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咽了咽口水,艳阳高照下也不免生出一股寒意。
当年攻打北陵土匪王关刀头,关刀头的山寨更易守难攻,且用的箭也是改良过的,但也没这么难打。
刘文的长枪划在地上,在寂静环境发出刺耳的声音。
“别在那装神弄鬼!是爷们就出来打一架!”
陈副将看刘文进去后没动静,吓得一声令下强攻入寨。
刘文看着爬云梯搭在墙上,不一会,他亲眼目睹将士在下地面那一刻就被屏风侧窜出来的人动作极快的将人抹了脖子拖走。
屏风下无数弓箭朝上射出,密密麻麻的射中人的躯体。
刘文面色惨白,屏风旁幽幽传出话:
“我只求财,不背朝廷命官的人命。带上你的人,赶紧滚。”
刘文寻着声音刺去,屏风破碎,长枪在盛川耳边呼啸而过。
盛川微微侧身,手里握着剑在手上一转,刘文杀气腾腾再战再败。
盛川握紧剑刺入刘文右手臂,面具下的目光阴沉,语气有些不耐烦:
“败在我手里,你不算丢人,但死在我一个土匪手里,传出去你怕是被世人笑话。
钱你留下,人赶紧滚,不然把你的人杀个片甲不留,将你扔在淮城衙门。”
刘文惊恐后退,一路退出了山寨。
陈副将赶紧把人扶着,刘文声音疲惫:“撤。”
刘文领兵两个营来,回去的只有半个营还不到。
“今日起,白水寨恶匪算是从此一战成名,群山十里外,无人敢靠近半步了。”
赵聿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后面的人拿着清水洗刷干净地面。
白水寨二当家站一旁,有点胆怯:“大当家,以后他们都住我们白水寨了?”
盛川看了一眼后面:“早就听闻北陵军做事雷厉风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赵聿锦:“这是北陵七营将士直属北陵世子穆澄麾下,是精锐之一。
两万两白银赎金加上我这几日把方圆百里的匪清了搜刮回来的,打着匪乱,也将袁家和林家商铺在北陵三分之一财产移了上来,也够两三年军饷了。
到时候,六营做出来的新弓弩,我差人送来。
六营的关刀头,日后也归你白水寨。
相对于留在白水寨,你整顿好这里的事后,带部分精锐南下,与白颐盘踞在近京师的之地。
”
盛川擦了擦剑:“你觉得你谋划还差多少?”
夜里,穆澄,盛川,赵聿锦还有林成武四人坐在屋内。
一面大景国土图,还有一堆沙土堆积的山势。
赵聿锦插了几面红旗子,又插了几面黄旗子,最后是蓝色旗子。
“如今南方水路林家已经收入囊中,水运偷运铁矿,一路北上,借着袁家势力,将铁矿由淮城送到我们白水寨。
但是穆澄你将六营暗调来这,我们在这暗造兵器。
造好后再经过水路送往南,我的白虎卫也在这压着。
再往东到这,白颐已经掌握黑虎卫,在这盘踞着,精兵强将达万人。”
穆澄指了指:“你的黑白虎卫,加上私兵也不过十万。
京师京畿之地,恒国公府握着的守城兵就有五万。
驻在城外五十里地的行军山兵力二十万。
行军山不到千里,是汾王之地,汾王守西面,握兵权十万。
你若造反,那就是乱臣贼子,天下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你若是清君侧,清的是哪个奸臣贼子,你这已死之人以什么名头面于世人。
再说造反,就算陵王府手握二十万大兵,加起来有三十万,那北陵外驻扎三营如何?
北陵离京城之地千里之遥,敌强我弱,还要卧藏多少年?
三年?五年?十年?
军饷呢?袁家林家和苏家三大家族财力能养多少时日?
无名之师,不过乱寇。”
林成武呵呵一笑:“无名之师也好过案板上的鱼肉不是。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人已具备,地利尚可,就差个天时罢了。”
盛川一见针血:“裕王殿下怕是早有盘算了吧。”
穆澄看着盛川,这人不愧是是东夷侯府之后,不是个酒囊饭袋。
赵聿锦淡淡几个字:“伺机而动。”
三人大眼瞪小眼,赵聿锦吐了一口浑浊之气:
“所有未定之事,没有把握都是无稽之谈。
要清君侧不难,皇帝膝下只有一子,尚且年幼。
若是皇帝病了,权利无论到了沈暨白手里还是李浍手里,他们都不会甘于人后,他们挟持幼帝摄政,我们便有出师之名。
就算造反,也轮不到我们造反,东夷侯府被清理后,汾王怎么会不动自保心思。
黑虎卫情报说汾王已经开始暗自招兵买马。
只是到了这一步,怕是天下大乱,百姓难免受战乱之苦。”
穆澄沉吟良久:“想要解决北陵城外三营,那只能置死地而后生。”
穆澄将北陵北营九营,六营和七营除外的旗子全部拿开。
盛川不解:“如何个置死地而后生法?”
林成武三人对视,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林颂儿没有被送回袁家,反而被送去了徐府,苏言澈并不是很欢愉,只说明日就离开淮城。
林颂儿哪能愿意,收买白水寨杀人的那位汉子婊她还没收拾呢!
林颂儿还没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听宝栀说这徐府怪异得很。
竟然是一个妾室执掌中馈,且别的妾室都惧怕得宠的小妾而从不敬重正头夫人。
“姑娘,你是不知道,听说正头夫人身边的老奴一早就到苏公子门外跪着。
这小妾知道了,风风火火的来拖人,那老奴也是硬骨气,被打的出血了还在死赖着要见苏公子。”
林颂儿挑眉:“徐知府呢?人哪去了?”
“他还没回来,吩咐几个官兵把我们送回府里后,他继续守在山底下了。
应该是等着他们才一块回来吧。”
林颂儿赤脚走在地板上,宝栀拿着鞋子后面追:
“姑娘,你胆儿肥了,又敢不穿鞋子了是吧?才病好了多久?赶紧把鞋穿上!”
林颂儿走到走廊碰见林海儿,林海儿也是听闻了这事。
两人赶到苏言澈屋檐下,一年近五十的老妈子被一群人围着,小妾坐在椅子上扇着风,喝着茶。
老妈子被打的满口鲜血,依旧跪着不可能动弹。
“公子!那好歹也是你姑母,你就忍心至亲死在这里不管吗?求公子大发慈悲吧!”
老妈子趴在地上,用尽力气喊着。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