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踩点回茶楼上班,路过还不忘暗搓搓的给吴承熹打个招呼。
有四只小狗滋润的小吴同志干起活来更积极了。
小狗治愈全世界名不虚传。
不多时,齐铁嘴也过来了,他是路过来打个招呼的。
经过昨天和张启山的友好交谈后,他对于张启山那个团结长沙城各个大佬的计划很有兴趣,打算今儿再去了解了解。
按照他自己一条寡佬肯定是小病治大病死无所*谓的态度,肯定是当一乐呵听完拉倒的。
可他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齐家。
命不是那么好改的,特别是与子嗣有关系的事情。
他能做的就只有在自己能做到的有限范围内多干点积德的事儿,比如张启山说的抵御外敌,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儿,才算能积点德。
说不定哪天给他遇上一合眼缘的小孤儿,那便能带回家当自己伢子养了。
是的,他已经对是否有亲生子嗣这件事情不太在意了。
能有个伢子姓齐,得到他齐家一点儿真传便不错。
齐铁嘴走后,吴承熹继续瘫椅子上,哼着小曲等待着下一位有缘人。
不知道是不是和昨天陈皮事件有关系,今儿这人是真的少得可怜,除了早上的苦命鸳鸯,一个给自家孩子求名的老父亲,给女儿合盘求一个婚期的老母亲外就没客人了。
果然啊,就不该yy自己能靠算命发财的。
靠这行发财本就是大忌了,还加上个半路yy,这下是真的中道崩殂了。
吴承熹在外边吾日三省吾身吾何错之有,吴老狗在里边心惊胆战的给二楼贵客斟茶倒水。
天杀的掌柜,说什么昨个儿表现优异,把他从一楼丢上二楼了,二楼人少,但都是贵客,比如现在他管着的这围,便是城西霍家的当家的。
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便和他讲过霍家的事情。
霍家是少有的女性当权者,也是因此,每一任霍家家主的争权都是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霍家非常符合一句俗话,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霍锦惜猛灌了一杯茶,想到了某个人,低头看着空空的茶杯,又一下泄气了。
茶杯重重的磕在八仙桌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她好像没理由也没道理生这个闷气的。
刚不久前,她有些失态的从张府逃出来。
早些天,红爷家的伙计送了封信来,信上非常礼貌的表达了想要邀请她谈论一些事情。
回想,信中的内容,文字措辞用语,都礼貌到了疏离的程度。
可本就对红爷有意思的三娘哪有那个功夫细想,今儿一早便梳妆打扮去赴约了。
到目的地看到门匾上大大个张府俩字,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被她想简单了,也可以说是想复杂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那样,单纯的谈事情,张启山认真的说着他的计划,二月红就在一旁附和。
而她想着自己的事情,压根没听进去多少。
这次回去之后得送上两份赔礼。
霍家女人很少会儿女情长,甚至她们的婚姻也是以家族最大利益化进行的,可那人是二月红啊……
天知道当年她听说二月红娶了哪个要被卖去满春园的丫头时有多嫉妒。
可是她多年来习得的涵养又告诉她人家一点儿没错,是你自己喜欢人家,人家去喜欢别人何错之有。
感性让她嫉妒的发疯,理性却让她无动于衷。
她就这样子像精分一样跟自己作对。
所以直到现在,二月红结婚十几年孩子都有俩了,她也终于不情不愿的联姻了,可心里头对二月红的坎,估计是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人家是翻不过的雪山,游不出的沙海,逃不掉的雨林,而她是走不出的梨园。
什么叫白月光,是他只是礼貌疏离的写了封信,她就迫不及待的前来赴约。
“剩下的赏你了。”
霍锦惜歇了会,理性重新占据高地,再次成为了那个冷面无情的霍三娘。
她把银子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茶楼外,人声鼎沸,那么一瞬间,让霍锦惜有些恍惚。
“只身回望太匆匆,此生多少情与仇,只愿与你长相守……”
霍锦惜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去歌声的方向,随即便走到了算命摊子前,坐下。
“我要合盘,算缘分。”
嘶……今儿的痴男怨女不少啊。
吴承熹并不算太擅长解决恋爱关系的话题,实话实说又有点太伤人。
她让霍锦惜给了两人的出生年月日时。
“夫人莫要闹我。”吴承熹才品了下八字便皱起了眉头。
这男婚女嫁的还来合盘呢,这不闹吗。
“你只要告诉我,我和他到底有没有这个缘。”
对方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倒是有些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