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和罗恩在接近黄昏才回来。
看到罗恩的表情,谢莉尔就知道他一定考砸了。
“什么情况?”谢莉尔幸灾乐祸的问,“附近又有一个在买东西的老太太?”
“不是——”赫敏又想笑,又有些不忍,“他不小心落下了半条眉毛,刚好被考官看见,说实在的,这只能算运气不好。”
“是啊,运气不好。”哈利走过去安慰罗恩,“没事儿,刚好等下次,咱们三个可以一起考试。”
“唉。”罗恩愁眉苦脸的,“就半根眉毛,搞得好像多要紧似的。”
整个晚餐时间,他们都在替罗恩痛骂幻影显形的考官,眼睛这么尖做什么?要求这么严格做什么?连那半截眉毛都挨了骂。
回到休息室后,话题渐渐偏移,转到了斯拉格霍恩身上。
终于,哈利下定决心,要尝试福灵剂了。
“那感觉真的很奇妙。”罗恩煞有其事的说,“就像你无所不能,做任何事都会成功一样。”
赫敏笑他,“说的就像你真的喝过似的。”
“我的确喝过啊。”罗恩认真的说,“虽然那只是我以为我喝了,不过我想那感觉应该差不了多少!”
太阳即将落山了,在所有事物被光照成昏黄色的时候,哈利回寝室拿出了一只旧袜子,从里面掏出了那瓶福灵剂。
“我想应该用不了一整瓶。”哈利打开瓶口的小塞子,“只用一小口,两三小时,大概差不多了。”
他估计好了剂量,浅浅的喝了一小口。
谢莉尔三人瞪着眼睛,哈利的表情逐渐变得非常自信。
“感觉怎么样?”赫敏小声的问。
“……”哈利睁开眼,简直要放出光,“好极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谢莉尔也非常小声。
“是啊,应该吧!”哈利气势十足的回答,“首先,我得去海格那儿!”
“等等!”赫敏差点儿尖叫出来,“你要去找斯拉格霍恩,哈利,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啊。”哈利坦然的说,“但我觉得现在去找海格更好,我有一种非常不错的感觉!”
“什么感觉?”罗恩惊恐的问,“埋葬蜘蛛的感觉?”
“对,没错。”哈利没法解释,于是直接认同了这个答案,“总之,我感觉必须得去那儿,现在就去!”
他抽出隐形衣,往休息室门口走去。
“需要我陪你去吗?”谢莉尔问。
哈利站在门口,原地思考了几秒钟,随后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一个人去会更好。”
“好吧。”谢莉尔耸耸肩,“晚上见,或者明天见?”
“再见,祝你们有个不错的夜晚!”哈利挥挥手,离开了休息室。
在他走后,赫敏拿起那只旧袜子,掏出里面的福灵剂,“这真的是福灵剂吗?”
“不知道。”罗恩瞪着眼,“斯拉格霍恩会不会拿错,给了哈利疯狂素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把疑似‘疯狂素’的福灵剂塞回袜子里,让罗恩藏回哈利的行李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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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魔咒课上,哈利朝周围的学生甩了几道咒语,“海格把阿拉戈克埋在他的南瓜地里了。”
罗恩发出响亮的呕吐声,他早餐时吃了许多块芝士焗南瓜。
“之后我们就回到海格的屋里了。”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背,接着说,“斯拉格霍恩带了点儿酒,跟海格喝起了酒。”
“他怎么还敢喝酒?”赫敏惊讶的问。
“呃——”哈利吞了下口水,“这不是重点,总之,他们喝多了。哦,对了,你们知道吗!”
“什么?”赫敏立刻问道。
“海格那屋子里到处都是独角兽的毛,是不是?那居然要十加隆一根。”哈利不可思议的说。
“真的?”罗恩瞪大了眼睛,“我有点儿想继续学这门课了——”
“哈利,讲重点!”赫敏的表情有些生气了,她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通。
“哦,哦,好吧,好吧。”哈利连连点头,“嗯——重点就是——我拿到那段记忆了。”
“太棒了!”赫敏尖叫了一声,“哈利,做得好,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而且,昨天晚上邓布利多跟我说了很多事儿。”哈利缓缓道,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魂器,就是存放部分灵魂的器件。即使收到致命伤害,也不会彻底死去,因为灵魂还有一部分留在人间。”
“所以只要魂器不灭,伏地魔也不会真正死去。”
“现在已经有两个魂器被毁了,日记本是莫名其妙被摧毁的,戒指是邓布利多——他那只手就是因此受伤的。”
“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将灵魂分裂成了七份——所以,现在我们还差四个魂器需要摧毁,第七个就是伏地魔本人。”
“他答应我,发现下一个魂器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去销毁它。”
哈利说完这一长串,给谢莉尔三人留了一段思考的时间,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日记本不是莫名其妙被摧毁的。”好半晌,谢莉尔犹豫着开口了,“应该是我做的——那时候我失控了。”
“你做的很好。”哈利果断的说,“不过,还好你没有真出什么事儿,那次可真是有点儿吓人。”
“吓人?如果你真这么觉得,就不会总是向那个蠢王子寻求帮助了。”赫敏有些轻蔑的说。
“嗯——”罗恩瞪着天花板,魔杖无意识的乱晃,“所以你要和邓布利多一起去消灭魂器——哇…说真的,这有点儿酷啊。”
他完全没发现,被他魔杖指着的方向已经飘起了假雪花。
“哦,别在那造雪了。”赫敏抓过他的魔杖,“这节课是把醋变成酒,不是变出雪花!”
这时候弗利维教授晃悠了过来,几个人不再交谈,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烧瓶。
砰的一声,罗恩的烧瓶炸了。
弗利维教授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摘下帽子——谢天谢地,还好他戴了帽子,那上面全是玻璃碎片。
他一边将玻璃片摘出来,一边无奈的看着罗恩,“家庭作业,练习。”
下了课,谢莉尔三人回到休息室,发现里面闹哄哄的。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女孩儿,是凯蒂·贝尔!
“你回来了!”赫敏惊喜的叫了起来,“你康复了?”
“是的,我周一就出院了。”凯蒂也注意到了门口这边。
她快活的回应赫敏,“在家里待了两天,然后我就回来了,我猜球队一定很需要我——利妮告诉了我麦克拉根的事儿,我——”
“太好了!”谢莉尔如释重负的说。
哈利走上前,压低嗓音问起了项链的事儿。
“抱歉,我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凯蒂很是苦恼的摇了摇头,“一整天都有人问我这个,我只记得我走进了三把扫帚的厕所…”
她只记得自己推开了厕所的门,之后就再无记忆,一定是当场就被夺魂咒控制了。
“我得走了,变形课要开始了!”凯蒂急匆匆的拿起了书包,“麦格教授肯定不会因为我刚出院,就不罚我抄写!”
在她走后,赫敏坐到一张圆桌前思索起来,“看来那一定是个女的。”
“因为那是女厕所,我早就说过了。”罗恩挑了挑眉毛,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其实不一定。”哈利又想起了高尔和克拉布,“你们知道的,他们偷了不少复方汤剂。”
“嗯——可那天马尔福并没有去霍格莫德。”谢莉尔两眼放空,“高尔和克拉布…说实在的,他们可能都不知道夺魂咒该怎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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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只小鸟。
卡拉克塔库斯有些犹豫。
这段时间,柜子那边尝试的更加频繁了,似乎是非常急切的样子。
如果一直没办法传送,也许那个令人恶心的狼人又会被马尔福家派来敲打自己。
短暂的思考后,卡拉克塔库斯伸出手,用力拽了几下小鸟的翅膀,扯下一大片羽毛。
小鸟痛的扑扇翅膀,想要飞起来啄他的眼睛,却被及时关闭的柜门挡在了里面,没一会儿就回到了柜子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