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
没人能来救援。
这是死局。
楚河瞳孔剧烈收缩,姜羽的那句“我爸姓安”,突然就让他回忆起那个如野狗般消瘦的男人。
那个想要杀掉他的大学保安。
圣甲虫匕首的紫色刀刃在空中划了小半个圆弧,直刺楚河后背心脏的位置。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楚河想通了,全都想通了。
难怪姜羽会对自己如此了解,难怪姜羽说一直在留意楚河,难怪,昨天她毫无保留的一直跟着楚河。
甚至刚才表现出来的暧昧,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伪装。
为的只是刺杀楚河的这个机会。
楚河猛的挣扎起来,求生的本能让他突然有了极大的力量。
这让匕首歪了点角度,没有那么精准的刺入心脏。
楚河的后背一阵剧痛,紫色的短刃依然插入了他的后背,只是距离心脏动脉不过2公分的距离。
但这只不过能让楚河不会在瞬间死亡,仅此而已。
疼痛让楚河的力量在瞬间更上了一层,终于挣脱出姜羽的“怀抱”。
一口鲜血从楚河的嘴里吐出,他踉跄的向后退去,踢翻了凳子,斜靠在了墙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羽虽然被楚河猛烈的推在床上,身上一阵疼痛,但看到“杀父仇人”从身上滴下鲜血,嘴里发出了神经质的笑声。
楚河感觉心脏每跳一下,都会传来针扎一般的痛楚。
额头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只是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爬上了楚河的脸颊。
太痛了,太痛了。
“安利...的女儿?”他依然想要确定一下。
“对,是你杀了我爸!我要杀了你!我总算能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
姜羽的表情变得扭曲,有种不健康的红色泛起在脸上。
“你,和你爸,一点都不像...”
虚弱感开始上头,楚河有些站不稳了。
“楚河!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姜羽的瞳孔颤抖,兴奋得不能自已,“我是‘处女座’!没想到吧,哈哈哈——”
大笑声戛然而止。
姜羽猛的身子一挺,肌肉紧绷得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了,她瞪大了眼睛,旋即彻底瘫软在了床上,没了动静。
楚河无法分辨姜羽是晕了还是死了,因为他自顾不暇。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
他推倒了身旁摆放药品的小桌。
“乒铃乓啷”发出声响,然后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
.....
.....
“检测到终端陷入绝命状态,是否再次激活?”
“【是\/否】”
......
......
......
“还是死了么?嗯...有点早啊。”
“选择,【是】。”
......
“系统执行,刷新...”
“刷新成功。”
......
......
“唉...楚河,你得赶紧长起来啊。”
......
“楚河!”
“楚河!”
“你醒醒!”
楚河猛的睁开眼睛,脑子里一阵耳鸣,嗡嗡嗡作响。
像一条笔直的脉搏曲线。
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张着嘴,脸色焦急,许久才重新恢复了神智。
突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楚河,你觉得怎么样了?”司徒博文半抱起楚河的上身,脸色十分紧张。
“我...”楚河自己也有点懵,他明明记得自己快挂了,“感觉...好像...似乎...还可以?”
“?”
“?”
“?”
众人被楚河的回答也搞得有些糊涂。
“来,我看看。”医务老师皱了皱眉,直接撩起了楚河的衣服。
上下其手,摸了半天,医务老师扯下口罩,显得更为困惑:“我去,伤口呢???”
刚才他们听见医务室里的动静,开门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后就看到姜羽躺尸,楚河倒在血泊之中,身后掉着一把匕首。
一时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姜羽和楚河都需要立即抢救。
另外一个医务老师在检查姜羽的情况,这时也是摸着脑袋,一头雾水。
“啥情况啊?这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了?姜羽身上的毒怎么没事了?”
“?没事了?”楚河一脸惊讶,他明明记得姜羽刚才“兴奋”死了,就算没死,看起来至少也是变得更糟,怎么突然说毒素反而没了?
滕万夫背着手,看看楚河,看看姜羽,顺便,又看了看还在那里打呼的张永生。
“我说你们两个刚才到底干了什么?”
“我们...”楚河张了张嘴,又看了一下姜羽,“因为姜羽身上毒素的关系,我喂了姜羽一口炒饭,然后我想看看那把匕首,结果姜羽突然抽搐,我不小心被匕首伤到,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你被匕首伤到了?”楚河身旁的这个医务老师又快速把楚河摸了一遍,“圣甲虫匕首可是有毒性的,怪不得你会晕过去。可是伤口呢?没有啊?伤哪儿了?”
——咦?这玩意原来是有毒么?
“吃了炒饭然后抽搐?”滕万夫将信将疑瞅了楚河和姜羽几眼,“是以毒攻毒了?倒也有这种可能性...只是这也太胡来了吧。”
“可是你的伤口呢?”摘下口罩的老师依然不肯放过楚河,执着的想在出楚河身上找到大出血的刀伤。
楚河无奈,想了想,然后摸了一个小棕玻璃瓶出来。
“会不会是,我吃过这个了?”
“嗯?!”两个医务老师和滕万夫瞪大眼睛,他们显然认识这星屑药片。
标准版的星屑药,除了不能提供饱腹感,效果和七龙珠里的仙豆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老...林院长给的,有什么问题?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院长。”
“Emmm...没问题,既然是林院长给的,那肯定没问题。”
“噢,那怪不得,在药效内伤口恢复速度奇快,如果伤得不深,确实是一会就没了。”身边的这个医务老师总算放过了楚河。
楚河如释重负,转而又关心起了姜羽。
“应该没事了,会再昏迷一阵子,身体在恢复当中,正常的。”姜羽这边的老师拿着手电筒照照眼睛,照照喉咙,又搭了个脉,这才点头回答楚河。
“我们会每个小时验一次血的,倒是你,地上这么大一摊血,你真的没事?”
楚河这才注意到地上粘稠滑腻,原来是自己刚才被刀捅了后流的鲜血。
方继业一把拉起楚河,再次跟楚河确认了一下身体状态,然后就推搡着楚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们几个会轮流在这里值班,一旦他们两个苏醒,我们会立刻通知大家,保证大家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苏美辰义不容辞的算第一班,她比较关心姜羽这个唯二的同班女性同学,是否还能恢复健康。
方继业被滕万夫带走,说是还有什么教务需要交代。
于是也只有司徒博文搀扶着楚河,回到317房间。
快到房间门口时,司徒博文开口了。
“楚河,你刚才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