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秋。”
略显陌生的名字从琴酒口中说出来,有些不适应。
他走过去,新鲜的记忆提醒他青年蜷缩的地方是当年他受刑的位置,也是地下空间的正上方。
琴酒无言,沉默地将青年抱起来,走出这个房子。
即便如此,青年依旧没有反应,任由他人摆布。
回到保时捷停靠的位置,伏特加已经下车迎了上来,他远远地就看见大哥抱了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拉莫斯?”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苍白的青年,又看向大哥来时的方向。
为什么本应该在吉岛那做药物实验的拉莫斯会出现在荒郊野岭?
“去吉岛那。”琴酒没有心情回答。
伏特加应了一声,担忧地收回视线,加大马力一路飙向组织的地下医院。
琴酒看向双眼无神的青年,压下冗杂的情绪。
指引自己来到这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他已经不记得声音的音色,现在想来更像是直接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信号。
记忆恢复以及这道指令,和秋有关吗?
保时捷很快抵达了地下医院,吉岛已经提前收到了琴酒的消息在门口等候了。
琴酒抱着千原秋下车,面无表情地走进医院。
白胡子医生满脸问号地看着伏特加,用眼神问他发生了什么。
后者眨眨眼摇了摇头,表示我还想问你。
在你这好好做实验的人怎么跑到隔壁市的山上。
“吉岛,过来。”琴酒冷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经过检查,千原秋除了枪伤崩裂复发以外没有任何伤口,吉岛重新给他做了包扎,补了一针愈合药剂。
但他的精神状态实在糟糕,直到现在依旧双眼呆滞,没有表情。
“他的问题应该出现在精神上。”
吉岛检查后初步判断,“很像创伤应激,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接受过治疗。”
琴酒沉默地坐在一旁,点燃一支烟却又按灭了。
“我知道了。”
他重新戴上帽子,准备带千原秋离开。
“你要去哪?”吉岛提起另一件事情:“boss刚刚问了拉莫斯的实验情况。”
琴酒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吉岛和前任Gin是好友,一直很关照现在的琴酒。
所以他将在别的实验体身上实验恢复药剂的记录发给那位,伪造了拉莫斯在自己这里实验药剂的假象。
吉岛只是想提醒琴酒要注意这个虚假的谎言随时都有可能被拆穿,比如那位突发奇想要亲眼见证一下实验进度。
“我知道了。”
吉岛摇了摇头说:“如果可以,‘拉莫斯’这个实验体随时可以在我这里死亡。”
他看出了琴酒对这个青年人的不一般,如果他想让拉莫斯脱离组织,死在实验台上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琴酒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带着千原秋离开了医院。
“大哥,拉莫斯到底怎么了?”
去了一趟医院,伏特加不但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反而一头雾水。
“……”
琴酒不想回答,他疲惫地闭上眼说道:“你先回去吧。”
伏特加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他对琴酒的命令向来无条件服从。
保时捷一路直行上了新东高速,这次的目的地是京都。
这是琴酒深思熟虑后认为最好的做法,让秋回去。
他看向副驾的千原秋,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已经闭上眼睡了过去。
秋的精神疾病应当是因为那次经历产生的,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没有好处,回到柳原家休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东京到京都有三个小时的路程,抵达时已经凌晨四点。
琴酒将车停在一座宅邸附近。
这处宅邸采用传统的建筑风格,以木结构为主,带着岁月的痕迹,大门上的连通式门铃是唯一现代的存在。
等宅邸工作的佣人接到门铃声,睡眼惺忪地来到院门询问来人,却又没有得到回复。
“奇怪。”
佣人嘀咕一声,点开按在门内的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一名靠坐在大门上的人影。
他急忙用内线联系了正在值班的同伴,不敢贸然开门,却又担心对方是遇到困难前来求助的可怜人。
“秋,秋少爷!”
跟着过来的年长佣人惊呼一声,急忙扑过去确认来人的面孔。
青年闭着眼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里,毫无反应。
“真的是!快!通知家主!”
慌乱后,千原秋被带回内室,门口重新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房子里面的喧嚣。
暗中观察的琴酒在大门关闭后点燃一支烟,红色的光点忽明忽灭。
他坐上车,与天边隐隐冒出的白色光线背道而驰。
————
从京都回到东京又是3个小时,琴酒直接将车开到了基地。
车库里,白色的马自达已经停在车位了。
琴酒瞥了它一眼,从后备箱拿出备用的大衣穿上,坐着电梯上了2层的休息室。
玉米辫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起了酒,他看了一眼琴酒,难得没有出言挑衅。
过了一会儿,贝尔摩德也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琴酒和宾加一个在房间的门口,一个在房间的最里面,中间仿佛伫立起一道柏林墙。
“早。”
贝尔摩德也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坐下,顺便找吧台要了一份早餐。
但没有人回应她,空气中已经充满了名为沉默的物质。
贝尔摩德却不在意,扭头看向最里面的浑身郁气的男人,问道:“宾加,听说你把波本打伤了?”
这就是她放着觉不睡,一大早来基地的原因。
“切。”宾加不屑地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那是他咎由自取!”
“是嘛,我听说波本已经去找朗姆告状了。”贝尔摩德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那个混蛋!”宾加坐不住了,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出去。
他今天联系朗姆都没联系上!
贝尔摩德诧异地看向宾加消失的方向:“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恐组织不乱,或者说认为组织越乱越好的贝尔摩德站起来跟了出去。
休息室重新恢复安静,琴酒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他静静地坐着,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站起来向车库走去,重新发动保时捷开回安全屋。
多年的生活让他习惯了有事没事都到基地待着,但现在他似乎过来的必要,有这时间不如回去休息。
另一边的气势汹汹的宾加拨出朗姆的号码,却被无情地挂断。
“该死!”
波本竟然还有脸去告状!朗姆竟然不问问另一个当事人就相信了他!
宾加越想越气,顺脚踹向一旁的垃圾桶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