观念,空也不缺这低于九位数的摩拉,所以整个过程轻松加愉快,完全不需要为了搜集材料再去东奔西走。
亲手做了几个不太工整的霄灯后,空终于找到了诀窍,出产的霄灯质量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二姐,三哥,四哥……”
虽然在原世界的语音中,魈将霄灯称为“发光垃圾”,但事实上那只是魈宝的嘴硬罢了。看到漫天的霄灯,魈也会想起当初并肩作战的战友们。
海灯节是热闹的,但是热闹通常会伴随着人多,而人通常会带来麻烦。
只是,看着在人群中忙忙碌碌,帮小孩子做霄灯,帮万民堂的卯师父送餐传话,帮人打扫卫生的空,魈居然不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也不觉得这些人麻烦。
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身上已然察觉不到业障气息的魈,居然也产生了一种自己可以融入这个璃月港的感觉。
“大姐姐,我的霄灯不小心挂到树上去了,那是我花了好久才学会的,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一个小女孩跑到她的腿边,拉着她的手央求道。
“好。”
魈点了点头,轻轻将自己的袖子从小女孩的手中扯出来,随后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见青光一闪,魈的手中已经多了一盏外形有些怪异,但是的确能够稳定飘飞的霄灯。
“真棒,做的很好呢。”
魈将霄灯递给小女孩,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大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小女孩红着脸说道,随后抱着霄灯一溜烟跑开了。
“笑……吗……”
魈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确是在笑着,嘴角不自觉地向两边勾起,心情也出奇的好。
“魈,我回来了……咦?”
空告别了万民堂的卯师傅,拿着她送给自己的小吃拼盘走了过来,却发现魈竟然在原地静静注视着自己,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容。
“空。”
“我在。怎么……唔……”
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触感,空手中端着小吃的盘子不知所措。
看着又一次呆呆发愣的空,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她捏过盘子上的小吃,将一枚莲花酥塞进了空的嘴里,然后又一次吻了上去。
在无垠黑夜中,你是我的星光,在茫茫人烟中,你是我的灯火。
遇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