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出了月子不久,不仅迎来了自帝京送来的东西,还迎来了杜氏。
“母亲。”
裴词安环着陆舒容一同给杜氏行礼,杜氏盈盈一笑受下,“身子可好些了?孩子们可都好?”
“都好。容儿的身子也恢复得不错。”裴词安应道,“只是儿子没想到母亲会亲自来一趟。”
杜氏笑笑,“你祖母是年纪大了,不宜赶路,否则还要一同来呢。”
堂中几人正说着话,乳母便将两个孩子抱来,瞧得杜氏满脸欢喜,将两个孩子轮流抱了又抱,直到孩子饿了,才让乳母带下去。
陆舒容看了眼裴词安,也一同告退,杜氏则是疑惑道:“怎么回事?”
这做婆婆的还坐着呢,当媳妇儿的怎么就下去了?
“锦儿自生下身子弱,容儿不放心,所以一直是亲自喂养的。”
杜氏一听,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合规矩,但看着裴词安面上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叶芷芙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正好你祖母那几日得了风寒,借故让她去寺庙祈福,她也就来不了。”
杜氏说着笑笑,虽然接到儿子的信很是疑惑,但知道叶芷芙想偷偷的跑来沁州她也是不愿的。
她的两个孙儿还那样小,依着叶芷芙的脾气,万一做出什么事来,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信是皇帝手书,亲自交给你父亲的,你看看,莫要误了正事。”
裴词安仔细收好,才道:“母亲,儿子已经想清楚了,除了容儿,谁也不想要。”
杜氏闻言一愣,只觉得不妥。刚欲反驳,遂又想到自己的夫君不也是如此?
饶是自己怀孕时将陪嫁的婢女给夫君做妾,夫君还不是动也未动?
若她不是生了害淮之的心思,如今也是府中养尊处优的姨娘,也不必病死在庄子上。
不过男人与女人不同,即便当下如此,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纳妾的意思,到时候再纳就是。
以前只因着陆舒容身子不好,又怕她长年流落在外,不若寻常教养的女子那样会管家。
如今孩子也生了,管家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又是年轻夫妻,自然也没必要去当恶婆婆。
于是点点头,“那就趁着你们年轻,多生几个。”
裴词安拱手一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比他预想的要顺啊!
杜氏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月,整日里不是陪着两个孙儿,就是陪着两个孙儿,虽然舍不得,但也不能撇下国公府不管,于是才依依不舍的动身。
“容儿。”杜氏站在马车边,向陆舒容招招手,裴词安本欲陪着一起上前,却被杜氏轻斥一句:“有你什么事儿!”便讪讪的站在原地。
拉着陆舒容的手好一顿嘱咐,陆舒容一一应下,无非是要她照顾好两个孩子,万万不可委屈了。随后又附在陆舒容耳边说了几句,叫陆舒容忍不住睁大了眼。
……
“呕!”
顾青萝对着铜盆干呕了半天,漱了漱口,这才拿起一颗梅子咬着,酸酸的滋味瞬间叫她好了许多。
“青萝……”
“滚!”顾青萝拧眉,狠瞪裴砚修一眼,仍是不解气,顺手抄起枕头往他身上扔,“都是你!”
裴砚修站在三两步之外不敢上前,却又十分担心。
“练你的兵去,耗在我这儿做什么!”
“可、可你怀着……”
“与你无……呕!”
陆舒容带着女医匆忙赶到,见着的就是顾青萝不住的呕着,最后无力瘫倒在裴砚修怀里的样子。
“瞧你,怀了孕怎么不早说?这还不到三个月,该好好安胎才是。”
“容姐姐……”顾青萝一时间脸色有些苍白,突然有点不知如何面对。当初生死不顾要离开的是她,如今行差踏错的也是她。
“是不是你告诉容姐姐的?”一把推开裴砚修,“说好的守口如瓶呢?”
“我……”
“你不要怪砚修,是母亲看出来了。”陆舒容一边让女医把脉一边安慰着,“不管怎么说,这头三个月安胎药也该吃上才是。”
陆舒容说着,先让裴砚修离开,直到女医开好了药方,顾青萝才扑进陆舒容怀里,“容姐姐,我、我没想好,若不是那日饮了些酒……”
陆舒容轻抚着顾青萝的后背,大概也明白她的纠结。
“那对砚修你还讨厌吗?”
顾青萝摇摇头,“可也不愿就这么原谅他。”
“那孩子呢?你要留下吗?”
“自然是要的!”顾青萝捂着自己的肚子,“这是我的孩子,然后才是裴砚修的,我自然是要的。”
陆舒容说着,点点头,“那就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让裴砚修追妻火葬场。”
“追妻火葬场?”顾青萝听着两眼冒圈儿,“什么意思?”
陆舒容悄悄跟她咬了几句耳朵,二人立刻笑作一团。
……
“大哥。”
裴砚修刚从顾青萝那里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前院的裴词安。
裴词安扫了眼弟弟,唇角带笑,“恭喜你啊,又要当爹了。”
“嘿嘿。”裴砚修难得羞窘的挠了挠头,便听裴词安道:“这沁州是不是孕气极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