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夫人你也是说不一样。”
贾舒雯头疼:“这回是真的不一样。”
刘妈也不反驳,替贾舒雯敷着肿起来的一块。
六月——
北陵的天开始一天天热了起来。
宝栀把去年的衣裳找出来,发现林颂儿都不合适了。
一量尺寸,宝栀惊讶了,然后笑得极其暧昧。
“姑娘,果然是不同了。”
林颂儿看着自己的胸脯,脸色一红。
“闭嘴!”
宝栀嘿嘿一笑:“我懂,我懂。”
“最近怎么没听你念叨要去白水寨了?”
宝栀笑容逐渐消失:“唉,姑娘别提了。
我想通了,姑娘你以前棒打鸳鸯干的那些缺德事,总归是要有报应的。
如今你美男得手了,我想了想,应该是我替姑娘你遭了报应。 ”
宝栀说的很认真,真的像是想了几个通宵想明白的。
话里没有怨怼,更多的从容和看淡了,还有一丝丝庆幸。
林颂儿惊呆了:“你这也能怪我头上?明明是你单相思,人家没看上你。”
宝栀:“算了,我再找一个!”
林颂儿挑眉,片刻宝栀果然哭丧着脸委屈极了:
“可我都跟他拜了天地了!不就是没洞房吗,他怎么能不认账!”
林颂儿捂着宝栀的嘴:“好了好了!别哭别哭。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绑了送你。”
宝栀吸了吸鼻子:“姑娘算了吧,你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
林颂儿一大早就很挫败感,宝栀这嘴,她是不想提的了。
林颂儿中午让老金炖了一只鸡,又煮了几个小炒。
中午后,便下起了雨,林颂儿无聊在亭子里垂钓。
半路捡回来的喜儿长开了,就是容颜有点英气,不像是女子,更像男子。
老金的女儿小小扎着两个小发髻,小小是老金的老来得女,老金宝贝得不行。
小小又长得水灵可爱,皮肤白皙随母亲,眼睛大大的随父亲。
林颂儿稀罕小小,小小年纪又小又贪玩,每回都给小小带来许多稀奇玩意。
喜儿有点腼腼腆腆,不爱说话,但总跟着小小,看的小小看得紧。
“喜儿这是给你做的衣裳。”宝栀拿来衣裳递给喜儿。
喜儿有点受宠若惊,宝栀拍了拍喜儿:
“跟我家姑娘客气什么,要不是姑娘说当奴婢不好,你就跟我一块伺候姑娘了。”
宝栀看着林颂儿:“姑娘,其实我觉得当奴婢挺好的。”
林颂儿翻了翻白眼:“你哪能一样。”
宝栀:“姑娘是说我丫鬟命?”
“丫鬟命?你放眼打听打听,谁当丫鬟当成你这样,跟主子似的。”林颂儿不满道。
宝栀若有所思,当年宝云啊!
“宝云!姑娘当时可是让宝云当了你院子第一管事。”
“在贾家当我的管事,哪有你现在轻松,六房不是省油的灯让你当管事的,你姑娘我早就去阎王爷那投胎了。”
宝栀被勾起回忆,觉得好像是那么个理。
“姑娘你说六夫人现在怎样了?这六夫人的寰寰姑娘应该嫁人了吧。
说不准已经把孩子都生了。
也不知道她出嫁六老爷有没有回来,要是没回来,那就精彩了。”
林颂儿吃起这么久远的瓜,还是跟宝栀吃的乐哈哈的。
以至于苏言澈来了都不知道。
“是啊,那会的林三姑娘可真是叱咤京城。”
苏言澈拿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喜儿带着小小回了后屋,宝栀:“当年苏大人还不是天天给我们姑娘买桂花糕。”
苏言澈想起以前,笑了笑:“苏乌最怕我让他去桂花楼买桂花糕。”
苏言澈看着林颂儿:“颂儿,我要是有朝一日回京了,你替我照顾好海儿,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苏言澈来北陵大半年,按理他应该回去了。
“依朝廷律例,外派钦差大臣不可派遣一年。”
苏言澈的话淡淡落寞,林颂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回了京你再来提亲就是。”
林颂儿话说的轻巧,但也知道苏言澈不可能这么快来北陵提亲。
眼下局势,苏言澈怕是三年内也来不了北陵。
若是三年后天下乱了,那更无暇来北陵提亲了。
“我怕是,没那么快。”苏言澈喉咙苦涩。
苏言澈澄清:“我并不是推脱,也不是没那心意,我对海儿的心意是天地可鉴。”
“好了,我跟你是拜把子兄弟,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颂儿觉得像苏言澈这样古板又迂腐的人,能为林海儿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大破了自己底线了。
“又不是今天走,等圣旨下来再说。况且,万一皇帝觉得你待这里挺好,把你忘了也不一定。”
苏言澈看了一眼林颂儿,他不觉得林颂儿是无知的。
至少从赵聿锦常与林颂儿往来就知道,林颂儿跋扈之下肯定有见解。
苏言澈还是觉得女子就该打理后宅,为夫君平定后宅之忧才是上策。
但林家的女儿好像都不一样。
苏言澈沉默片刻,还是把劝诫林颂儿的话吞回肚子。
苏言澈:“皇上不会把我忘了的,就算皇上忘了,他身边总会有人提醒他。”
雨停了,林海儿来寻苏言澈,苏言澈才离去。
看着两人背影,宝栀又哀伤了。
一个个的成双成对,就虐她是吧。
宝栀:“姑娘,苏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要回京城了?”
林颂儿:“他留在这里已经够久了。”
傍晚,林颂儿也没看见赵聿锦人影。
赵聿锦这段日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反倒让林颂儿有些不习惯,夜里辗转难眠,睡着了也是被噩梦惊醒。
林颂儿半夜起来喝一口凉水,门外一个影子把她吓得失声。
“谁?!宝栀?!”
门外响起沙哑低沉的声音:“是我。”
“赵聿锦?”林颂儿放下水杯,赤脚打开门。
夏日炎炎,林颂儿穿的本就清凉。
赵聿锦看了一眼,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李浍死了。”
“李浍死了?!”林颂儿震惊道。
“你杀的?”林颂儿又问赵聿锦。
赵聿锦进了屋子,林颂儿之前就已经打发了宝栀去别的房睡。
林颂儿看赵聿锦就轻驾熟进了屋,心里有点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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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聿锦自顾自倒了一杯水:“不我,是沈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