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并未因为谢宸和宋嫣然的离开而中断,而是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皇帝新得了美人,心中自是欢喜得紧,恨不得现在就散了宫宴,带着美人回宫狠狠蹂躏,他守了一辈子规矩,如今不想守了。
“啊,谨王殿下饶命,谨王妃饶命!”小宫女跪在地上对着宋昭连连磕头,身旁是方才打碎的瓷器碎片,茶水好巧不巧溅在了宋昭裙摆上。
“你哪个宫的。”谢珩凤眸微微眯起,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喜怒难辨。
“殿下饶命,当务之急是先带谨王妃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小宫女忙道。
宋昭扫了一眼大殿,一把握住谢珩的胳膊冲他摇摇头,“王爷,她说得对,我穿着湿衣服总归失礼。”
“谢王妃,谢王妃!”小宫女忙不迭起身,提着宫灯在前面领路。
一路无言,她们穿过长廊又绕过假山,最后停在一道不起眼的门前,小宫女缓缓推开门:“王妃请。”
宋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决定还是给她一个机会,“你确定要让本王妃进去吗?”
“王妃,您别跟奴婢开玩笑了,不进去怎么换衣服?”小宫女闻言心里猛地一跳,微微抬起头觑了一眼宋昭,最终还是笃定地点点头。
“好。”宋昭收了脸上的笑容,迈步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她刚一进去,房门瞬间合上,甚至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屋内香味弥漫,宋昭微微蹙眉,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才对背对着自己的谢宸道:“太子殿下,你深夜将我叫来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谢宸闻言猛地转过身,眼底欣喜难掩,“阿昭,你心里是有本宫的对不对,否则你怎会仅靠背影就能看出是本宫。”
“阿昭,从前是本宫不好,本宫也是被宋嫣然蛊惑了,本宫心里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谢宸言辞恳切,再见不到藏在眼底对宋昭深深的厌恶。
反倒是提起宋嫣然时,他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太子殿下,你做了什么?我是你的嫂子!”宋昭甩了甩沉重的脑袋,瞳孔开始涣散。
谢宸见状,忙得意的起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阿昭,乖乖做本宫的女人不好吗?非逼着本宫用非常手段?”
“不要……”
谢宸浑身一震,只感觉这声音简直酥到了骨子里,加之他本就吸了不少依兰香,现在只觉浑身燥热不已。
他扶着宋昭就朝床上走去:“阿昭,只要你乖乖帮本宫坐上那个位置,以后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
“不好了,不好了……”小宫女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皇后不悦,“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回陛下,皇后娘娘……”小宫女身子抖如筛糠,越往后说声音越小:“太子殿下吃醉了酒在后殿休息,谨王妃她不听奴婢劝诫闯了进去,对太子殿下行了不轨之事——”
一番话在众人耳畔炸开,石破天惊。
“什么?!”谢凌薇倏然起身,簪子上的流苏还因为她的动作幅度太大甩到了脸上:“你再说一遍?!”
“放肆!太子和谨王妃也是你能胡乱造谣的!”皇后倏然站起身,事关太子,她再无法淡定:“你若有半句虚言,本宫定将你扒皮抽筋!”
“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奴婢愿以死明志。”小宫女说完,便起身朝柱子处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杜清玥一脚将她踹飞出去数尺,然后一脸无辜地抚了抚心口:“事急从权,我也是为了救你,而且你既说我表嫂与人有染,那肯定得带我们去看看才作数啊。”
“毕竟耳听为虚嘛,你说对吧,表兄。”杜清玥清澈的双眸看向谢珩,眼底藏着的一丝情愫成功被谢凌薇捕捉到。
谢珩点点头,“在理,事关谨王妃声誉,马虎不得。”
“带路吧!”谢卓不悦,好好的心情被这腌臜事破坏,他倒要去看看,这宋昭究竟有多荒唐,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谢珩一并处置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上小宫女的脚步。
行至门前,林皇后听到房内传出的不堪入耳的声音,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来人,把这门给本宫撞开,本宫倒要看看谨王妃是如何勾搭当朝太子的!”
谢凌薇挑衅地看向谢珩,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点慌乱,可他却神色如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好似里面的人不是他的王妃一样。
谢凌薇翻了个白眼,心道等你一会看到宋昭在我七弟身下放浪形骸的模样,看你还能不能如此淡然。
“母后执掌凤印,主理六宫,怎可听信一面之词就给本王的王妃定了罪名?况且女子天生体力就不如男子,焉知不是七弟强迫这屋里的女娘?”
谢珩负手而立,加之他本就在军营长大,那股在军营历练多年的肃杀之气,一开口便让人胆寒。
谢卓也不赞同地看了皇后一眼。
“长姐当初还想让我替代她嫁给太子殿下,没想到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宋嫣然一脸为难,急得眼泪直掉。
谢珩一个眼刀扫过去,她瞬间止住哭声。
与此同时,房门被撞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在宫灯的照射下,屏风后依稀能看到痴缠在一起的躯体……
林皇后看到这一幕登时气血上涌,朝身侧的女官使了个眼色,那女官立马上前一把将那屏风推开,三具酮体便映入众人眼帘。
皇后当场愣在原地——
谢凌薇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来人,还不快把他们分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体统!”
“五弟,你这王妃真是不简单,为了入东宫,竟学了那些勾栏院的下作手段,不惜给七弟下依兰香这种虎狼之药!”谢凌薇冷哼,将依兰香这口锅也顺势扣到了宋昭身上。
谢珩冷冷扫了她一眼,吓得她当即缩了缩脖子:“你瞪我作甚,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不会还想替她辩解吧?”
“就是,宋昭此人婚前就不知廉耻,还指望她婚后检点到哪去?”唐文博冷笑,想到那天在天香楼受到的屈辱,就恨不得将宋昭扔进乞丐窝让她受尽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