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叫钱淼吗?”贺飞懵了。
“钱淼是钱淼,郑煦阳是郑煦阳,两个我都要。”
贺飞震惊:”公主殿下!您不要和属下开玩笑!”
“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这段日子我好好考虑过了,我觉得只有一个驸马太少了,不如多收几个侍君。”
“若是让陛下知道,定然会大发雷霆的。”
楚离故作忧愁:“唉,谁不知道我活不久了,我只是想在有限的人生中活的快活一些,我还能活多少年,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年了......”
贺飞沉默半晌:“属下知道了,会将您的话如实转告给陛下和太子殿下。”
“嗯,告诉他们不许再派人刺杀我的心肝宝贝儿们,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心肝......宝贝儿......?”贺飞觉得短短几月,公主的变化太大了,这成何体统啊!
楚离认真的点点头:“我只是想给每个男子一个温暖的家,他们谁受伤,我都会心疼的。”
“公主的意思是,以后还会有新人?”
楚离思考一会的,又道:“或许吧,不知道呢,看日后有没有合眼缘的吧。”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
“去吧,替我向皇兄问好。”
等贺飞走远后,影刃拽了拽楚离的衣袖,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璟?”楚离抬头,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阿离......我能请你吃饭吗?”
楚离有些惊讶,指了指影刃,又指了指自己:“你请我吃饭?”
影刃点点头,强迫自己与楚离对视,不想让自己露怯,他是个男人,总是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媳妇模样像什么话。
楚离眼中的笑意扩大至唇边:“好啊,长这么大影刃哥哥第一次请我吃饭,定然是要去的。”
影刃“嗯。”了一声:“我去看看陆家兄妹怎么样了......”
说完,便快步走在楚离前面。
楚离“噗嗤”笑出声,她注意到影刃因为听见她的笑声,身体极其细微的顿了一下,然后脚步更快了。
影刃明明可以直接消失,可还是一直走在楚离前面,这里是新搬来的,地方不小,他怕楚离迷路。
楚离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影刃总是这么体贴。
楚离心情愉悦道:“影刃哥哥,等等我呀。”
楚离看到影刃的耳尖红了,脚步却慢了下来。
她小跑几步追上影刃,和他肩并肩走远。
......
临近晚饭时,唐见月来找楚离,约她去外面的饭馆吃饭,白鹤别苑还未修整好,也没有厨子做饭。
唐见月来时楚离正在挑衣服,对着镜子作对比。
“阿离,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我就不去了,你和沈嘉禾去吧。”楚离朝着唐见月说了这么一句,又继续挑衣服。
唐见月狐疑的看了看楚离:“你打扮这么好看是要去哪?”
楚离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愉悦:“阿璟说要请我吃饭。”
“哦~”唐见月的这声哦拉足了长音,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姨母笑,“那你可要多吃点,嘿嘿,这件好看。”
唐见月指着一条裙子,裙子是藕粉色,上面点缀着淡青色的衣带,很是娇嫩。
“你才十五岁嘛,多穿穿藕粉呀、鹅黄呀这些少女的颜色多好,整日都是黑色白色也太老气了。”唐见月道。
其实楚离在宫里的时候衣着颜色还是很鲜艳的,只是出门在外,楚离觉得怎么低调怎么来,而唐见月见她时多数都在宫外,这才让她有这种错觉。
楚离拿着这套藕粉色的衣裳,迟疑的看着唐见月:“会不会太娇嫩了些?”
“我的公主殿下,你本来就很娇嫩啊!穿这个颜色更是人比花娇,相信我啦!”
“好吧......”楚离犹犹豫豫的去换衣服。
另一边的影刃,犹豫了几息,还是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门里有人应答:“谁啊?”
影刃抿了抿唇:“沈公子,我是影刃。”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打开,沈嘉禾便看到影刃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站在门外。
沈嘉禾靠着门框挑眉,打量着影刃。
沈嘉禾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他是楚离的暗卫,平日里冷漠的很,也就是自己和唐见月跟楚离关系比较好,影刃才跟他们说过几句话,沈嘉禾想不通影刃独自来找自己的理由。
“有什么事吗?”沈嘉禾问道,他真的很好奇,语气中带着些兴味。
影刃深吸一口气:“我想请阿离吃饭,她说让我不要整日都是一身黑......”
影刃人生中第一次向人求助这种事,他从小到大都是一身黑,可以说根本不知道怎么搭配别的颜色的衣服,想到今晚要给主人的东西,又想到主人下午的时候刚说过让他不要总是一身黑,影刃纠结了半天,这才敲响了沈嘉禾的房门。
他记得主人夸过他的容貌,说他生的好看,他看得出主人眼中的欣赏之色不似作伪,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以色侍人的想法,既然主人喜欢他这张脸,那何不将这个优势发挥起来,让主人更喜欢他一些。
影刃已经全然顾不得做暗卫的本分,也不觉得身为一个男人,用容貌去取悦女人有什么不好,楚离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爱慕的人,只要能多喜欢他一点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沈嘉禾听到影刃的话,反应了一下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的表情从略带好奇的微笑逐渐变成咧着嘴的大笑。
沈嘉禾一把揽着影刃的肩膀,哥俩儿好的说道:“璟哥不用说了,我懂。”
影刃比沈嘉禾大一些,沈嘉禾觉得这样叫影刃完全没什么问题。
影刃不习惯别人跟自己有肢体接触,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放松下来,毕竟自己有求于人,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沈嘉禾勾肩搭背的边走边说:“走,带我去看看阿离今日给你定的那些衣服,璟哥牛哇,我以为你不敢,没想到你还真敢。”
影刃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想和主人单独吃顿饭罢了......至于用美貌勾引人什么的,他不承认。
影刃想解释什么:“你误会了......”
他的话被沈嘉禾打断:“哎呀不用解释,都是男人,我懂的。”拍了拍影刃的肩膀,“本少爷别的不会,吃喝玩乐,穿衣打扮那是样样精通,阿月的好多衣服都是我挑的呢。”
“......”影刃沉默,他觉得来找沈嘉禾就是个错误,太尴尬了,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嘉禾不在意影刃的沉默,语重心长的说:“璟哥,那可是公主啊!你可真是吾辈楷模,暗卫之光!”
“......”
.
楚离换好衣服后,自告奋勇的给楚离梳了一个搭配衣服的发髻,还挑了配套的头面,甚至还给楚离淡淡的上了些胭脂和口脂,楚离因为身体不好,脸色总是比正常人苍白一些,上了淡妆后,整个人都如同花间仙子一般娇艳欲滴。
唐见月一阵猛夸,简直比她自己打扮起来更高兴,她甚至还体验到了给别人换装的快乐和成就感。
不等唐见月夸几句,楚离的房门便被敲响了,门外传来影刃的声音。
“阿离,我们走吧。”他的声音不大,低沉中夹杂着一丝紧张的僵硬。
唐见月抢着去开门,开门看到影刃的一瞬间,唐见月吐出一句:“握草......”
只见影刃一改往日的黑衣形象,换上了皎洁如月的白色装扮,内衫如雪,外袍若云,宽达的袖口在微风中轻盈飘舞 。
一直以来的利落的高马尾发型也做了改变,影刃头戴玉冠,发丝半披在肩上,增添了几分贵气。
他身上一直以来的冷峻的气质仿佛被春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连他原本凌厉的五官似乎都被这份柔和所感染,变得温柔了许多。
但他并没有因此显得柔弱,反而将肃杀之气和淡然的气质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眼眸如星辰般深邃又明亮,带着骨子里的坚定和决绝,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锐利又充满着力量。
睫毛浓密纤长,鼻梁高挺,薄唇带着淡淡的肉粉色,耳垂的朱砂痣鲜艳刺目,煞是好看,就连耳后延伸至下颌处的那道伤疤都瑕不掩瑜,难掩他的风华。
他站在那里,微风吹动了他的发丝,仿佛就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好看的不似凡人。
唐见月觉得她看到了话本中的天上剑仙,既有一剑破万法的凛然,又有心怀苍生的温和。
唐见月有些看呆了,机械性的回头看着楚离道:“牛逼啊......你俩绝配。”
她刚才还觉得楚离简直美得不像话,根本就不像个凡人,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哪个男人能配的上她。
但是现在她又看到了另一个好看的不像凡人的人,配的上楚离的人这就出现了!
影刃也看到了房间内的楚离,她身着藕粉色的裙子,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摇摆,宛如盛开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裙子上点缀着淡青色的衣带,像是衬托着荷花的荷叶,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灵动,整个人仿佛是误入藕花深处时遇见的荷花仙子,美丽而神秘。
外面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领口处还有雪白的兔毛,显得整个人都非常可爱。
她的脸颊上染着淡粉,仿佛是清晨的朝霞轻轻拂过水面;口脂点缀的唇色仿佛盛夏熟透的樱桃,鲜艳欲滴,饱满而诱人,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溢出甜美的汁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品尝。
眼睛犹如两颗闪亮的黑宝石,晶莹剔透,充满了灵性与善良,当她注视你的时候,那双明亮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你的内心。
楚离走到门口,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艳之色,旋即又相视一笑,谁也没有扭捏,更没有移开视线,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眼前之人。
影刃所有的不安和自卑,在楚离充满惊喜的眼神中瞬间化为灰烬,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充满勇气过。
楚离主动伸手拉住了影刃宽大的衣袖,抬头对着影刃一笑:“走吧,吃饭去。”
她有些新奇,以往影刃都是方便打斗的紧袖口,第一次穿这种大袖口的衣服,本想去牵影刃的手,又有些不敢,加上对新衣服的新奇,便退而求其次的拉住了衣袖。
影刃低头看了看衣袖,不动声色的借着宽大衣袖的掩饰,握住了楚离的手。
他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衣袖,等了几息,发现楚离并未抗拒,发自内心的笑了,语气是他自己的控制不住的温柔:“嗯,走吧。”
两人肩并肩一步一步的走着,影刃宽大的手掌中还攥着楚离因为拉衣袖而捏成拳的手,小小一只,他的手可以将她的整个手掌都包住。
影刃紧张的没有去看楚离的表情,也错过了楚离此时泛红的脸颊。
两人渐行渐远,沈嘉禾这才走出来,靠在房外嘚瑟的朝唐见月说:“怎么样,帅吧,本少爷搞的。”
唐见月双手抱胸笑道:“巧了么这不是,美吧?我搞的。”
沈嘉禾哈哈两声:“饿了,阿月想吃什么?”
“随便。”
“哎,阿月,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难找到的吃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随便’和‘都行’。”
唐见月被沈嘉禾逗笑,笑骂道:“少贫嘴了你,走吧,我们也出去逛逛。”
沈嘉禾嬉皮笑脸的靠近唐见月,伸出手递到唐见月面前:“阿月要和我牵手吗?”
“啪”的一声,唐见月拍了一下沈嘉禾的手:“想得美。”
“哦......”沈嘉禾失落。
唐见月突然踮起脚,伸手搂住沈嘉禾脖子:“这样吧,嘿嘿。”
沈嘉禾被迫弯着腰,脖子还被勒着,但脸上却傻乎乎的笑着:“好,这样也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