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计较,你口口声声都在诬陷炎凉伤了你!”姜小玫跳着脚,像只战斗的小母鸡,“你是看着有人要揭穿你的把戏,害怕了吧?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自己刺了自己一下,你却污蔑我和炎凉是闺蜜,当然会偏袒她,现在你又说这里的人都偏袒她,我呸!”
炎凉拉了姜小玫一下,让她冷静下来。
“哥,你有什么办法?快一点吧,我都等不及了!”邵千敏像个好奇宝宝,瞪大了圆溜溜的杏核眼。
邵千翊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说:“你和汪小姐身高差不多,过来和炎凉做个实验。”
邵千敏立马松开沈涧南的手,噌一下窜过来:“好,没问题。”
“谁给我一根签字笔。”邵千翊环视四周,马上有人兴奋地递给他一支。
邵千翊把签字笔交给炎凉:“你在敏儿手腕上画一道。”
炎凉瞬间明白了邵千翊的意思,眼眸含笑,拉住邵千敏的手腕在里侧,刚才汪清婉受伤的位置,画了一道线。
邵千翊又接过签字笔递给邵千敏:“你自己画一下。”
邵千敏也在手腕上画了一下,两条线条一对比,瞬间了然。
众人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纷纷对汪清婉投去震惊、鄙夷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
盛泊言一直揣着兜,唇角噙笑,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沈涧西脸色黑沉地盯着邵千翊,既没有替汪清婉解释,也没有上前打招呼。他们见过一次,在m国治疗期间。
“清婉,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商子萱先是回过神来,又气愤又失望地松开了抱着汪清婉的手,眼睛里闪着泪光。
“妈!不是的,妈你不要生我的气!”汪清婉泪眼汪汪地恳求商子萱,想上前抓她的衣角,扑了个空。
“真是丢人现眼!”汪凯烨气哼哼地咬着牙根。
大厅大门忽的开启,两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迈着大步进来。
众人一惊,目光刷的一下投向汪清婉。
“怎么回事?真有人报警了?要抓走汪大小姐?”
“按说这件事只是真假千金争斗的戏码,属于家庭矛盾,惊动了警方,对于汪家很不好看吧?”
“肯定不是汪家报的警,可能是谁使坏,故意让汪家难堪,才偷着报了警吧。”
“这下更热闹了,汪大小姐怎么也得跟着警察去警局录个口供。”
“你猜真千金会不会就势彻底把假千金赶出家门?我可不相信那个哑女那么天真。”
……
两个警察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中走到盛泊言面前,左首那位咖色肌肤的警察笑着打招呼:“我们是不是来晚了?你一下命令就是急的,我们紧赶慢赶,才赶到。”
盛泊言勾唇一笑:“是有点晚。”
炎凉惊讶地看看两位警察,又看看盛泊言,怪不得他一直不急不躁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他早就找了警察过来。既可以让专业人士洗清炎凉的嫌疑,还能顺便把汪清婉抓了去,给汪凯烨一个下马威。
真是腹黑啊,炎凉的心情莫名欢快起来。
“这位是本市着名的神探,刑警总队的程大队长。”盛泊言朗声向众人介绍,“我本来想今晚的案件错综复杂,找他这个权威性的专业人士来破案,比较有说服力,没想到邵警官抢先了一步。”
邵千翊呵呵一笑,上来和程队长热情地握手:“久仰大名!”
程队长寒暄几句又介绍身边肤色有些苍白的警察:“这位是我们队的江法医,由他来验一下伤口,当事人不会有疑虑吧?”
说着他犀利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一旁的汪清婉。
这一黑一白的两位警察,让在场的人联想到了黑白无常。
汪清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惶急,朝着沈涧西求助,沈涧西别过脸去。朝着商子萱求助,商子萱低头拭泪,根本不与她对视。朝着汪凯烨求助,汪凯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凌迟才解恨。
她眸中的亮光彻底熄灭了,脸色灰暗下去。
江法医上前来查看伤口,汪清婉本能地把手腕护在怀里,倒退了两步,眼神惊恐地瞪着面前的警察。
“不!你不要过来!我不用你检查,你给我滚!”汪清婉情绪彻底失控,声嘶力竭地大叫,脖子上青筋凸起。
程队长一张国字脸沉下来,周围空气都骤然紧张起来,浑身透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威慑力,他上前几步,不容分说控制住汪清婉,强迫她伸出手腕给江法医看。
“你不会想跟我们回警局接受审讯吧?”程队长沉冷的嗓音令汪清婉打了一个寒战,脸如死灰,不敢再反抗。
江法医审视了片刻,简短地下了结论:“伤口由左向右倾斜,上深下浅,属于自残行为。”
“轰!”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由刑警总队的法医做出的判断,没人再有丝毫质疑,大家谴责的声音更大了,都在说汪清婉是个心机女,又坏又狠毒,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开始怜悯炎凉,说幸亏嫁的老公给力,早就联系了刑警队长来给她澄清,否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肯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汪清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身体筛糠般地抖着,眼眸却黑得像是无底洞,幽幽地盯着炎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炎凉吞进幽黑恐怖的洞里。
沈涧西羞窘的脸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恨不得立时离开这里,可是汪清婉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置之不理。
“这事是清婉做得不对,改天我们会正式向炎凉道歉,炎凉无论提什么要求,我们都无条件答应。”沈涧西咬着牙铁青着脸,说出几句僵硬的话,“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清婉受了伤,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说完就要带着汪清婉离开。
“慢着!”盛泊言清冷的嗓音响起,“这事如果没有及时澄清,我的妻子就会被人冤枉,被抓进警局接受审讯。现在既然事情是汪大小姐故意诬陷,那么也应该去警局接受制裁!”
他的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脸色沉凝,丝毫也不肯让步。
姜小玫握着拳头“嘢”了一声。
汪凯烨脸色黑沉,眸光阴厉地扫了盛泊言一下,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汪清婉,随即换上了一脸很不自然的笑:“泊言,这事是清婉的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送进警局就有点过分了吧?”
“哦?”盛泊言淡漠地挑了挑眉,斜睨着汪凯烨,“照你这么说,合着炎凉被冤枉就该忍着?”
“呃,不是不是!”汪凯烨急忙否认,“怎么可能,炎凉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让她白白地受委屈。”
“这样吧,我给炎凉两套别墅,算作给她压惊。至于清婉,我会狠狠地教训她,并责令她给炎凉道歉。”
汪凯烨转身对汪清婉厉声命令道:“孽女!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汪清婉战战兢兢地从沈涧西怀里探出头来,很不甘心地看了看汪凯烨,见他脸色铁青,一点转圜余地也没有,认命地小步挪到炎凉面前,蚊子哼哼般地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呵呵,听起来毫无诚意啊,是不是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次用什么更隐蔽更狠毒的手段啊?”盛泊言语气嘲讽,直指汪清婉内心阴暗的念头。
哎呀,盛总一点儿也不想放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