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你把龙珠给他了？”
一旁的黑白陀瞳孔地震，异口同声道。
空闻言又是一抖，险些将口中的珠子咽了下去。
龙龙龙龙珠？
几星的（划掉）
钟离的龙珠？
是我理解的那个龙珠吗？
空看向钟离的眼神有些呆滞，她的这个操作，属实是猝不及防，空当真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过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别看又是打岔又是分心的，黑陀白陀的身影却真真正正地在不断化虚为实，而且还在龙珠力量的帮助下，向着半空中悬浮着的宝珠飘了过去。
空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仅仅是龙珠中逸散出来的力量，便险些将自己撑爆——他身体里的四元素本来相互制衡达成平衡，结果突然浓郁的岩元素力注了进来，得亏钟离没有恶意，龙珠里的岩元素力是平和稳定的，而且岩元素本身也偏惰性，才使得岩元素一家独大后其余三元素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如果换成风、草、雷任意一种……
哦豁，空可以考虑一下自己到时候埋在哪里了，想来种下去后地里的肥力能高上不少，说不定种下去的当天坟头就能长出树来。
但同样，恰恰因为岩元素的稳定，让空的精神力也沾染了沉稳的特性，尽管他的情绪跌宕起伏，但黑白陀的复苏却是越发稳定了。
而且，龙珠是钟离力量的结晶，这个力量不止是元素力，同样还有精神力。
也就是说，此刻的空和钟离的部分精神力以龙珠为媒介连在了一起。在钟离残余的精神力引导下，空将正在复苏的黑白陀送入了半空中的宝珠中。
嗯……
水乳交融。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空和钟离，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而通过和钟离的精神力交流，空也明白了钟离的打算。
将若陀龙王分化出的黑白陀放入宝珠中，再将宝珠嵌入若陀龙王的本体中，强行将黑白陀“融为一体”，然后借用宝珠作为“控制器”来控制龙王本体，以此来规避作用于灵魂的磨损。
当然，这实质上治标不治本，只不过是当黑陀磨损时让白陀修补，白陀磨损时让黑陀修补，虽然暂时能解决问题，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依旧不是个办法。钟离的期望，是让空来解决灵魂的磨损。
而空真的能解决吗？
之前钟离不清楚，但是现在她有了答案。
答案就是，可以。
空的灵魂拥有一种奇妙的“活性”，钟离数千年来积攒下来的磨损与疲惫，在与空神交的这段时间里居然感觉舒缓了许多。如果再多一些时间，所谓的磨损也未必不能治愈。
这是为什么，空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应该和自己的好兄弟龙哥脱不了关系。
管它什么原理，好用就行，精神力水乳交融的感觉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在黑白陀成功入驻宝珠后，钟离便将龙珠中的精神力收了回去，让空大感可惜。
出乎意料的是，空本打算将龙珠也一起送回去，却遭到了钟离的拒绝。
“现在的你，比我更需要它。等到你用不上它的时候，再将它还给我吧。”
钟离笑着说道。
空明白，这是钟离担心自己遇到危险所以做出的防备，这既是关心，也是投资。
说起来，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些微妙。虽说当时看起来是“事急从权”，但仔细想想又分明是钟离策划已久，可二人之间的关系又说不上亲密，即便是到了现在，有过“送龙珠”和“神交”的钟离和空之间也没有那种你侬我侬的气氛。
“那就多谢了。”
“无妨。”
也对，面对一向如此镇定自若，唇齿相接后脸都不红一下的钟离，空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了。
怎么感觉他才是被调戏到脸红耳热心跳加速的那一个？
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自己确实是被强吻的那一个。
emmm……
空想了想，选择摆烂。
而此时此刻，黑白陀已经适应了通过宝珠来控制自己原本身体的感觉，除了两个思想之间会吵架有些不太习惯以外，其他的倒是意外的好适应。
由于不太想和钟离聊天，目前的黑陀选择了主动让出身体的控制权，由白陀和空、钟离他们打交道。
听闻钟离的话语，白陀颇为震惊。
“你确定？龙珠……”
“无妨。有你在，璃月的安稳可以得到保障，我暂时失去这些力量于我尘世之游并无影响。”
“……好吧。”
白陀无奈叹了口气。
“你这是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啊……”
“不仅如此。”
钟离语出惊人：
“若陀，若想解决磨损问题，空可为良配。”
“啊？？？”
白陀看了看面色羞红的空和一脸淡然的钟离，张了张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
“摩拉克丝……你没事吧？还是说，几千年过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我看不懂的地步了？”
还是说摩拉克丝你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后面这半截话，白陀没有说出来，怕伤了多年的友情。
“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钟离表情淡然，仿佛她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
白陀愣了愣，又细细打量了一下二人，苦笑道：
“还真是辛苦你了……啊，你们两个都是。”
空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起于色，起于利，都不重要，故事的开端甚至可能只是因为打了个赌或者是一句玩笑话。真正影响感情的，不是它的起因是什么，而是两个人经历了什么，又做出了什么选择。
现在不管怎么说，他和钟离的故事，算是开始了。
只是，钟离也好，温蒂也罢，怎么都喜欢塞人呢……
虽然知道原因，但空还是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果然，神明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啊。
“我……虽然解决磨损确实非常诱人，但暂时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形式的好意。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没有当场答应几乎可以说是拒绝了，但白陀也没有把话说绝，毕竟解决磨损的问题，对于她这个吃过一次亏的龙来说，的确是非常大的诱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了呢。
还是不要那么早把自己的后路堵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