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计划很美好,但并不太顺利。
他们确实找到了不少未被挖掘的遗迹,当然也遇到了不少危险,但无一例外的,那些遗迹也都没有什么价值。
好与坏掺杂在了一起,带来的不是相互抵消,而是更糟糕了。
这让三个人一无所获,而且多多少少都受了点儿伤。
斯芬克斯的谜题算是比较好对付的,阿米特虽然会追着他们讨要心脏,但也还算容易摆脱,最麻烦的竟然是圣甲虫。
谢莉尔想不到这种平平无奇的魔药材料,在活着的时候居然这么难处理,它们总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气势汹汹的发起进攻。
自保能力最弱的周红,反而是三个人里受伤最轻的,她所依靠的神对她的庇佑实在太多,谢莉尔羡慕的都快发疯了。
然而羡慕归羡慕,她可不愿意稍有不慎,连灵魂都失去自由。
她还是更想知道,考科特女神到底为她准备了什么赏赐。
谢莉尔抱着腿坐在尼罗河岸边,看河水和缓的静静流淌,卢克索不能算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他们没去过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了。
她不由得焦躁了起来。
历史悠久的地方到底还有哪儿呢?
他们连帝王谷都仔细搜寻了一番,说实在的,谢莉尔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能比这个古埃及法老和贵族们的墓地还要古老了。
河水反射出白光,刺痛了谢莉尔的双眼,几乎立刻就让她流下了两道泪水。
谢莉尔揉揉眼睛,有些气恼的站起身。
这条尼罗河也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的眼睛,或许没有成千也有上万了,毕竟这是一条存在了几千年的河流,从古埃及时期就——
日光下,谢莉尔打了个冷颤。
她不可思议的举起魔杖,对河水念了一道存在咒。
咒语回应了她,谢莉尔差点儿停止呼吸。
谁也没想到,日夜寻找的目标就近在眼前,古埃及存在了多久,这条尼罗河便存在了多久。
连一向要不就是面无表情,要不就是紧锁眉头的斯内普都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谢莉尔第一次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儿傻。
“所以还是等晚上?”周红挠了挠手指上,那些圣甲虫留下的咬痕,“我只希望那里面能安全点儿,要知道,第一个面对危险的只会是我。”
这话说的没错,毕竟三个人里只有她有能力打通地下通道,谢莉尔和斯内普只能尽量及时的保护她,却不能代替她。
听斯内普说,类似萨满这样古老的巫师分支还有很多。
光是古埃及就有祭司这样的分支,只是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巫师,不再保持传统了。
不知道是不是考科特女神在催促,今天的夜晚似乎也来的更早一些,但哪怕真的是她的催促,也没法让大家更早入睡。
他们像之前一样等到午夜,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来到尼罗河畔,周红选了个地方开始她的任务,谢莉尔打着哆嗦等候。
如果不是周红不小心挖通了一块地方,导致河水冲了进来,或许他们还能更快一点儿。
小小的意外很快就被摆平,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三个人湿漉漉的下降到一个漆黑的空间。
一点光都没有,这很正常,几千年前的遗迹怎么可能点着灯或火把呢?他们之前发现的那些遗迹里,也同样是漆黑一片的。
不过不同的是,谢莉尔在墙壁上摸索一阵子后,发现这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安置火把架子。
“荧光闪烁。”
“荧光闪烁。”
两根魔杖尖发出的亮光,将墙壁照的清清楚楚,这上面确实没有安置火把架子。
“这上面画着什么?”谢莉尔捅了捅斯内普。
可惜斯内普也不太能确定。
那壁画和之前见到的那些没什么差别,但完全看不懂意义。
谢莉尔只能按照图样来理解——有一个蛇头女人,和一条蛇,接着女人不见了,只剩下一条蛇。
如果她猜的没错,蛇头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考科特了,那么这条蛇的身份也很清晰,它是阿波菲斯。
这副画讲述了阿波菲斯吞下考科特的故事。
她轻轻松松就理解了第一幅壁画,举着魔杖往前走去,尝试理解下一幅壁画。
这一幅讲的是一个蛙头男人,和一个红皮肤戴着双羽冠的男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这是拉。”周红指了指那个红皮肤的男人,“另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谢莉尔茫然的皱起了眉,这和拉又有什么关系?
她甩了甩头,把太阳神拉甩出自己的脑袋,继续往前走去,看向第三幅壁画。
蛇,很多很多的蛇,天上悬挂着月亮。
这似乎是想表达,在一个黑夜里出现了大量的蛇?
这些蛇和第一幅壁画里的阿波菲斯,有什么关联吗?
怎么感觉理解难度一下子增加了?
“我认为,这三幅应该是有关联的。”斯内普思索着说,“结合第二幅壁画来看,这可能是拉和另一个人做的。”
“可拉为什么要创造这样多的蛇?”谢莉尔觉得更奇怪了,“这有什么意义吗?”
“哦——这可能确实有意义,而且不是什么好意。”周红指着壁画边角说道,“你看,这里是一个人。”
谢莉尔顺着她指尖看了过去。
的确,壁画的四周并不是蛇,而是许多人,蛇都集中在壁画正中间的月亮下。
等等——靠近外圈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有几个人的腿变成了蛇尾?
“它们是由那些人变的!”谢莉尔惊讶的说,“等等——我想一想,意思是拉和另一个男人,在黑夜里将许多人变成了蛇?”
这也不应该啊,在古埃及神话中,太阳神拉是一个再正直不过的神了,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子民变成蛇?
“很简单,万一那并不是他的子民呢?”斯内普轻声提出猜测。
“那难道是月神孔苏的子民?”周红询问道。
斯内普摇了摇头,他知道孔苏是太阳神拉的儿子,“这个月亮,或许不是月亮,而是象征着黑暗。”
谢莉尔顺着他的话开始了思索,如果照这样理解,那就说的通了。
太阳神拉将一些人变成了蛇,那些人很大可能是阿波菲斯的信徒们,可是拉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与阿波菲斯战争从来没有蔓延到人类身上,怎么会突然从对方的信徒身上下手呢?
“那我们就需要得知这个人的身份了。”斯内普指向第二幅壁画。
那上面神秘的蛙头男子依旧在和拉交谈着。
“如果敏还在就好了。”谢莉尔绝望的呻吟一声。
光凭他们三个人对古埃及七拼八凑的了解,很容易错过一些信息。
“继续往前走吧。”斯内普说。
于是两人走到了最前方,让周红跟在身后,毕竟她的自保能力是最弱的。
通道里完全听不见尼罗河流淌的水流声,也没有圣甲虫的动静,这里好像和外界完全隔绝了似的,只有无边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