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尚弦月摸摸鼻子,谁骂她。
回到客栈坐在大堂里喝了几杯茶,听到不少有意思的事。
来的修士说城内消失的尸体,和无故失踪的人应该是邪修作祟。
还有说来的第一天天元宗的一个弟子就将道乾宗的弟子狠狠打了一顿,两宗闹的很不愉快。
现在道乾宗已经和天元宗分头搜索邪修的踪迹,道乾宗进了夜岐山的外围,内围多穷凶极恶的妖兽,邪修也活不了,所以只会在外围。
天元宗留驻郡内查探分析,正想着就看见萧疾低着头从门外走进来,脸上还是很疑惑又有些愤恨的表情,没看见她直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尚弦月眼睛眯起来,不巧了,还住同一个客栈,晦气。
萧疾要是知道必定要对着他大喊一句晦气,然后唾一口,扭头就走。
但原主不会这样做,毕竟原主一直自觉有愧于他,但她现在顶的不是尚弦月的身份,她才不会惯着他。
是夜,萧疾走在街上,夜歧郡的活人失踪事件多发生在晚上,所以天元宗弟子决定轮流守夜执勤,邪修狡滑,若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再有百姓无故失踪,也是丢修真者的脸。
佩剑现在被他抱臂夹在怀中,眼前灯市热闹,各种摊贩热情地吆喝着,仔细一下他眼里一片空茫啥也没有,一看就知道他在走神。
他现在满脸子都是两张相像的脸,只不过一面,今天那姑娘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明明是和那厮长得极相似的一张脸,他却意外地不讨厌,若是那厮有个妹妹都不一定能与他长得那般像,但那嚣张自信的神采都与那人完全不同。
若那厮是个女人必定是个冷硬不讨喜的女人,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萧疾已经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厮穿着粉色纱裙捏着绣花针绣花的样子了,头使劲摇了摇把这辣眼睛的画面摇散,双手搓了搓双臂觉得一阵恶寒。
华灯初上,前面的花灯摊位上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正低头挑选花灯,暖色的光映得刚刚脑海里那张精致面容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恬静。
尚弦月出现在这当然不会是巧合,而是为了搭上天元宗的队伍查清镇上活人失踪的事情。
这里距秘境的那条河不远,很可能逃出的鬼修和做转生法阵的邪修就是藏在夜歧郡休养生息,也就是死人活人消失事件的源头。
尚弦月和萧疾并肩走在街市上,尚弦月手里还拿着萧疾自告奋勇结账买下的小兔子花灯。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谦谦君子,翩翩少年。
这小子装起来这副皮相倒是很能骗人,偏偏在她尚弦月面前像条不拴链子的疯狗。
“秦望舒,无门无派,是个散修。”
尚弦月脸不红心不跳,迅速将自己的身份安排好。
“萧疾,天元宗弟子,白天是我眼拙认错了人,唐突了秦道友实在抱歉。”
礼貌自报家门,解释误会,弯腰行礼一气呵成,礼数周到毫无破绽,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大族极有教养的小公子。
狗屁,明明就是条嘴里塞了炸药随时准备喷粪的疯狗。
想到这里,眼下不就是个能让这小子窘迫的好机会嘛。
“不知萧道友将我错认成了何人。”
眼前这姑娘一歪头,额前碎发稍微遮了眼睛,灯光落进墨色的瞳仁里像是明亮的星辰,语气虽带了些调笑的意味,他却莫名觉得亲近了些,嗫嚅了一下,萧疾才开口。
“一位相熟的同门。”
“只是相熟的同门?”这姑娘重复着问了一遍,语气里戏谑的意味更重了。
不合时宜地,萧疾想到没出那件事时,年幼的他常听的调笑。
“小鸡仔想不想爸爸。”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
贱人该死,萧疾咬牙切齿地想。
“萧道友若不方便说也无妨。”这小子反什么坏水呢,脸都黑成锅底了。
萧疾如梦初醒,这时候想那个死人做什么,脸上挂上熟悉的,如沐春风的笑。
“秦道友何出此言。”
“白天萧道友瞬间出现在我背后,抓住我肩膀时,力气大得吓人,我以为是袭击才反击的,只是普通同门萧道友何故如此激动。”
果然尚弦月的禁言buff没有出现,只有尚弦月时才有限制。
好久没体验过完整的嘴的感觉了。
萧疾听别人说当时的情况有一种在大街上裸奔的羞耻感,他今天出门该多穿两件衣服的。
只能尴尬笑笑。
尚弦月低头向下看,这小子应该已经脚趾扣地了吧。
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再逗炸毛了,她还没新鲜够呢。
“啊!!”
前方本来缓慢流动的人群四散奔逃,出事了。
两人马上跑向事发的地方,只见一个黑袍罩着的诡异人影抓着一个男子向远处逃窜,黑袍下看不见脚,是一团黑烟,抓着男子脑袋的那只手青黑发灰,上面还有黄色的脓液。
像是腐烂的尸体。
二人一路追着那身影一路疾驰,拐过几个巷子最终在一个破旧的老宅前失去了目标的踪影,破旧的府门半掩着,被不知道哪来的风吹得来回晃动,吱呀乱响。
屋檐上垂下的落挂像是灵堂前的白幡,穿堂风哭表一样喑哑难听,许久没人修剪的园木伸出墙头,摇摇晃晃像是索命的鬼手。
眼前的废弃宅院在没有灯光,没有月光的夜晚,显得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