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启山一众赶到,围墙大门已经开了。
他们进去看到的就是张海盐一边用莫云高的性命威胁着那些士兵,一边指导他们灭火。
就……很割裂。
没记错的话,这火是他自己放的吧。
“呀,你们来了,真慢啊,赶紧的,这群人能要要,不能要你们看着处理,人我已经抓到了。”
张海盐脸上被烟熏得黑黑的,左手拎着莫云高,右手拿着一袋花里胡哨的不知道什么玩意,一笑起来那白花花的牙看起来非常喜感。
仿佛他手上抓着的不是个人,而是留着下顿加餐的兔子。
他对张启山一众挥了挥手上不知死活的莫云高,“你找个人盘问一下他,能不能吐出点什么。”
给他自豪的咧。
张启山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某个急急国王身上。
说来也奇妙,张海盐他娘是个安静的,吴承熹他爹也是个安静,怎么这两家生的毛毛坨一个比一个彪。
“先灭火。”
张启山懒得给张海盐一个眼神,他接触过这种人,自然知道他们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不管他们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带头去拿水桶灭火了,一众张家人自然也是跟着。
趁着佛爷干活的间隙,张日山嘿嘿笑着,给张海盐比了个大拇哥。
以后就不叫小咸哥,以后得叫飞机哥,因为张海盐战斗力堪比飞机。
“切,死装。”张海盐同样笑盈盈的回应了张日山之后转过身骂了句张启山。
就说他们叫海的老前辈们和那群叫山的愣头青八字不合吧,娘还不信。
风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减弱了,张海盐抬头看了眼泛红的天边和那颗冷清依旧的月亮。
“张海侠,别以为这就能让我忘记你。”
“莫云高是死定了,但我还是会想你,锄地的时候想你,喂牛的时候想你,你逃不掉的。”
风弱弱的吹拂着他的脸颊,眼泪流过脸颊的地方凉凉的,就好像……
他真的短暂的,回来了一次。
等莫云高再次睁开干涩疼痛的眼睛,天已经亮了。
他眨巴了下酸涩的双眼,还未来得及感叹眼睛的疼痛,浑身上下的痛感已经足够他重新做人了。
“额……”他有气无力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被吊了起来,刚刚没有感觉,是因为被绳子捆住的地方,扎太紧了完全通不了血,皮肤呈现出一种灰寂的死气。
“哦,你醒了啊。”正好张启山刚忙完想来看看张海盐绑的是啥什么玩意,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莫云高苏醒。
“你是谁?赶紧放开我,我还能饶你一命。”
死到临头还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幻想,不说还以为勒的缺血的不是莫云高的手而是脖子上面那颗脑袋呢。
“桂西地区的鼠疫, 是你搞的鬼?”张启山随便抄了把烧断了点腿的椅子,坐在莫云高面前,打算像张海盐说的那样,盘问点信息。
张海盐应该不会想到张启山这个装逼犯会闲到自己去盘问信息。
“是又怎么样,要不是他不出来。”后半句说出来莫云高自己都愣了下,随即呸一声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口水,转头不理张启山了。
“他是谁?”
张启山开始感兴趣了。
直觉告诉他,莫云高说的会是张日山和张海盐他们瞒着他的真相。
莫云高依旧扭过头,一声不吭。
张启山也不惯着他,直接从腰间拔出手枪,冰冷的枪口指着莫云高的脑袋,再次重复了他想问的事情,“他是谁。”
“……”
不是你们都是神经病吧,一言不合就威胁啊。
就是赤裸裸的胁迫。
见他不说话,张启山拉开了保险,手指扣在了扳手上。
“我说!姓张的,一个姓张的!”
莫云高被绑的扎扎实实的,现在挣扎起来就像是泥地里蛆一扭一扭原地踏步。
“哦?我也姓张啊,你要找我吗?”
张启山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放在扳机上的手指蓄势待发。
今早他知道了张海盐从莫云高的房子里背出来的是什么,如今再和莫云高一对口供。
他想他大概知道莫云高到底干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