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永远只出现在镜子中,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随自己一起慢慢长大的女孩。残梦始终没有看破她的身份。
她自称为冰凌,在自己少年时最低谷的时间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尽管只能隔着一层镜面与自己瑶瑶对望。
接下来的一切他曾经已经看过,在将军的选拔中,他脱颖而出,成为了青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只是这一次站在第三人称的神圣视角上,他终于明白了太一为什么会认可他,明明有很多个比他更优秀的人选,祂却依旧选择了自己。
因为自己体内的那颗核心。
太一望着自己,轻声道,「来自宇宙之外的力量……」
残梦捂着自己的胸口,在自己体内被浮黎封印的东西,就是它吧,那颗散发着恐怖力量的核心。
成为将军之后,他为青州做了很多事情,原本那些大臣从最开始的不服他,不信他,到最后唯他马首是瞻,他成功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在这期间,他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从自己面前一一闪过。
顾悠然、风萧、凌越、蒲杨、还有自己。
青州最为杰出的五人,时常聚在一起赏花望月,喝着风萧自酿的果酒,就着自己制作的糕点,在那棵长青树下。
“这样安静祥和的时光,真希望一直维持下去。”风萧惆怅道。
“会的。”濯义端起酒杯,举至半空,“来吧伙计们,这一杯,敬明天。”
“敬明天。”五人齐齐举杯碰撞,期间凌越这家伙还很不讲武德的故意将杯中酒洒进风萧的杯子里。
“你这家伙。”
在欢声笑语中,几人很快便醉了。
唯有濯义一人还坐在那里,独自一人端着玉盏,望着星空发呆。
“会一直走下去的,不论明天是风是雨,该来的总会来,而求之不得者,也不必太执着。”
他将杯中最后一碗酒一饮而尽,这一杯,叫做脆弱。
自从成为将军之后,她时常不会露面,自己也无法呼唤到她,好像一夜之间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便是毁灭来临前的最后时刻。
接下来残梦亲眼看到,所谓的来自宇宙之外的力量之所以会光顾青州,会找上他们,是自己用核心的力量亲自打开了那道被上古的星神也好其他人也好的存在封印至此的通道。
顿时,崩坏的力量找上了他们。
那些并不纯粹的力量,与命途力量发生了很强烈的排斥反应,两股力量的排斥反应让他受尽了折磨。
但这是唯一能够对抗毁灭的方法,最后一战,他在焚风的身上留下了无数无法愈合的伤口,自己的胸口也被诛罗刺穿。
站在第三人称,残梦亲眼看到自己晕倒后,被蒲杨背在背上,就是那时候,蒲杨也随他堕落,吸收了来自宇宙之外的崩坏力量。
等仅存的十几位心腹带着已经重伤的他逃离后,一根巨大的石柱落下,届时狂风满天,足有万年历史的青州彻底的成为了过去式。
残梦沉默,原来……是他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了那些禁忌的力量。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残梦转过身去,看到了自我形态的浮黎。
他点点头,“一切都是从里开始的吧,那些禁忌的力量,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也不是星神所能抗衡的。”
这些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是的,那些由崩坏亲自孕育而出的律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亚于星神,而且即便是星神也难以完全免疫崩坏的侵蚀。」
“所以,那颗被你封印起来的核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可以打开禁忌的大门?”
面对残梦的疑问,浮黎回答,「那是一颗律者核心,在你诞生之日起便出现在你的体内,与你相伴相生。」
残梦心里咯噔一声,那也就是说……
「或许,正如命运这般,你的诞生就是为了对抗崩坏,命中注定你会打开那扇门,即便没有纳努克从中作梗,你仍旧会打开它。
这是你的宿命,无法逃离,这一切是已经被编排好的故事。」
浮黎无奈的说道,「在播放接下来的记忆的时候,我要提醒你,不要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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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残梦被困在记忆的牢笼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另一个更高的纬度,或者说——宇宙之外。
那是一座建立在虚无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宫殿,金碧辉煌,主殿内的高台上。
有一个披着黄袍带着兜帽的男人端坐在那把象征着权利的龙椅上,俯视着众生。
在大殿内,有一位金发男人站在那里,举头仰视着龙椅上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王,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需要您一声令下,随时能够发动总攻。”
闻言,龙椅上的男人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这一场战役,我要你亲自去,你与那个男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当初他从量子之海中将他残缺不堪的灵魂打捞起来的时候,为的就是这一刻。
金发男人看着他,不卑不亢道,“你说的是瓦尔特·乔伊斯还是瓦尔特·杨?不论是谁,我都不认为如今的他还配再被我称之为对手。”
“骄兵必败,不要忘了你的对手不仅仅是他,是一整个宇宙,是心神与令使。”黄袍男人告诫道。
“奥托,不要忘了,你曾经是一个失败者。”
“你也要记住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东西。”
黄袍男人冷哼一声,“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够征服那个宇宙,我会送你一枚牢不可破的世界泡,由你亲自编排。”
得到了他的肯定,金发男人才不屑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奥托离开后,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缓缓摘下自己的兜帽,微微转头,无奈的说道,“你的复制体貌似不怎么听话。”
咔哒,咔哒。
这时,从大殿之后,真正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别管我,我要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