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抱着小江恒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想起要给他买点婴儿用品,干脆抱着他去了婴儿用品专用店。
对于这方面哥们一窍不通,就买了最贵的奶粉,尿不湿一类的。
售货员还笑着说,这么年轻就有孩子,孩子还这么好看,真是有福气。
我只能干笑,难道我会说,这是跟我有生生世世孽缘的男朋友吗?
好不容易回到家,洗了几个荔枝。
小江恒坐在我身上,一心一意的剥荔枝。可惜这个时期的孩子都嫩的很,壳没剥开,自己的手先冻红了。
“别剥了,沾一手水。”
他愣了两秒,伸手在我身上擦了擦。
我:“…………”
这孩子从小就欠打。
我接过他手中的荔枝,小江恒伸手要抢,被瞪了以后就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苏乐都看不下去了:“顾哥不至于不至于,连孩子的东西你都抢?”
我没理他,剥出荔枝肉,小江恒拿在手里。嫩白的小手沾满乳白色的汁水,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随后又咳嗽:“咳咳……咳!”
我慌忙拍打他的背,好在只是被呛了下,要不我就打算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了。
“行了顾哥,多大的人了,还能出事是怎么着?”
“合着不是你家的崽你就不心疼是吧?”
我又拿出一个荔枝刚要剥,小江恒抢了过去,这次学聪明了,先在荔枝壳上咬出一个裂纹后才动手剥。
不出半分钟,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就剥好了。
我惊讶于他的学习能力,苏小柒抽出手机就拍:“好好好,这个动作好,很萌。”
我准备让她把照片删了,一个冰凉的荔枝已经抵在我的唇边,小孩踮着脚尖,眼中笑意如墨般晕开,一直散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啊……你吃……”
我愣了下,他不依不饶,我也只能拿过来吃掉,他欢喜的抱住我的脖子。
真是跟小狗一样的。
小江恒喜欢抱着我,在我身上蹭蹭,蹭我一身奶香味。
要说这带孩子我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只能看着视频学习,好在他也不挑,冲的奶粉温度高一点低一点都喝的很开心。
我带他去洗了个澡后就早早睡下了。
第三天,赤灵无所事事的跳进家里,这就把小江恒开心坏了。
“哇……”
赤灵是原型状态,于是我就看见一只黑猫的五条尾巴上下翻飞,绕的哥们眼晕。每一次都能躲开小江恒的手。
“你突然出现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虽然知道赤灵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但一想到她跟猫小喵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是多多少少要防着点。
“……过来请你们帮个忙。”
那张黑色的满脸上看不出一点求人帮忙的样子:“下次如果有主……猫小喵的信息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我就知道她是为这个而来的。
“这也不是不能帮,那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你知不知道JS?”
她疑惑的歪了歪头,随即像是反应过来,眼神变了。她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耳朵向后贴几乎成了飞机耳,这是猫咪表达恐惧的方式。
看来是知道。
看到有戏,我继续追问:
“那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赤灵把自己缩成一团,就连小江恒也察觉到了不对,愣愣的趴在原地。
我把孩子抱过来,害怕出什么岔子。
她沉默着,最后开口道:
“这个组织我了解的不多,反正它存在的时间非常悠久。里面有十大将,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大部分时间他们接的任务都是暗杀。当时他们还不叫JS,名为绞杀。”
不出我意外的话,JS就是绞杀的缩写,应该是因为到了现代绞杀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当时江湖上还有一个组织名为羽色。”
我想起当时恶欲和林开碰面,恶欲说:
“不就是羽色的狗。”
赤灵不知道这茬子事,自顾自的说:
“绞杀的权力掌握在最上层的班主手里,他可以号召十大将和自己的士兵。羽色就不一样了,里面是有一个领袖不错,但权力都掌握在议会里,议会则是由十位妖界的长老组成。因为绞杀里都是人而羽色都是妖,这两个组织天生对立,都想抹杀对方。”
“虽然明面上大家相敬如宾但是暗地里尽做些损人利己的勾当,凝聚势力。”
她眼神黯淡下来,小江恒安心躺在我怀里听。
“你怎么这么了解?”
她抬起头看我:“因为我当时也是羽色的一员。”
我表现的很平静,已经猜到了。
“我们猫族的首领也参与进去,他把所有的族人都给骗了,让我们卖命。”
她话说到这儿就不准备说下去了,其实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组织到底跟我和江恒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我俩还是JS的十大将之一?因为杀的人太多所以罪孽深重?
谁能把话说明白啊,让我死也死的安生点。
天色也不早了,赤灵还得回家cos罗航就早早回去了,苏小柒还想再跟小江恒玩一会儿,我以“小孩子早点睡”为由,硬是把她说服。
我总是觉得小江恒跟其他孩子不一样,至少在睡觉这方面特别好哄,可以说是沾床就睡。
我还睡不着,轻轻拨弄他的头发。
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给林开打了电话,毕竟要江恒恢复肯定要找到时妖。那天他趁着坍塌跑了以后,可以说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我们是凡人,总不能用两条腿追着他跑吧?只能看林开有没有办法。
林开只说给他点时间,顺便骂了两句时妖真不要脸。
难不成在找到时妖之前江恒会一直是这个形态?
想想还是有点恐怖的。
我给小江恒掖好了被子,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这么个小玩意儿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比安眠药都好使。
“阿丞。”
大脑还不清醒,一声带着笑意的耳语虚虚实实,很不真切。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别闹,一会儿我再给你冲奶粉。”
略带冰凉触感贴在脸上,冷的我一个激灵,才舍得睁开眼。
身边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现在正靠在床头翻手机,他已经长到十岁的样子,头发微长盖住耳朵,拖至后颈,无意间平添一分忧郁。
见我起来,他笑盈盈的把手机拿给我看,上面是十几张我睡觉的照片。
“记录我们的点点滴滴。”
我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你……”
“我现在十二岁,我的记忆也只有十二岁以前,所以能跟我解释下吗阿丞,发生了什么?”
“我去?你都不表达一下惊讶?”
“没事,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切都好说。”
不是,这孩子从小就这么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