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张启山发誓,刚刚莫云高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中绝对闪过了一丝明晃晃的嫌弃。
给他脸了就在这嫌弃。
张启山重新坐在椅子上,长腿一伸,勾来了一个断掉半条腿的桌板,把上了膛的枪放在上面,枪口依旧对准莫云高。
这下莫云高是老实了,他看了眼附近,张海盐不在。
其实看张海盐的第二眼他就记起来了这人是谁,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遭是活该,但张启山的出现,让他看到了结局的另一个可能性。
他有机会被张启山放走。
张启山似乎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哼,他没跟你说吧。”莫云高被捆着,也不像刚才挣扎的那么大动作,反而平静下来。
他准备挑拨离间张启山和张海盐的关系,这样子张启山就可能会放他走。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没跟你说,那我跟你说吧。”莫云高眼珠子转动,脑子里已经胡诌了一个新的故事出来。
可他不知道,面前坐着的张启山,才是真正的影帝。
“许多年前,广西也曾发生过一次瘟疫,是蚊虫引起的。”
“那时候广西出现了两个青年,一男一女,男的姓张,女的姓吴,在整个村寨的人都被瘟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们两个最精神。”
“姓吴的那个可冷漠,我们病的快死了,她还是淡定的摘草药熬水,一点也没有自己手上抓着几十条人命的觉悟。”
莫云高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情实感,张启山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眼中的愤怒,心里则是在嘲笑这人脑子的坑是不是堪比月球。
什么时候别人要不要救你的贱命轮到你自己做主了。
救是人家心肠好,不救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
一不是耶和华二不是耶稣三不是洪秀全四不是医生护士还没工资。
都全村病倒了,正常人的第一想法是离你们十万八千里免得传到我身上吧。
“我以前是一个排长,手底下有几十个兄弟,在那一场瘟疫中,只有我活了下来。”
莫云高说到这里,眼睛也是涌出了点鳄鱼的眼泪,“是那个男的救了我,我病的迷迷糊糊了,隐约只觉得他喂给我的是鲜血一类的东西。”
“之后我病好了,其他村民也被那个女人熬的药治好了,但那个男的不见了,我就去问她,能不能告诉我,救了我的人,是谁。”
“她跟我说,姓张。”
“后来我走了又偷偷回去,看到了她往熬药锅里面倒的是一些不知名血液,直觉告诉我,和那个姓张的有关系。”
莫云高回去就光记住这事儿了,之后他爬到了桂西滇东军阀的位置,再看回广西,发现他们多了一个叫飞坤爸鲁的神。
细看,那脸和他记忆中的年轻人一模一样。
在那之后,他便疯狂的开始搜刮姓张的。
然后就有了之后的一连串故事。
莫云高真假参半的把故事说了遍,大部分都是真的 ,只有关键节点和自己相关的事情,美化了自己。
比如说他之所以找姓张的,原本是因为想要他们宛如不灭战神一般的体质,在张启山面前,他把自己美化成为为人民服务,研究他们的体质做出造福全人类的药。
张启山把这些垃圾信息过滤,得到的差不多就是自己想要的了。
趁着现在莫云高还老实,他把日本人、瘟疫等一系列问题也一起问了。
问题问完了。
在莫云高期盼的眼神下,张启山再次站起身,认真的看了眼莫云高那双毫无悔意只剩下混乱与癫狂的双眸,拿起了手枪。
还不等莫云高尖叫出声,枪响声已经响起。
“不好意思,我也姓张,你活着我有点膈应得慌。”
他煞有介事的跟莫云高额头多出来的一个还在流血窟窿道了歉,转头就走。
另一边,在吭哧吭哧清理现场的一众张家人,听到枪声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枪声的方向。
“我咧个大槽,张启山干啥了!”
这里唯一消失不见的人就是张启山,张海盐三步并作两步狂奔去枪响的方向,后知后觉的张日山也连忙跟上。
他们刚好撞上完成任务走出来的张启山。
——
张海盐进城:张启山不安です。
张启山发出巨响:张海盐不安です。
南部瘟疫篇快完结啦,之后就是矿山二周目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