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一共有八个长老位。
张瑞桐那一代当上长老的,一半都是他的的同辈,出生在清朝中段时期。
更早的长老,比如欢长老和山长老,则是明末清初出生的。
山长老自从跟着他们来到瑶寨,就没离开过,今年生日也有二百八十来岁了。
他自己都记不住自己几岁了。
张家说的上话的,就这么几个登,张起棂对他们印象都一般。
山长老还是一起住久了才对他改观的。
唯独欢长老,刷新了张起棂对张家的印象。
欢长老把两枚鬼玺都让张佛森拿走了,一枚在他这里,另一枚在承熹那里。
而他自己则永远的留在了青铜门内,最后的遗言就是照顾好张日山。
欢长老的手,已经回到了张家古楼,是张佛森带回来的。
他可以跟着张启山和其余长老一起离开张家,却还是选择留下来,完成自己的承诺。
要知道,当年的欢长老已经快三百岁了。
年纪大的人,唯一称得上追求的可能就是寿终正寝,普通人尚且这样想的,更何况一个早已过百岁的老人。
他本来有机会成为张家寥寥无几寿终正寝的登。
面前这个呆愣青年就是他的孙子,张日山。
自从离开张家后,张起棂一次都没回去过,吴承熹怕他认不出自家人,还在广西的时候,就给他手绘了一本花名册。
只不过她比张起棂忘得还快。
张起棂很听话的都记住了,才认得出来面前的这个青年是张日山。
听到张起棂问他为什么不在长沙而是到了广西,张日山也是愣了愣。
他从东北跟着张启山逃到长沙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他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撒谎的,老实回答道,“我们是从长沙出发,南下来到广西的,途中发现有瘟疫的痕迹,一路追过来的。”
“嗯,先回去吧。”张起棂没有太多解释,转身离开。
他转身就走了,张海琪第一时间跟上去,张海盐则让他们几个都起来,“走吧,先跟我们回寨子,你说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两个多星期了。”
两个星期?
张日山还想问些什么的,旁边与他一同来的张家人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先走。”
这一套可以称得上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张日山对一同来的几位,感到了些许陌生。
他们都是张家亲兵,跟着张启山从东北逃到长沙来落户张府。
他们对张启山一直很尊敬,但比起面前这个他们称之族长的人,态度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好像天生就有一种默契感,而站在他们之中的张日山,却只感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这里离瑶寨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一路上大家都安安静静的赶路,一言不发。
他们似乎很习惯于这种氛围,但对于张日山来说他感觉到的更多是烦躁。
试想一下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轻而易举地拐跑了张家亲兵,他作为一个副官,甚至还被他们反过来教训了一顿,作何感想。
走在前面的张海盐,自然是留意到了这格格不入的人,他故意走慢了几步,没有意外得到了张海琪的一个白眼。
她这个当妈的,光是看张海盐到屁股挪到哪个方向就晓得他想干什么了。
不过,张海盐的行为在张海琪眼中,倒是像难得做了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欢叔叔怎么教孩子的,连族长都认不出来了。
因为与他们格格不入,张日山一直都保持警惕走在最后,方便随时跑路。
张海盐走到了他旁边,先是安慰了他两句不要紧张,说后便套起话来,“张日山?欢长老好像拜托过海清护着你到长沙。”
“现在海清还好吗?”
前几年还没现在这么动荡,还留口气喘喘的时候,承熹就托商队送过一封信来报平安。
刚好那时候佛森叔从青铜门出来赶往广西,还带着一瞎眼的小子。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天黑之前是无敌这一技能好啊,收拾收拾送去夜袭鬼子村。
一打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