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一脚把人踹翻在地:“里面分明是山庄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恒王妃,你这个婆子休得胡说!”
她是知道凌仕江将周采瑶带了过来,准备来个李代桃僵的,对身边的下人道:“还不快去附近屋子看看,把恒王妃带来。”
只要周采瑶出现,李双晚就是真死了,也没什么。
“不是的,贵妃娘娘,不是的,里面真的是我家王妃,是李双晚啊,求您快救救她啊。”赵嬷嬷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以为只要淑贵妃出面,定然能救出李双晚。
淑贵妃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你这个疯婆子,胆敢诅咒亲王妃,来人,给我掌嘴,狠狠得打!”
“啪!”
“啪!”
重重的巴掌声在这混乱的地方依旧显得十分清晰。
“来人啊,我是李双晚,我是镇国将军府的李双晚啊,救命啊,咳咳,救命,我是恒王妃李双晚,咳咳……”
火虽大,周围全是闹哄哄灭火的人,可屋内的喊声如破了音,惊惧声过大,冲出火光,直击每个人的耳中。
巴掌声停了下来。
赵嬷嬷一张脸被打得血肉模糊。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屋内的人就是李双晚恒王妃,亦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女!
众人大惊,几个一同前来的公子和姑娘早就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天哪,这怎么办,恒王妃若是出事,恒王殿下和镇国将军府不会善罢甘休的。”
“火太大了,根本救不出来的。”
“恒王妃还身怀有孕,这是一尸两命啊,太惨了。”
“不可能!”淑贵妃厉声道,“里面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李双晚。”
她急急环视四周,周采瑶这个蠢货,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过来,在等什么!
气死她了,戏子就是戏子,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火光冲天的屋内,四周全是火,周采瑶试图冲出来,但砸下来的横梁挡住了她的去路,而裸露的身体已遍布烧伤,痛得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脚下越发无力。
“来人啊,救命啊,我是李双晚,我是恒王妃啊,救命啊……”
屋内的烟越来越浓,她看不清眼前的路,耳边只有噼里啪啦木梁被烧断的声响,呼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咚”的一声巨响,最终一根硕大的柱子砸下,正好砸在周采瑶的腰上。
她终于感觉到了死神的降临,看到了黑白无常拿着锁链,只等她咽气。
一捅捅的水扑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火越烧越旺,不多会儿,屋子被火彻底吞没。
而屋内,已然没有了呼救声。
出去找周采瑶的下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淑贵妃满怀期许地看向他,那人朝她微微摇头。
淑贵妃身子一个踉跄,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凌仕江这个疯子,他玩够了,就要把人烧死,他怎么这么恶毒,这么蠢啊!
明明说好了,玩够了就像在花灯节上掳来的女子一样,将她们锁在地牢里,逼她伺候男人就是了,干什么要把人烧死!
烧死便烧死吧,不会喂她哑药,不会打晕她吗,不会先杀后烧吗?
这个疯子,这个蠢货!
而那个周采瑶定然是害怕了,所以才临阵逃了。
气死她了!
四周依旧是议论声,更有甚者,有几个公子姑娘已经齐齐后退,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淑贵妃看见了人群里正在指挥灭火的红霜,像见了替罪羊似的:“去,把这个叫红霜的给本宫带来!”
红霜脸上满是污垢,但仍掩不住她苍白的脸色:“贵妃娘娘,恒王妃她……”
“啊……”
淑贵妃一向跋扈惯了,根本不看场合,一巴掌就扇在了红霜脸上,尖锐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数道血痕。
红霜噗通跪地:“贵妃娘娘!”
淑贵妃指着地上的红霜:“红霜,你好大的胆子!恒王妃是你安排到这间屋子的,现在好好的一个人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你做何解释!恒王妃还身怀有孕,我看你们如何向恒王府,向镇国将军府交代!”
红霜茫然地抬头看向淑贵妃:“贵妃娘娘,奴家将恒王妃安排进屋子后,便离开了。恒王妃说她沐浴时不喜有旁人伺候,让奴家把所有的下人全部撤走,这点赵嬷嬷也可以作证啊,奴家真不知道这火为什么突然就起了呀。”
“赵嬷嬷进屋前还将屋子里里外外地看了几遍,确认安全后才让王妃进的屋,奴家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赵嬷嬷,她是恒王妃的奶嬷嬷,定然不会向着奴家。”
立即有个小太监把赵嬷嬷从地上提溜起来:“说,红霜的话是否属实?”
赵嬷嬷被十几个巴掌扇得脑子还是懵的,迷迷糊糊地点头:“是,是,是真的。王妃沐浴不喜欢有人伺候,红霜把人都撤走了。我是检查了,检查了,没人,什么也没有,很安全,很安全。”
淑贵妃目眦欲裂:“那么长公主呢?长公主和嘉宁去哪里了?”
众人这才发现,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长公主和嘉宁郡主二人,看来二人早就离开。
见无人应,淑贵妃转头看向狼狈地跪在地上的红霜:“碧水泉山庄你是当家主子,该不会连长公主和嘉宁郡主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也要告诉本宫,说你不知道吧?”
淑贵妃此刻脑子一片混乱,她只知道事情太大,可来此地是她提议的,出了事不能光由她一个人背这个锅。
赏梅宴是长公主举办的,李双晚也是她亲自下帖请的,此事当然可以推到她的头上。
红霜忙道:“这个奴家知道,长公主殿下和嘉宁郡主就只待了半个时辰,便说身子不适离开了,此刻应该已经回了长公主府。”
“什么?就待了半个时辰!”
有人窃窃私语:“好奇怪啊,长公主她们怎么会待这么点时间就走了?”
“对啊,长公主她们就好像知道会有大事发生,提前离开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似的。”
从这件事里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