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抱怨道:
“小主,奴婢还是觉得您应该把闹鬼之事告诉皇上。
“这都好几日了,您总是夜夜被此事困扰,奴婢瞧着您脸儿都瘦了。”
路清清摇了摇头,连连叹气,温柔的说:
“皇上前朝政务繁忙,此等小事我怎能劳动他,那我也太自私了。”
小桃也跟着心疼。
“可是小主,咱们日日忍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奴婢去护国寺中去请几个开过光的平安符,让佛祖镇压着幽怨之气。”
路清清点了点头。
“也好,但愿这平安符能有点用处。”
“小桃,你去库房找几块上好的鹿皮来。眼看着天一天比一天凉了,皇上总是处理政务到深夜。我担心寒气入体,皇上的膝盖会痛,我想亲手为他做一对护膝。”
小桃不禁感叹。
“小主,您总是这样替皇上着想,事事都为皇上考虑,奴婢打心眼儿里羡慕。”
路清清莞尔一笑。
“你这丫头,有什么好羡慕的?”
“皇上是我的夫君,是我毕生心爱之人,等日后你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子,你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屋内,路清清主仆几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屋外,李玄盛深邃的眼底渐渐涌上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不知何时,他的眼眶开始有些湿润,他被路清清的深情感动,又着实担心路清清的近况。
这后宫之中,没几个嫔妃是真心待他。
然而,路清清一片赤子之心,事事以他为先。就算倍受闹鬼的困扰也不愿打扰他,甚至还惦着为他做一双护膝。
他内心怅然,沉浸在浓厚的情绪中。
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干呕之声。
他担心路清清身体不适,便一把推开房门闯入房中,满眼焦急。
此刻,路清清小脸儿苍白地斜倚在榻上,一连咳了好几下,她接连俯下身子,干呕在床边的瓷盆中。
二喜在一边忙着倒水,小桃则是用绢帕不停地擦拭路清清的嘴角。
她们被李玄盛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
路清清猛地抬眸,正好撞上了李玄盛关切的视线。
她急忙收起难受的表情,费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皇上,您怎么来了?”
李玄盛大步流星地走进榻前,小桃和二喜识趣地退在一侧。
他从小桃的手中接过丝帕,亲自为路清清处理呕吐过的痕迹。
她慌忙地扭过头,有些不好意思。
“皇上万万不可,臣妾这些污秽之物怎能劳您动手?”
李玄盛不管路清清的推辞。眼前这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小女子让他感动不已,只是为路清清擦拭罢了,他内心真正想为她做的比这要多上千倍百倍。
只要他干这点儿小事路清清能舒服些,他心里便甘之如饴。
简单清理过之后,李玄盛将路清清拢在怀里,温柔的问道:
“清清,闹鬼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
“答应朕,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朕好吗?”
路清清一脸惊愕。
其实,当李玄盛决定原路返回藕榭庭时,被一早埋伏在房顶的徐明儿看到,路清清早就知道他会回来。
所以,方才主仆三人在屋内议论之事,也是提前商量好的。
路清清靠在李玄盛怀里,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真是锻炼得炉火纯青。
所以,她脸上的惊讶也是装的。
“皇上,您,您知道了。”
李玄盛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
“还想瞒朕?你有什么事儿是真不知道的,嗯?”
路清清的小脸顿时泛起绯红,深深埋在玄盛的胸前,装出一副不好意思抬头的样子。
李玄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
“你瞧你,这几日憔悴了这么多,这会儿又呕吐了起来,一定是被闹鬼折磨的不轻。”
“你放心,闹鬼之事朕子会查清,只是现在得让太医好好看看你的身子。”
说罢,李玄盛就让何庆传太医。
不一会儿,孟其低着头拿着药箱,小碎步的走进屋内。
“微臣孟其给皇上请安。”
他视线的余光正好瞟到路清清依偎在李玄盛怀中撒娇。
孟其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情。
看到这个场景,仿佛就像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调情。
贴脸出柜。
此时,孟其的嘴角甚至比ak还难压!
但他还是强忍着笑意,假模假式地上前要给路清清诊脉。
他搭上路清清的手腕,越摸她的脉象心里越没底。
这是啥情况?
这个脉象,他前几日刚从医书中读到,是喜脉!
难道说,路清清怀孕了?
孟其趁着李玄盛没注意,疯狂对路清清使眼色,嘴巴还不停的重复“怀孕了”的口型。
路清清赶忙向孟其挤了挤眼睛。
她本来还担心孟其这个半吊子太医摸不出她怀孕的脉象,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准了。
跟路清清对好口径之后,孟其拂了拂衣袖,满脸喜悦,扑通一声跪下,对李玄盛行了个大礼。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明贵人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身孕啦!”
孟其的声音满是激动。
李玄盛听他此言,好似被一道闪电击中,大脑一懵,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她怀孕了?
李玄盛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阵欢喜的热浪。他简直太兴奋,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胸腔。
他又要当父皇了!
而且,这是他最爱女人的一个孩子!
虽然皇后已经身怀有孕,但皇后那胎,是皇后找尽天下名医,百般调理之后才怀上的。
他没想到,路清清孩子竟如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李玄盛激动将路清清从床上抱起,一连抱她转了好几圈,忍不住在路清清娇媚的小脸上一顿猛亲。
路清清也被李玄盛激动的情绪感染,此刻,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心中暗想。
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来会是一位好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