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锦走近:“苏大人,你莫不是得了癔症了,你跟他一不相熟,二我带着面具你都没看清我的容貌就说与你故人相似。
苏大人,要是缅怀故人,待来年七月七日多烧黄纸更实际些。”
“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这种话。”苏言澈好像有被无礼到。
赵聿锦撇过头,看着那一轮缺月,真是大惊小怪,找自己聊天的是他,自己搭腔了又觉得自己无礼。
果然跟林颂儿混成青梅竹马的都有什么大病一样。
林颂儿躲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这什么人啊,狠起来连自己都咒。
这苏呆子也是,无缘无故招惹赵聿锦干嘛?赵聿锦那毒舌连她都怼不过。
赵聿锦瞥见林颂儿鬼鬼祟祟走了,顿时无趣也离去回了房间。
苏言澈摇晃了一下脑袋,一定是刚刚被迷了眼,居然觉得跟前的人跟裕王相似。
过了小年便是大年,大年三十晚上,长街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个个面带喜色。
苏言澈跟林海儿穿梭在长街中,几个妇人看着林海儿笑了笑:
“海儿姑娘,这是你相中的未婚夫婿?”
林海儿笑得灿烂,苏言澈满脸通红:“我不是。”
一旁不知哪窜出来穆澄从两人中间穿过:“他说他不是。”
穆澄递了一根糖棍给林海儿:“你最爱吃的喜糖记。”
林海儿被穆澄撞得生疼,用力拍了穆澄:“你牛啊?撞得这么用力!”
穆澄露出洁白的牙齿回头不羁一笑。
林海儿撸起袖子扯着嗓子:“穆澄你给我站住!”
苏言澈看着跑过去的林海儿,林颂儿走过来:
“凭什么前来者居上~因为前者又争又抢~”
看看人家穆澄的手段,再看看苏呆瓜的死鸭子嘴硬,再看看前面打打闹闹的两人,林颂儿就觉得舒畅。
苏言澈走几步上前:“颂儿,你去哪?”
赵聿锦跟在后面,他发现这苏言澈还真是分不清轻急缓重的。
林颂儿去哪关他屁事啊,看好林海儿啊。
路过布庄,赵聿锦看着两人交头接耳鬼鬼祟祟走了进去。
赵聿锦停下脚步,顺眼看去。
“我大伯的布庄,看上什么随便买!入我大伯的账!”
林颂儿昂头挺胸走了进去,一进去嘴巴都张圆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布局还分特价打折区和精品区以及促销活动区了?
上个月还没有的事啊!
林颂儿趴在收银台跟前,问掌柜:“谁教你们这么摆的?是太妃吗?”
掌柜摇了摇头:“京城来的新规矩,听说这样卖比较好卖,东家就吩咐下来了。”
掌柜抬头看了一眼布庄正常的客流量:
“新鲜是挺新鲜,但对我们这儿的人来说什么新鲜事没见过,习惯了。”
林颂儿有些颤抖:“京,京城传来的……”
她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林颂儿细问:“是东家自己开创的?”
掌柜打着算盘:“我哪知道,应该是学来的吧,东家没有仔细交代。”
赵聿锦看了一眼,确实很新奇,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林颂儿深深呼吸,片刻才道:“一定是巧合,古人智慧不一定比我们差啊。巧合巧合……”
林颂儿喃喃自语,良久赵聿锦搬来一堆上等布料。
“她给钱。”
林颂儿看了看好几匹呢!
“你多少个身子?穿这么多?!”
赵聿锦耸了耸肩:“反正不要钱,我喜欢。”
苏言澈挑了几件厚实的貂毛,他觉得北陵实在是冷啊。
“将军,买这么多穿不完也浪费。”苏言澈睁着清纯的大眼睛。
赵聿锦敲了敲木桌子:“不认账?林大人说的,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要是不给我买,我回去让林大人给我买。”
林颂儿翻了翻白眼:“买买买!”
动不动就搬她爹出来,那到底是谁爹啊!
爹宝男,难怪不成事还别被人嘎了。
林颂儿收获满满一马车,林海儿跟穆澄两手空空,手里只拿着几根糖棍。
林海儿刚想问苏言澈吃不吃,贾舒雯就笑容满面走过来:“贤侄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平笙找了半天了。”
平笙愣了,天爷,今年大年三十都要上课吗?他记得他母亲以前不是这么专制的。
贾舒雯顺走了林海儿的糖棍:“你们出去外头打闹,别扰了苏公子给平笙讲课。”
平笙听了一节课,觉得苏言澈这老师不如墨公子啊!
水准差远了!
平笙去找贾舒雯商量,贾舒雯一口回绝了。
理由就是:墨白公子没有科举过,不懂科举规矩,讲了也白讲!
平笙觉得有点离谱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大年三十,一家人围着一块吃团圆饭,热热闹闹的,唯独空出那个位置显得格格不入。
北陵确实寒冷,不如京城过年这般热闹。
……
“京城的大年三十真热闹。”
林烟儿站在茶楼,登高望远京城繁华尽入眼睑。
一旁的林恬恬依靠着林烟儿:“姐姐可是想北陵了?”
林烟儿摇了摇头:“想你叔婶和海儿颂儿姐姐了。”
林烟儿觉得林恬恬格外了解自己,哪怕是喜好都几乎一致。
林恬恬又乖巧又文静且还喜欢粘着自己。
“京城美吗?”后面一低沉嗓音,随后一厚实斗篷盖在林烟儿身上。
林烟儿与沈暨白对视:“美。”
林恬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人影。
“方才怎么不见你在府里?”
“去陪外祖母吃了年夜饭,喝了点酒上来醒醒酒。”林烟儿淡淡道。
京城很美,繁华覆盖下全是肮脏,但不得不说京城真的很美!
灯火通明,百姓欢声笑语像是积压已久的阴雨突然放晴了。
“北陵是如何过年的。”
林烟儿变得警惕:“苦寒之地,比不上京城热闹繁华。”
“傅远渊过几日便回京了。”
林烟儿眼眸淡然:“恭喜沈大人。”
沈暨白把玩着林烟儿的手指,他也觉得林烟儿性子冷,好像自从那次北镇抚司出去后就变了。
他随后用力掐着林烟儿的手指,林烟儿疼的蹙眉。
沈暨白附在林烟儿耳边呢喃:“这是我第一次陪你过年,往后年年岁岁你都要陪我在这里看烟花满京城。”
话落,一阵阵烟火在漆黑夜空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