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儿看着苏媛,苏媛眼里噙着泪:“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苏媛抹了抹泪:“当年主母死后,姚姨娘见父亲久久不能将她扶正,她就起了杀心。
她想杀嫡夺嫡,就算她不能扶正,父亲再娶续弦,续弦无所出,那她儿子就能被过继到正室膝下。
日后就能承袭国公府爵位。
我母亲见姚姨娘在父亲心中地位稳如泰山,而且姚姨娘答应,只要事成了就让我嫁入勋贵门第。
我娘跟我都动了心,答应帮姚姨娘除了嫡出兄长一脉。
那年冬天,我把言澈骗到湖边,然后把他推进了湖里。
害得言澈差点淹死,是他身边通水性的苏乌救了他。
自那以后,我跟我娘就开始孤注一掷,姚姨娘污蔑兄长垂涎她。
我跟我娘还有别的兄长都做了伪证。
我们都小瞧了兄长,也小瞧了嫂嫂。
那一晚,我娘被打了三十板子,关在杂物房,姚姨娘见我娘没用,就开始弃了我娘。
我娘被活活饿死在那个寒冬,自那以后,府中的姨娘们开始变了心,家中更乱了。
正当我还做着高嫁美梦,父亲病了。
听说姚姨娘跟家丁暗中勾搭被父亲发现了,父亲气的中了风。
兄长趁乱把姚姨娘打了一顿,发卖出府。
我也被嫁到北陵,嫁给徐忱接受老天爷对我的报应。
活了一回夫人的人生,我才知道夫人多绝望。
姑娘,也知道你在大公子心中是有分量的。
你大发慈悲,替我救救我儿吧。
我儿没有兄长那般城府,他会死的。”
林海儿深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是答应你了吗,让你发卖小妾。她不在了,你一双儿女也可以平安长大。”
苏媛看着镜子的自己,林海儿也盯着她。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夫人,直至今日你不是觉得你错了,是你怕了。
你爱惜你儿女性命,而并非真的愧疚当年之事。
我之前还觉得苏言澈古板,嫡庶之分太过凌厉。
今儿我才觉,他已经仁慈了。夫人,我不会帮你劝他,你好自为之吧。”
苏媛闭着眼睛,泪珠缓缓落下。
林海儿出了院子,苏言澈正在等着她。
林海儿快步上前,一把抱着苏言澈。
苏言澈无措片刻,随后拍了拍林海儿背脊。
“我是不是太过执着了,太过片面。”苏言澈喃喃自语。
林海儿吸了吸鼻子:“不是你的错,你很好。”
林颂儿坐在大堂,一旁的小妾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
底下不少小妾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站着。
林颂儿咬了一口桃子,还是苏言澈脑袋瓜子好使。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要是借刀杀人那就更好了。
归根到底,一个内宅之乱就解决了。
苏言澈坐在旁,林海儿抿了一口茶。
苏媛由蒲妈妈搀扶走出来坐在上座。
小妾们吓得不敢直视,她们都以为苏媛快断气了,人人上赶着踩一脚。
没想到这时候来了个娘家人!
“解儿,如儿,过来。快见过你表兄。”
徐解看了一下苏言澈,行了礼。
苏言澈点了点头,苏媛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凌厉看着小妾。
“趁老爷不在,刺杀朝廷命官,你这是要害死老爷不成。
胆大包天,我也留不住你了,城外山林的庄子,你去那住着好好反思反思。”
苏言澈适当开口:“刺杀朝廷命官只是反思?会不会太轻了?”
徐忱火急火燎赶回来,看着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小妾,心疼的想解开。
苏言澈:“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徐忱吓尿了,赶紧过来:“贤侄,发生什么事了?她,她……”
徐忱指了指苏媛,苏媛有些怕,搂着小女儿。
苏言澈:“你的妾室拿着刀杀我,说是要报仇。
我来北陵并无与人结仇,唯一结下梁子的只有群山那群土匪。
你的妾室杀我报仇,莫非是她与土匪有勾结?”
徐忱吓得冷汗直出:“大人,绝无此事!”
苏言澈:“哦?府中上下几十双眼睛看着,几十双耳朵听着,难不成是我耳聋眼花了?”
徐忱勾结滚动,口干舌燥。
苏言澈:“空口无凭,徐大人,不如让本官查查,她到底跟土匪有没有关系?!”
徐忱吓得跪了下来:“大人,小的也是被她蒙骗的啊!小的真的不知啊!”
苏言澈冷哼:“徐大人不必多言,明日本官亲自审便清楚,你到底知情还是不知情。
你身为朝廷命官勾结土匪那是死罪!徐大人你好之为之吧!”
苏言澈抽身,林颂儿被苏言澈气派镇住了。
这呆瓜,被他装到了!
小妾半夜暴毙了。
到底谁下的手,大家一清二楚。
苏言澈给徐忱话,毕竟苏媛是国公府的颜面,徐忱嫡出与国公府也是有血亲关系在的。
此事就当内宅之事过了。
徐忱感恩戴德的答应苏言澈一定善待嫡出,敬重夫人。
林颂儿靠近苏言澈:“本事啊兄弟!这借刀杀人杀人于无形啊!”
林颂儿一度怀疑苏言澈被赵聿锦那伙人带坏了。
曾经多纯良的孩子啊!现在眼神都不清澈了。
林颂儿回了袁府,袁家大夫人几晚不敢睡,看见林颂几人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贾舒雯八百里加急过来,一把抱住林颂儿和林海儿。
“吓死娘了!还好,还好都好胳膊好腿的!人没事!人没事!”
平笙有些不好意思走出来,他成日沉迷在那图纸上,深居简出,压根不知道自己姐姐被土匪绑了。
还好,有惊无险!
袁雨桢有些不安的看着林颂儿。林颂儿跟袁雨桢眼神对视,仿佛在说:小样,你跑不掉了!
袁雨桢翘首,微微抬高头颅。
袁雨桢不怕林颂儿捅她出来,无凭无据,那就是污蔑!
有本事林颂儿把土匪抓到她跟前对簿公堂。
林颂儿侧身进了屋,晚上,林颂儿蒙着脸准备了迷魂香。
林颂儿让宝栀迷晕袁雨桢身边的丫鬟,然后把把迷魂药从窗户吹进去。
林颂儿进了房就把袁雨桢扒光了,把衣服扔在地上,然后用被子盖住,在床榻上扔了一件土匪穿过衣服。
林颂儿为了逼真,让宝栀上去上床滚一滚,好有褶皱。
宝栀不乐意了:“姑娘,我也是要注重名声的。”
林颂儿揉了揉太阳穴,最后用被子裹着袁雨桢,让袁雨桢滚了几圈。
正好,明天保准袁雨桢腰酸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