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建树又和舒嘉良闲聊了几句,问明了舒嘉良现在的身体状况。
得知他寻回女儿,身体又得到了他女儿帮忙调理,现在已经好多了,卫建树也替他感到高兴。
“那就好,我看这倒算得上是双喜临门啦。”
舒嘉良点点头,赞同卫建树的说法,“算是吧。”
卫建树问:“那你这次打算留在京市多久?”
说着,卫建树看了看正乖巧地坐在边上听长辈们说话的燕宁乐,又将视线落在了舒嘉良身上。
他对舒嘉良劝道:“我看要不就别回苏市了,待你百年之后,能陪着弟妹的时间还有很多,倒不如趁着现在多和孩子们处处。”
依卫建树看,纵使舒嘉良和云婉玉夫妻情深,可人活一世,还是要多和还活在这世上的亲人多多相处才好。
且京市舒嘉良上了年纪,自己住在苏市老家那边也多有不便,倒不如回到京市这边,一方面可以含饴弄孙,另一方面京市各方面的条件也都更合适养老。
退一万步说,万一真有些什么事,也有家人在身边照顾着。
舒嘉良明白卫建树的好意,而且他也是这么想的。
在场的人中虽说钱满仓只能和他称得上一句私交尚可,舒嘉良却也知道钱满仓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
于是便对卫建树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正有这个打算。想来舒云她短期内也应该不会离开京市,我留在京市还能多和她还有乐乐多亲近亲近,也算是能了了我多年的心结了。”
舒嘉良能想得开,卫建树也为他感到高兴,他今天特意来这趟也值了。
卫建树瞟了正靠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钱满仓,觉察出来了钱满仓似乎是有事想要和舒嘉良说,现在就是在等他说完好私下里和舒嘉良谈。
他倒不是个不识趣的人,而且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了,想和舒嘉良叙旧也来日方长。
所以在和舒嘉良又聊了几句近况后,卫建树也在张永年之后提出了告辞。
舒嘉良本来是有些不满这三人不请自来,打断了他和燕宁乐聊天的兴致的。
但这个不满主要是针对前二者,对于卫建树也就是小小的不满而已,毕竟他知道卫建树是出于对他这个老友的关心。
如今人都坐下来说话了,倒也不至差那点时间。
这般想着,舒嘉良对卫建树挽留道:“要不再多坐会儿?眼瞅着没多久就到了饭点了,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
“不了不了。”卫建树摆摆手,拒绝道,“今天突然上门本就是心血来潮,想来看望你这个老友的,现在目的达成,我也就安心了。”
卫建树犹豫了两秒,还是多说了一句:“谁让你好不容易回来京市一趟,竟也不怎么出门,恰好你那亲闺女又是小有名气的神医,大家伙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儿呢?”
点到为止的暗示,这下别说舒嘉良这般历尽千帆、各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人了,就是燕宁乐也大概琢磨出了点东西。
舒嘉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知道了,这下你们不是都瞧见了吗?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
见舒嘉良会意,卫建树道:“那就成。行了,我该回家准备吃饭了,不然又要被我家那个念叨咯。”
随着卫建树起身,燕宁乐也站了起来,对他说:“卫爷爷,我送您出去吧?”
卫建树也拒绝了燕宁乐的好意:“不用啦,卫爷爷自己出去就行。天冷,小孩子该在屋子里多待着好,毕竟屋里暖和多了,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卫建树便要离开。
他这话虽是没错,但燕宁乐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燕宁乐在卫建树迈开步子时跟了上去,搀扶着他,就往外走。
“没事的,我健康得很。我爸妈都和我说了,还是要多走走、多运动才好,否则真成了‘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的风吹日晒的反而不好......”
因着卫建树和燕宁乐都没走远,所以这话倒是让三人都听到了。
对秦昱和舒云这教育孩子的做法都觉得不错,合该如此才是!
而舒嘉良虽想着的是他会尽力替燕宁乐遮风挡雨,更别说燕宁乐是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孩子,合该有人替她遮风挡雨,不让她经受苦难才是。
但是舒嘉良也心知肚明,秦昱和舒云的做法才是真正的为了燕宁乐好,他们夫妻二人对燕宁乐的娇宠舒嘉良也是看在眼里的,娇宠孩子的同时还能保持着理智清醒正确地教导孩子才是最难得的。
若是让秦昱知晓因为燕宁乐的一句无心之言,让这从前对他也能称得上一句和蔼可亲,会和颜悦色地与他交谈,而今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岳父却对他诸多挑剔不满的舒嘉良对他的好感度难得的有了些提升,定然会高兴极了。
他对燕宁乐的好,是他发自内心、不求回报的好,燕宁乐却在无意间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可惜的是这一切秦昱并不知道。
自打认亲那日后,秦昱又和舒嘉良见过几次面,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舒嘉良在舒云“身后”给他冷脸。
因而当某天他陪着舒云和燕宁乐一起到舒家吃饭的时候,见到了对他面色如常的舒嘉良的时候,倒是生出了些摸不着头脑的受宠若惊之感。
燕宁乐送卫建树出了门,钱满仓见客厅里就只有他和舒嘉良二人,觉得这正是向舒嘉良提出请求的好时机。
他本来也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但又想着等合适的时机求舒嘉良帮忙,才等到了现在。
钱满仓的意图不止是卫建树看出来了,舒嘉良又如何不知。
舒嘉良对钱满仓说道:“说吧,你这次上门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
钱满仓“嘿嘿”一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老小子的眼睛,我这么沉得住气都被你猜得出来我找你有事了。”
舒嘉良对着钱满仓可不像是对着卫建树那么好脾气,他没好气地看了钱满仓一眼,轻笑一声说道:“咱们也算是认识这么多年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那倒也是。”钱满仓从舒嘉良的话中倒是找回了些早年间他们相处时的感觉,便简单明了地向舒嘉良说出了他所求之事,“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