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浴火,涅盘重生!
在颤动的火苗中,无限的生命在延展着。
一只幼小的凤凰艰难地从灰烬中挣扎而出,它抖落着身上的尘土,展开那尚未丰满却充满力量的羽翼,毅然决然地朝着上方疾驰而去。
它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一直飞到穹顶之下。
在那刻,福克斯就如同初升的旭日般全身迸发出耀眼至极的光芒,炽热而夺目,势不可挡,瞬间穿透了稠密的黑雾,将它完全驱散开来。
在最后的一刹那,哈利被那道刺眼的白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他依然努力瞪大双眼,脸上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长时间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松弛下来,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完全昏迷了过去。
……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金色的指针指向了七点五十分。
地上的血纹暗沉无光,整洁的书桌上放着一只扯开的眼罩,唯有一盏小小的台灯在房间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抹细长黝黑的阴影穿过层层的阻碍,最后回到了塔纳托斯的影子里。
tom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显现的红色瞳孔中闪过一道类人性的光芒。
它喵叫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就优雅地迈着小步子走到门边,找了一个不会打扰到男孩的位置安静地趴下。
塔纳托斯从假寐中睁开眼,无数的场景如画片般从他的脑海中掠过,一帧一帧——全是“祂”的记忆。
在昏暗而微弱的光线下,塔纳托斯那只暴露在空气中的类蛇的金色竖瞳宛如一颗精心雕琢、镶嵌于眼眶之中的珍贵宝石,透露着某种诡异的非人气息。
它仿佛超越人类所能认知的一切范畴,来自更远、更无法观测的至高至密。
仅仅只是与之对视一眼,便足以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甚至产生一种丧失理智的危险错觉。
他缓缓地站起身子,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庞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是毫无血色可言。
尽管刚刚得到了片刻的休憩,但这短暂的安宁显然未能让他那饱受折磨的身体重新恢复。
塔纳托斯动作珍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被手帕精心包裹起来的物件,掀开帕子的一角。
里头是一串带着斑斑锈迹的链子,链子的尽头挂着一枚看上去年份颇为久远的怀表。
如果邓布利多此刻站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只怀表——因为当初他就是在汤姆那里第一次看到了这只怀表,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了死去的卡修斯·里德尔。
塔纳托斯单手将怀表握在手心,按开了怀表的盖子。
表盖的里面藏着一张双人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人既不会讲话,也不会动——那显然只是一张普通的麻瓜照片。
照片上是模样看起来不怎么相像的一对双生兄弟。
大一点的那个孩子比旁边的男孩高了足足一个头,明明出生时间相差不过两个小时,他们之间却像是相差了整整两岁。
那是唯一一张他们两个的照片——在他最健康的时候。
就像是一场诅咒,从那天以后,死亡向他逼近的脚步从未停歇。
但,那是最后一次无能为力了,对吧。
塔纳托斯的指尖轻轻从照片上汤姆的面庞上虚虚划过,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怀表放在了六芒星阵的最中央。
接着,他掏出了魔杖。
雪松木,怀特河怪背脊刺,那只他不曾展现于人前的、真正属于他的魔杖。
“Live by death。”
以死为生。
一道绮丽到无法言说的璀璨光芒骤然从魔杖顶端闪现,如同源源不断的河流般向外流淌着。
随着光芒逐渐拉长,华美的魔力向下坠落,仿佛有无数颗流星划过天际。
它拖着长长的尾巴,最终轻柔地降落在地面那诡异的血色阵纹之上,这些光带如同拥有生命一般,顺着阵纹的脉络缓缓蔓延开来,彼此交织、缠绕。
最后连接起正中的怀表,在最外圈形成一片繁复华丽的新阵纹。
“Armor by love。”
以爱为护。
在浩瀚的群星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联系在了一起,塔纳托斯合上眼睛,安静地感受着生命的搏动。
他是那么远,但又是那么近。
“你不记得……”
“……cute,dear……twin brother……”
“邓布利多……”
同振的心跳声是如此清晰,包括那一瞬间足够让灵魂崩溃的痛苦——是海尔波的毒牙。
只见地上暗沉的阵纹突然开始闪烁起如同无数颗星辰一同闪耀的刺目光芒,瞬间将整个寝室都映照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