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梓舟在检查一切正常的情况下死于难\/产。
所以,童念屿被困了七个月,却在童念瑶手术当天跑了出去。
“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作怪,哥哥他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医院赶到婚礼现场。”童念安同样表情冷了许多,明明是一样的事情,为什么上一世他们居然毫无察觉?!
或许他和哥哥离心,也是那些人暗箱操作的结果!
想到哥哥无辜惨死,童念安眼眶不禁微微发涩,“傅泽衍,你说,我们真的能改变未来吗?”
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若是按照原来的时间线,傅泽衍有这个自信说能。
可现在,回来的不止是他们俩,对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他也没了信心。
“要是沈叔叔没有死就好了,他知道哥哥过得不好,一定会很心疼的。”童念安揉了揉眼睛,刚要继续说什么,就听见了童念屿回来的声音。
二人当即恢复状态,各自玩起了手机。
“家主,童先生和童少爷,可以开饭了。”张妈一到傅泽衍面前就格外沉稳,与刚刚跳脱的性子判若两人。
“嗯。”傅泽衍应了一声,先一步起身洗手去了。
吃过晚饭,大家便各自回了房间。
月色漫入屋内,彼时那洋洋洒洒的银纱落在少年眼中,盛满了安然的笑意。
“嗯,我知道了,谢谢叔叔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这些。”童念屿将抑制剂一一拿下来看了看,笑着回话。
那头传来轻笑声,随即是男人温柔的话语,“念屿,你分化得晚,有些事情不懂可以问叔叔,叔叔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叔叔太客气了,念屿记住了。”
“嗯,时间不早了,念屿快去洗漱吧,洗漱完该休息了。”男人瞧了一眼时间,有些无奈,这个孩子似乎没有养成准时睡觉的习惯,这对一个还在长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不太好的。
童念屿动作一顿,笑道,“叔叔,您怎么和我小爸一样老是催我睡觉呀。”
“早睡早起身体才能好,听话,快去吧。要睡觉了和叔叔说,叔叔给你讲故事。”
“好,那我先挂了,叔叔拜拜。”童念屿想了想,也没再拖延,挂断电话后便收拾东西去了浴室。
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时,童念屿脑子都还是懵的。如傅泽衍所言,他生理课向来就不好,所以他下意识觉得有了抑制剂,发热期时他就不需要告诉傅泽衍了。
毕竟他曾经看小爸就是这样做的,打一针抑制剂再难受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自认为比小爸抗揍,所以对发热期的疼痛也没太当回事。
可刚刚接到了席叔叔的电话,他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小爸用抑制剂,那是因为他已经被永久标记了,抑制剂的副作用也会大幅度降低。可童念屿不同,一,他刚分化不久,对这方面的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二,他是头一次发热,贸然打抑制剂对腺体的副作用是最大的,也是最容易引发信息素紊乱以及一大堆并发症的。
他敢肯定,若没有席叔叔的这通电话,他是不可能主动询问傅泽衍这种事情的。
他怕傅泽衍说他上课不认真,也怕看到傅泽衍那带着怜悯的眼神。
或许没有这通电话,他会一个人打抑制剂,就算后面生了病,也不会怀疑是抑制剂的问题。
“呼……”童念屿把头埋进了水里,强迫自己将那些事情抛之脑后。可是事与愿违,他的脑子里现在满是发热期会发生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从今往后会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人,他就没来由的憋屈。虽然他知道傅泽衍不会强迫他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或许还会继续支持他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可那是不一样的。
他身上带着傅泽衍的标记和气息,日后无论他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别人都会觉得那是傅泽衍的功劳,而不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他不喜欢这样。
他想当童念屿,而不是傅泽衍的童念屿,更不是谁谁谁的omega,他是童念屿,也只能是童念屿。
可这是不可能的。
童念屿猛地昂起头,那股窒息的恐惧感将对未来的迷茫通通驱逐,他茫然的甩了甩脑袋,觉得鼻子堵得慌。
他捂着嘴咳嗽起来,觉得应该是泡久了的缘故,导致身体不太舒服了。童念屿如此想着,便撑着浴缸壁站了起来。
不站还好,他这突然一站,竟是眼前一黑,他急忙又坐了回去,连浴巾都没来得及拿,便彻底起不来了。
腺体处疼得厉害,他抬手摸了一把,垂头看了看。怪不得那么疼,原来是那里出血了。
“麻烦。”童念屿憋着一股气,慢悠悠的又重新站了起来。他随意擦干净身子,穿上睡衣出了浴室,路过洗漱台,他无意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睡衣的领口已经沾染上了深色。
他眸色一沉,右手举起试图将那个部位从身上扣除,可他的手还没触上腺体,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阿屿!”
童念屿猛地看去,就见傅泽衍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颈间还挂着一枚止咬器。他的眼里满是焦急之色,倒是让童念屿一时有些犯了傻。
“你怎么来了?”童念屿放下手,抬脚想走过去,可腿脚却格外软,让他根本动不了一步,只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傅泽衍顾不上解释,他几步冲进屋打开窗户和空气流通机,这才松了口气,凑到了童念屿身边,“你的信息素忽然那么浓,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就……弄坏了你的门,不好意思。”
童念屿张了张嘴,看着他颈间的止咬器发愣,“那你戴这个干什么?”
傅泽衍一噎,将东西取下来揣进了兜里,“我怕你发热了我控制不住,你怎么样?信息素能收起来吗?”
他垂眸瞧了瞧,就见童念屿的腺体此时正在渗血。傅泽衍当即将人拉到了床边,起身从柜子里取来了医药箱,“腺体怎么了?流血了你都不哼一声的吗?不疼吗?”
傅泽衍一边翻找着药膏,一边絮絮叨叨,童念屿无语望着天花板,同样的话,为什么要让他听第二次。
刚刚叔叔念叨,那边念叨完这边又开始了。
“阿屿,你挠了吗?挠了要去看医生。”傅泽衍细细给他清理伤口,看着本来就不大的腺体如此红肿一片,不禁眉头紧锁,“怎么会突然那么严重,今天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挠,可能是下午咖啡馆的alpha太多了,受到他们影响了吧。”童念屿疼得躲了一下,傅泽衍当即将人重新控制在自己眼前,低声让他忍忍。
童念屿没说自己打架了,也没说那些人朝自己释放了压迫信息素。因为他知道他要是说了,傅泽衍肯定会生气,或许还会将那些人一个一个收拾一顿。
其实他更怕傅泽衍会减少他出门的时间,就像父亲口中的那些alpha一样,见不得自己的omega在外面招摇。
“阿屿,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傅泽衍收起药膏,抬手给他扇着风,想让药膏快点被吸收,一会儿好让童念屿早点休息。
童念屿眨了眨眼,视线躲闪着,喃喃道,“我就去了咖啡馆,没去别的地方。”
“你是说咖啡馆的人会明目张胆的释放信息素压迫你是吗?”傅泽衍拧眉望着他的侧脸,“阿屿,我们未来会结婚,以后我们会是彼此的依靠,我不希望你瞒着我什么。阿屿,有太多太多的人因为矛盾和隐瞒分开,我不希望我们成为其中的一员,告诉我吧,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恳求,让童念屿情不自禁的回过了头。朗姆酒细细安抚着他的情绪,渐渐盖过了原本浓郁的青柠。
“我今天……打架了。”童念屿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太好,童念屿急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我……”
“然后呢?”傅泽衍见他绞着手指,忽然强硬的将童念屿的手牵在了掌中,低声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童念屿咬了咬唇,“那你先答应我……不要剥夺我出门的权利。”
傅泽衍皱了皱眉,凑近贴了贴他的脸,确认人没有发烧,不禁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剥夺你出门的权利?我只是你的未婚夫,我可没有这个权利。”
“你有。”童念屿抿了抿唇,“你先答应我,不然我不说。”
“好,我答应你。”傅泽衍微微蹙眉,一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难道是自己管的太严了,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误解吗?
“阿屿,我平时……对你很凶吗?”傅泽衍认真思考起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没有。”童念屿摇了摇头,“父亲说,alpha都不喜欢自己的omega经常出门的,所以,你不要剥夺我出门的权利可以吗?我不想像小爸一样,每天待在家里,很闷,很烦。”
童淮淇?
“阿屿,你也说了,我只是你的alpha,你是独立的人,你想出门就可以出门。我不会管的,不过我希望你出门可以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傅泽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的问题就好,只要不是他的原因,他就有办法给他改回来。
童念屿闻言终于抬头和他对视,“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吗?”
傅泽衍揉了揉他的脸,笑道,“我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连你出门都要管?我们家alpha地位那么低你还不知道啊?”
“好像也是,江叔叔就总是打傅叔叔。”童念屿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今天我不是去找周晔吗?”
见他开始说了,傅泽衍收回手认真的听着。
“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我碰见了几个准备做坏事的alpha,他们用信息素已经弄晕了一个omega,你是知道我的,这我能忍吗?”童念屿越说越来劲,当即秀起了胳膊上的肌肉,“我当时就冲上去一拳一个打翻了他们,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他们跪地喊你爸爸了?”傅泽衍弯了弯眉眼,童念屿武力值很高他是知道的,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在他手里撑五分钟。
童念屿睨了他一眼,道,“那个omega就是沈映南,我的表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所以你的信息素紊乱,应该是因为他们释放的信息素太多了。因为你的腺体有缺陷,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发作。”傅泽衍知道了事情原委,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我们阿屿还是和以前一样乐于助人!真厉害,不过下次打架能不能叫上我,有人录像也省得他们反过来说你先动的手。”
“好啊,那我下次给你打电话让你来当见证人。”童念屿没多想,当即点了点头,“傅泽衍,第一次发热期是不是不能打抑制剂啊?”
他不是不信任那个叔叔,只是不想那么早将自己交给别人。虽然眼前的人是他喜欢的人,可过早冠上别人的姓名,他不喜欢。
傅泽衍狐疑的瞧了他一眼,忽然掏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发热期快到了吗?”
童念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随便问问。”
“明天带你去做个检查,不出意外的话每个月的发热期都差不多是那两天,以后时间快到了就不要到处跑了。”傅泽衍收回视线,当场预约了明天的医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童念屿舌尖抵了抵腮帮,“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什么?”傅泽衍收起手机,道,“omega第一次发热期最好不要用抑制剂。对腺体发育不好,也对身体不好,哦对了,说到抑制剂小爸说不要买杂牌的,杂牌的副作用太大。”
童念屿见他们二人说的话差不多,当即苦着张小脸,“那我不是年纪轻轻就要被永久标记了?我不要,我不要。”
“……什么永久标记?”傅泽衍看着他,见他脸色爆红,顿时明白他想多了,“放心,不会的。”
什么不会?
不会标记?
还是不会永久标记?
“为什么不会?”童念屿皱了皱眉,“父亲说不标记是因为alpha不喜欢omega,喜欢的话他们不会不标记的。”
所以,他肯定不喜欢自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泽衍舔了舔唇,解释道,“你还小,我不会永久标记你的,你的腺体还没发育好,永久标记你撑不住的。”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起身将医药箱放了回去,“你不要想这些,第一次发热期临时标记就可以了,alpha不用信息素引诱的话,就不会出什么事的。”
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童念屿抬手摸了摸脸,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可偏偏这个话题是自己提起来的,他也不好意思怪傅泽衍,毕竟人家只是在解释而已。
“门坏了,那你跟我回我房间去睡吧,明天让人把门修修你再回来。”傅泽衍摸了摸鼻尖,动手拿起了童念屿的枕头和薄毯,随后一脸正气的朝童念屿伸出了手,“走吧。”
童念屿看了看显然已经锁不上的门,又看了看他那张不带情绪的脸,随意的将手放了上去,“不许碰我。”
“不会。”傅泽衍笑了笑,将人带回了三楼,“晚上要是腺体疼你就叫醒我,一定不能挠,指甲有毒,挠了要去看医生的,记住了吗?”
童念屿点了点头,接过枕头和薄毯,将它们放在了床上,“你不在这里睡吗?”
傅泽衍的意思,好像是这样没错。不然他不舒服傅泽是能发现的,不用自己多此一举去叫。
“嗯,我睡沙发。”傅泽衍拉着他的手亲了亲,“放心吧,不会动你的。你身体不好,我可舍不得你难受。”
再加上,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本性。
“哦,你真好。”童念屿笑了笑,将手缩了回来,“那你出去吧,我要关门了。”
“好,我就在一楼,有事叫我或者给我打电话,晚安。”傅泽衍拿了被子和枕头就出门下楼去了,童念屿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这才打电话给了席叔叔。
那头的男人听见他有些低沉的声音,眉头不悦的皱了皱,“家里有感冒药吗?去吃一点,你这明显是要生病的征兆。”
童念屿本想说自己没事,可是一想到自己确实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他只好乖顺的下楼泡了药。
傅泽衍看他苦着脸喝完了一碗药,手里的水果糖便立刻递了过去,“吃了就去洗洗睡吧,很晚了。”
“好。”童念屿将糖含进嘴里,把碗放进洗碗机便转身上楼去了。傅泽衍垂着脑袋在客厅转了一圈,可是却没有发现半点可疑的地方。
“奇怪……”
他皱着眉头望向三楼,家里除了他们三个和一个张妈,根本没有别的人。那么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那么浓郁的红酒味信息素?
傅泽衍越想越不对劲,当即抬脚进了童念屿的房间。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可除了那个玩偶身上有这个味道以外,别的地方都只有一股淡淡的青柠香。傅泽衍将玩偶拿起来嗅了嗅,的的确确是红酒味,他不悦的将东西放了下去。
这样让他控制不住想把东西丢出去的味道,必然是alpha的。
童念屿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alpha?
童念安知道吗?
傅泽衍进了浴室,将童念屿的衣服通通丢进了洗衣机里,这才关上窗户重新出了门。他没有下楼,而是扭头敲响了童念安的房门。
“……你大半夜不睡觉?”童念安一开门就看见了他,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时间,连着看了好几次都是凌晨一点多,他无语了。
“傅总,你大发慈悲吧,行行好让我一个高三的学生,好好休息会怎么样吗?”童念安瞪着他,却还是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傅泽衍站在离门两步的地方就不再朝里走了,“念屿身边似乎多了一个红酒味的alpha,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啊?”童念安张了张嘴,“你说我哥?他除了你还有别的alpha吗……啊,不是,他身边有什么人你不应该去问周晔吗?我和我哥又不是一个学校的,万一那个人是我哥的校友呢?”
“有道理。”傅泽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有毒。”童念安撇了撇嘴,重新关上了门。
孤星闪闪,明月半掩。
偌大的庄园内,唯剩一间屋还亮着灯,一执笔认真写着什么的影子映在窗上,似一幅别样的画卷。
“一点半入睡,情况安稳……”男人停笔,将本子轻轻合上。他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比昨天早了不少,作息规律指日可待啊!”
“呼——”男人松了口气,手指轻轻转了转无名指上的素戒,眼眸神色深邃,似在透过玻璃窗凝望着谁。
风声渐起,男人回神起身。他将灯关闭,这才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无他,他不想过早暴露,越晚,越安全。
他们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那就多看看吧,只要他们别对那人动手,自己多“残疾”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十月三十日,阳光明媚。
童念屿今日起得格外早,还没到七点半他就已经洗漱完毕了。他叠好被子下楼便看见了几个工人站在门外正在修门。
他下楼围着四周跑了一圈,七点四十五分他回来时,门已经修好了。童念屿抬手擦了擦汗,和张妈说了一声后就上楼去了。
门修好了,那他今晚自然就可以回来睡了。他抿唇笑了笑,进屋试了试,关门开门都丝滑无比,也没有杂音,童念屿很是满意。
他扭头在衣橱里翻了一身衣服进浴室冲了个凉,今天没有早八,第一节课是十点多的,他可以晚一点再去学校。
如此,他冲凉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许是刚刚修门的工人进了他房间,一旁的地面上多了一串不属于他的脚印。童念屿三两下穿好衣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脚印,这一看,他有些怔愣。
因为这个脚印,是朝浴室的窗边里走的。
他咽了咽口水,急忙四处看了看,可屋里的空间就那么大,藏个人还是很困难的。
更何况,那些人是傅泽衍叫来的,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可是他做不到。童念屿当即翻看起了自己的东西,衣服,身份证,就连护照和钱包他都没放过,可东西都在。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直到他拉开了行李箱,嘴角的弧度再也勾不起来,他才意识到真的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什么东西都在,唯独他和小爸的合照不见了。
“窗边……”童念屿起身查看窗外,他的房间在二楼,别说别人了,就是他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眉头紧锁,不敢相信傅泽衍的地方居然会有小偷。
可是他拿自己的照片做什么呢?
“叮咚——”
童念屿被声音吓了一跳,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那个叔叔发来的,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格外委屈。
小爸的东西一连丢了两次,第一次,是玩偶,第二次,是照片,他真的好失败……
“嘟嘟嘟……”
男人的电话打来,童念屿下意识按了接听。
“念屿,早上好。”
“叔叔……”童念屿的声音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明明这个人只是小爸的朋友……
“怎么了?念屿,出什么事了?”男人听见他声音不对劲,当即握紧了轮椅,难道是那些人出手了?
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叔叔……小爸的照片不见了……您那里还有小爸的照片吗?”童念屿抬手擦了擦眼泪,为什么那么爱哭,他将这样的情况归结在omega天生爱哭里。
他不承认自己脆弱,可事实却再一次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照片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念屿有好好找吗?”男人拧眉,沈梓舟的照片他有,但是这个时候把照片寄出去,必然会让那些人有所察觉。
若是他们知道这个孩子是沈梓舟\/和自己的,他们一定会绕过自己将手伸向更容易对付的童念屿。
“找了,就是不见了。我明明放好了,明明藏好了,他们打开了我的行李箱,不见了,不见了……”童念屿情绪接近崩溃,一次就罢了,怪自己不用心。
那第二次呢?
他能怪谁?
怪因为关心自己把门踢坏的傅泽衍吗?
他做不到。
怪救人导致腺体受伤的自己吗?
他也做不到。
“别哭别哭,叔叔这里还有爸爸的照片,叔叔现在让人给你寄过去好不好?”男人一听人哭了,眼里不自觉便浮现出了爱人的脸,他见不得那个人哭,如今孩子哭,他也不忍心。
“念屿,不哭了,叔叔给你寄照片过去。现在去洗把脸,乖乖去吃早饭,叔叔保证,最多三天,一定让你看到爸爸的照片,好不好?”
“好……”童念屿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听话的洗脸下楼去了。
——庄园。
男人沉着脸,发消息给了京都的眼线。
「家主,人查到了。」
「将东西抢回来,打断其手脚,任其自生自灭。」男人见查到了人,当即松了口气。
至于那个人是死是活,他不在意。
「家主……此人长的,很像沈先生。」
男人拧眉看了看属下发来的照片,一时间也有些怔愣。这个人……
实在是太像了,不止是脸像,就连那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就和记忆里的沈梓舟像了个十成十。
可沈梓舟是独子,不存在双胞胎兄弟。
男人冷了神色,想要用这张脸,试探我会不会心软吗?
「照做。」
「是。」
那不好意思,他再像,也不是我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