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伍秉鉴父子俩动手,杀掉一个正黄旗的八旗子弟,这行为的意义深远,意味着他们不仅要彻底与龙神宗站在一起,更是以一种极其决绝且不可逆转的方式绑定了自己的命运。
本来在满清的统治体系下,汉人的社会地位原本就低于满洲贵族,位列二等公民,饱受压迫与歧视。
伍秉鉴和伍绍荣身为商贾出身,虽在商业领域有所建树,但在权势滔天的满清贵族面前,他们的地位依旧微不足道。
倘若真的按照谢灵清的指示,杀掉了那些出身正黄旗的贵族子弟,这不仅会导致他们家族的企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波及到整个朝廷中的官员体系,使得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谢灵清此举无疑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测试伍秉鉴和伍绍荣对龙神宗的忠诚度,让他们亲手染上贵族的血,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种行为在普通人看来无疑是疯狂且危险,但对于那些已经决定要投靠龙神宗的人来说,却是一种表明决心的仪式。
陈狼狞笑着,硬生生地将两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塞进了伍秉鉴和伍绍荣的手中,仿佛那两把刀不是用来杀人的武器,而是通往新世界的通行证。
他的脸上的那一条可恐的刀疤,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血与火的故事。
伍秉鉴虽然内心同样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但他毕竟经历过更多风雨,还能保持足够的冷静。
然而他的儿子伍绍荣却显然没有他那么镇定,只见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更是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被陈狼那么一推,他走路都显得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那些被捆绑在一起丢在地上的八旗兵们原本还在骂骂咧咧地叫嚣着,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谢灵清等人的一个阴谋而已。
然而当他们听到谢灵清那冷酷无情的话语后,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终于意识到,“不是哥们你玩真的”,这些人真的是要“造反”!
包括阿精阿在内的众多旗人,此刻都呈现出一种震惊的表情。
他们虽然都有耳闻造反的行径,但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这些人手中的俘虏。
更未曾料到,这些乱臣贼子竟会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在广州十三行之一的行长家中公然进行屠杀满清贵族的暴行,毫无顾忌和畏惧。
阿精阿和众旗人一样,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他们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可以明显看出,伍家也已经被这些造反的恐吓住了,被迫倒向了他们的阵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胆大包天?”
阿精阿忍不住大声问道,声音颤抖,但充满了愤怒。
陈连升听到这个问题,淡淡一笑,然后从容的从腰间按住了那把属于广州水师总兵的佩刀:“我叫陈连升,在这世俗的世界里,我担任广州水师总兵的职位,你也可以称我为龙神宗第一军团军团长。”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然了,你也可以称我为龙神宗陈长老。”
陈连升进一步介绍自己,接着他指向旁边的谢灵清,“这一位,世俗身份是广东乡试第一名,才华横溢,堪称状元之才的谢灵清,他在龙神宗内担任神使的职务,深受龙神大人的信任和器重。”
陈连升!广州水师!
阿精阿一听这个名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不久前发生的一场大战。
当时,广州水师与虎门驻军联手,在虎门要塞一举击败了英吉利西夷的侵略军队。
这场战役,让广州水师大获全胜,名震天下。
而在战争结束后,钦差琦善在给道光的奏折中,对陈连升等人的英勇表现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和表彰。
奏折中写道:“此次虎门之战,林则徐、陈连升、等人奋勇当先,破阵杀敌。不仅成功抵御了敌人的进攻,还对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此战我军大胜。”
道光皇帝看到奏折后,大肆封赏陈连升等人,许多人都因此得以升官发财。
“难道说……那些人都是……”
阿精阿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充满了一种极度的恐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伍秉鉴两父子已经走到了这些八旗寄生虫的前面。
他们看着伍千秉鉴父子俩手中握着锋利的短刀,身体颤抖得厉害,虽然他们平时作威作福,嚣张跋扈,但此时此刻,面对这些劣迹斑斑的八旗寄生虫,他们也感到了害怕。
那些八旗寄生虫平时仗着自己的身份和阿精阿的纵容,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他们不仅吸食鸦片,还经常强抢妇女,欺压良善。
可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死上十遍也不为过。
现在到了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些人平日里的威风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些人甚至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湿漉漉的尿骚气混合着一些黄色的不明物质从裤裆里流淌出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还有些人则开始苦苦求饶,希望能够饶过自己一命。
每个人面对死亡时的表现各不相同,有的痛哭流涕、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屎尿横飞、有的……
而站在一旁的陈连升等人,则纷纷露出厌恶的神情,显然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非常鄙夷。
白发苍苍的伍秉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谢灵清,但谢灵清却只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伍行长,您随意挑选一个吧。只要杀了他们,你们就可以成为龙神宗的执事。”
伍秉鉴听后浑身颤抖起来,脸上满是挣扎之色,他哆哆嗦嗦地问道:“我…我们真的能成为龙神宗的执事吗?”
“当然!”
谢灵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仅如此,将来龙神宗消灭洋人,建立起华夏神国,恢复华夏昔日荣光之时,你们将会名垂青史,成为英雄人物!”
“连管教手下不严导致鸦片泛滥的罪名都能洗白?有何不好? ”
“鸦片……”
这是伍秉鉴父子俩人心中的痛。
虽然他们其实也有些痛恨鸦片对中国人的腐蚀,也不需要负直接责任,但当时也的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现在被谢灵清这么一说,再加上本来也就没有反抗的办法。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从谢先生的安排!”
两人只能心一横,双眼一闭,深呼吸一口气随便挥舞着短刀就往前砍去、扎去。
那些八旗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扭动着,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想要避开那锋利无比的刀光。
他们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甚至试图将身边的同伴推向那致命的刀锋,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伍秉鉴父子俩人闭着眼睛疯狂挥刀,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每一刀下去都带着一种残忍的杀意。
原本他们只想杀死一个敌人,但由于过度紧张和恐惧,导致他们无法控制手中的刀子,最终误杀了三名敌人。
会客厅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地面被鲜血染红,呈现出一片血腥狼藉的景象。
谢灵清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反而是兴奋的激动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躁动,转头对伍家父子说:“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情暴露出去。”
伍家父子点了点头,他们明白,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于是,谢灵清吩咐伍家父子找来几个绝对值得信赖的家族死士,将这里清理得干干净净,并严密看守会客厅,确保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
完成这些善后工作后,谢灵清才松了一口气。
他决定暂时留在伍家,等待局势的发展。
与此同时,广州将军阿精阿“亲自”写下了一封书信到自家府上,表示自己在伍家作客时心情愉悦,不愿返回府邸。
他还表示愿意在此停留两三天,享受与朋友相聚的时光。
这种行为在上层社会中也很常见,因此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怀疑。
毕竟,留客留宿、好好款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这样做反而会显得有些奇怪,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和警惕。
当然,阿精阿一开始是不愿意写这封信的,但在被割断了左手三根手指后,他就变得非常听话了。
更糟糕的是,其中两根手指还是伍秉鉴和伍绍荣割下来的,这下伍家算是彻彻底底地在龙神宗这辆战车上绑得死死的了!
“陈狼,你派一名弟兄把阿精阿的亲笔信送回广州将军府,先稳住他们,免得他们起疑。”
“然后你亲自回渔氹镇广州水师大营,把这里的情况禀报给杨也杨长老等高层,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今晚就动手,铲除广州将军的势力!”谢灵清眼神坚定地说道。
然而,谢灵清并不知道赵霸已经回到了宗门,并且带回了一位“空降”的副宗主。
对于这一系列的夺权手段,他早已与杨也、丁满等龙神宗高层商讨过,并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及应对方法。
因此,当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时,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让陈狼尽快返回宗门向杨也等人通风报信。
而他自己和陈连升则会暂时留在伍家,掌控局势,等待外部的消息传来。
陈狼恭敬地回答道:“遵命!陈长老,谢神使。属下必定完成任务。这就出发回大营。”
话毕,他毫不拖沓,与另一名亲兵迅速离开。
剩下的三名亲兵则留了下来,陪伴着陈连升和谢灵清,一同在伍家大宅内耐心等待消息。
毕竟,他们在这里逗留个一两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此刻,阿精阿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傻了眼,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