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看着眼前两人,姚若梦和姚若虞纷纷给云落见礼,颔首道:“掌史”
云落抬了抬手,道:“师兄师姐客气了。”
这学院就如同我们的学校是一样的,有校长,有系主任,有班主任,班级里还有班长,副班长~
擎苍就是校长,各位院史就是系主任,要负责各院的安全。
院护就是班主任,不单负责授课,还要负责各自道院的基本安全。
院首门生,称为掌史,就相当于学生会会长,而各位院史的门生,就相当于各院的班长,院护的门生,就相当于是小组长。
所以,云落现在的地位就是所有院生的头头,院生见到她见礼是本分,若是不见礼,云落做主罚了也就罚了,任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的。
她看着姚若梦一身白衣胜雪,外罩一件菱纱,领口上银线勾绣的龙,在阳光之下,闪着点点星光。
在看看自己,裹着个夹了棉的大斗篷,还冻得上下牙直打颤。
心中不免哀叹一声,今年的秋天过得未免太快了些~
要是她知道,这说来就来的冬天,还有红月吞斗时丧生的八十一条性命,都是因为她念出的那九个字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接连两次异象之后,整个三山涧的灵力也日渐消弱。
不过短短十日,三山涧变从金秋十月进入了隆冬腊月,对于那些有灵力修为护体的人,不过是这个秋天过得快了一点罢了,可对于云落这丝毫灵力没有的人来说,可就剩下遭罪了。
站在药道院的门口,一股寒风吹来,那风就像是一下子吹进了她的骨头里一样,冻得她一个哆嗦。
心说,照这么下去,等落了雪了,她还是乖乖窝在偏殿里好了~
姚若梦见云落那畏寒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最近他也听了不少的传言,都说云落在拜师祭典时,擅闯无妄殿,受了重伤,身上的那点修为,怕是已经尽数散去了,若不是院首倾力相救,只怕性命都保不住了~
姚若梦侧身,把云落让进了院门,请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吩咐自己的随从,弄了个炭盆进来。
炭盆里的炭烧的火红火红的,水铫里的水也眼看着就开了,姚若梦也拿出了最好的茶,就等着水开了。
等着茶都沏好了,云落捧着茶碗,一连喝了三杯热茶,这冷的发白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
云落看着坐在对面的姚若梦,想着他刚入秋的时候,穿的还是夹了棉的长袄,这不过一月光景,人家现在是白衣飘飘的潇洒青年,而她,则成了冻死鬼托生的大芋头~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云落苦笑了下,这修为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几个月,百十来天,她又成了那个连纳灵入虚都做不到的废材了。
这几天她也试了,纳灵是别想了,不过好在她还记得一些法阵,法术,符咒什么的,没事闲着,也写了些符咒收在虚境中,这法术虽然还能用,可没了灵力,这威力自然是不如以前了,不过有个唤风术还是不错的,至少保命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法阵,那是她准备潜心修习的,而且,听说她的那位院首先生,还是个布阵的高手,看来,这方面要好好学学了。
有一技在手,日后总不至于坐以待毙啊~
云落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站起了身,姚若梦还以为她这是要走,也连忙站了起来。
然后就见云落正对着他,撂了一下斗篷,作势就要跪下。
姚若梦一看,她这是有事相求。
在她膝盖还没沾地的时候,姚若梦扶住了她,带着一丝嗔怪的说道:“师妹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云落被姚若梦扶了起来,做回了炭火旁。
他又给她斟了茶,说道:“师妹如此一般,当真是让师兄无地自容,莫不是在师妹眼中,梦某便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
师妹有什么事,自当明说,梦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云落低着头,平静的说道:“今日云落前来,的确有事相求。
也许在师兄眼中,云落曾施以恩惠,相助过师兄。
可在云落眼中,无论曾经做过什么,都不能成为云落强迫师兄相助的理由。
今日这事关乎师兄的命途,云落还请师兄听完云落所求之事,在下决断!”
姚若梦看着面前的云落,她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入他的耳中,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眼中都是震惊!
让他震惊的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废材?花痴?
这些词汇怎么会跟她有关?
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睿智,果敢的女人。
她的态度是谦和的,可她的姿态却是高傲的。
这种高傲让他想要去仰望,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守在她的身边,托举这她的高傲。
云落见姚若梦没有回应,就接着说道:“如师兄所见,云落如今已成了一个身无半分修为的普通人,莫说点燃千金玉鼎的火,只怕现在的我根本就承受不了玉鼎的灵压。
所以,炼药就更加不可能了。
可远在苍州的舅父,日前来信说,我的姨母,也就是西苍皇室的如妃娘娘,被奸人下了蛊毒,虽然已用了圣元丹,却也只是暂时压制了蛊虫。
舅父信中言明,姨母中蛊之后,特别的畏寒,秋初时,暖阁里就烧起了火龙,点了铜炉。
这蛊多半便是玄阴蛊了~
只是,如今云落已无法炼药,特来…”
云落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若梦给打断了。
他沉声说道:“师妹无需多言了,相求,道谢的话就更不必说了。
不只是驱除玄阴蛊的血丹,还有能修复师妹经脉虚境的药,梦某都会全力以赴。”
云落还想说点什么,却连姚若梦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出了房门,便直奔药材裤。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他就拿着一箩筐的药材回来了。
姚若梦盘膝而坐,将药材一一摆开,逐一的收入虚境之中。
准确的说,他的虚境并非虚境,而是天鼎。
天鼎,也不是天赐之鼎,而是…
熔天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