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动手你就动手,沈玲,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想杀了你,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沈文倩恶狠狠的说道。
顾玲接过自己的手机,给白一城打了过去。
“哎,玲,你人呢?人呢?”
顾玲笑眯眯的对沈文倩说道:“叔叔,我是被人要求拿出一个亿来换我的命的。”
白一诚神色一动,道:“玲,你怎么了?把你的手机给他们!”
顾玲憋着笑意,把电话拿到沈文倩面前,“我叔叔找你有事。”
白一诚的声音还在响着。
沈文倩虽然很想要那笔钱,但还是不敢去接。顾玲冲她微微一笑,“那你就答应吧,有任何条件你都可以和我叔叔说!”
顾玲不禁失笑,沈文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真的不了解白家的所作所为?而且,他还想让白家拿出一亿的赎金,真是让人无语。
沈文倩没敢去接听,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沈博涛,沈博涛撇撇嘴,掏出了电话:“喂……”
沈博涛低声对着白一诚和周轩说道。
沈文倩对沈玲道:“摊上这么一个好叔叔,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一亿就这么送出去了。如果是她,沈家绝对不可能拿出一亿来赎回她。
顾玲微笑着说道:“我运气不错,有一个好叔叔,还有一个好爷爷,难道你还羡慕我不成?”
白一诚安抚着劫匪,他不在乎赔偿,只要沈玲的安危就行了。
白一诚拿着手机走了进去,步霖彦走了进去,看到他走过来,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拐走了凌?”
白一诚点头,“嗯,如果是要赔偿的话,那就好办了。玲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沈玲的实力很强,而且很勇敢,他不认为她是被人掳走的。他撇了撇嘴,拿起电话拨通了沈玲的电话。
手机再次响起,沈博涛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可恶”的号码。他把手机递到沈玲面前,“你的号码,不要告诉我你的位置!”
顾玲拿起手机一看,立刻接通,“喂……”
“人呢?你叔叔不是说你被人拐走了吗?”
顾玲嗯了一声,说道:“我出去玩了,玩得开心了就会回家的。放心吧,我没事。”
说着,她把手机给挂了,挑了挑眉毛,对沈博涛道:“算了,我也不跟你玩了,装得太多了,我都快吐了。”
“不许离开!”沈文倩挡在她面前,回头看向沈博涛,“父亲,事已至此,我们也没办法了,给我捆上!”
顾玲眉毛一跳,“你这是要玩绑架游戏吗?”
沈文倩见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不禁有些诧异,低声道:“沈玲,等我们把那笔钱弄到手,你就死定了!”
“无聊!”陈曌吐出两个字。顾玲白了沈文倩一眼,飞起一条腿就朝她的膝弯踢去,沈文倩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主动出击,被踢得重心不稳,直接跪倒在地。
顾玲脸色一沉,一只脚踹在了她的后背上,“你?你是不是也要像绑匪一样?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沈文倩被她一脚踹倒在地,再一次大声的叫道:“爸爸,救命啊,救命啊!”
沈博涛看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将沈文倩给践踏了,顿时大怒,举起了一只手就要打过去!顾玲一脚踢开开沈文倩,免得她看着自己不顺眼!沈文倩躺在那里,久久不能起身。
沈博涛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格斗技巧,但到了中年人这个年纪,便放弃了这个动作。顾玲还很年轻,即便她现在的这副身躯不够强壮,可要收拾沈博涛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顾玲要给沈博涛一个教训,所以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生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把他给拍死了。
沈博涛鼻青脸肿,腹部中了好几拳,头晕目眩,顾玲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顾玲撇了撇嘴,一脸冰冷的盯着那两个倒在地面上的男人。
沈博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一张嘴,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就喷了出去。
沈博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张老脸都涨成了红色。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沈博涛颤抖着双手,一脸的惊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玲走到沈博涛面前,蹲下身子道:“沈博涛,你很惊讶吗?”
顾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道:“你应该感谢你是沈,否则,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沈博涛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大胆!沈玲,我是你的父亲,不听话的女儿!”沈博涛破口大骂,但看到沈玲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连连后退。
“如果我真的是个孽种,当初从澳洲回到这里,我就应该把你给杀了,让你多留一条命,也让你过上了好日子,难道你还不应该感激我?”顾玲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
沈博涛痛的不行,“沈玲,老子可是你老子!你要是打了我,我就报警!”
顾玲站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顿猛踢,“你去告状吧!鬼才会相信。沈博涛,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渣,该死的是你!”
沈博涛痛呼出声,顾玲冷冷的说道:“沈博涛,我会让你坐牢的!”
沈文倩见沈玲居然真的对沈博涛动手了,她忍着浑身的难受缓缓向后退去。她完全没有料到沈玲的实力会如此之强,怪不得她会跟在他们身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沈文倩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她要冲到自己的车子前面,把车子开走。
顾玲回头朝沈文倩笑了笑,待到她走远之后,她才从裙子下面掏出一支手枪,对准沈文倩就是一梭子子弹,沈博涛脸色大变,大声喊了一声:“文倩!”
一声枪响,沈文倩也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她捂着脑袋,蹲下身子,顾玲本来也就是吓吓她而已,此时却是娇喝道:“沈文倩,你给我回去!下一次,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文倩几乎要疯了,车子已经很近了,和她之间的距离也就两米左右,但是沈玲手中却拿着一把手枪,她想跑也跑不了。
顾玲从车厢内取出一根绳索,把两个人都捆了起来,然后趴在车前,拨通了白一诚的电话。
不多时,一辆警车呼啸而来,沈博涛脸色惨白,沈文倩则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玲,你还好吗?”白一诚下车,连忙迎了上去。
顾玲摇摇头,微笑道:“还好吧。”
说完,她又朝着白一诚身旁的步霖彦望去,后者也在朝这边看来。
“放心吧,我相信你。”步霖彦道。
顾玲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沈博涛与沈文倩遭逮捕,与秦蓁蓁一家人在牢中重聚。秦真真这几天吃尽了苦头,终于说出了沈博涛的事情,在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女儿面前,她决定保护沈文倩,让沈玲饶了沈文倩。只是,秦蓁蓁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去坐牢。
沈博涛因为故意杀人,敲诈勒索,非法转让公司资产,洗钱等罪名,被依法处以极刑,直接处死。秦蓁蓁以谋杀、贿赂、贿赂、与沈博涛合谋洗钱等罪名,被判了死刑,缓刑两年。沈文倩被判入狱15年。
沈博涛被杀之后,秦真真很快就被关进了大牢,沈文倩被关了六个月,就疯了,变成了一个疯子,一辈子都住在疯人院,死的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
按照白思雯最后的心愿,顾玲同意与步林言定亲。
十九周岁时,白敬宗为孙女举行了一场大型的庆生派对,外加订婚仪式。陆诗迪是顾玲请来的,而沈家人,则是沈豪。
白家并没有和沈家结仇,只是白敬宗不想再和沈家扯上任何瓜葛,所以才将自己的孙女给换成了白姓。
陆诗迪在上大学,陆诗迪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了男朋友,两个人都是军人家庭出身,所以陆家人都默许了他们的感情。
陆诗迪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了进去,看到玲姐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她提着裙摆就跑了过去:“玲,你真好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谢谢。”顾玲微微一笑。
陆诗迪见不远处的步林言正在和别人说话,便说道:“玲,我现在终于明白,所谓的神仙眷侣是怎么回事了。真是天生一对!”
顾玲看着步霖彦,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一些,所以才同意嫁给他。
“玲,我听人说,你和她明年要举行婚礼了,是不是?”
“可能吧。”顾玲撇了撇嘴。
“那你就是最美的新娘子了,玲,等你大婚的那一天,你可得把那束鲜花扔我啊。”陆诗迪笑嘻嘻的说道。
“好……”顾玲微微一笑。
然后她就问:“我听人说,你也有对象了,为什么不让她一起来见我?”
陆诗迪摊了摊手,“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他很忙,没办法,只能等春节之后,我再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顾玲点头,陆诗迪询问她的学业如何,说她下一年要参加大学的考试,要她好好努力。两人一边说着自己在学校的日子,一边说着话,顾玲只是默默地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
所有人都面带笑容,白敬宗更是故意把自己的黑发给染成黑色,与众人有说有笑,眉眼间尽是笑意。白一诚也好,沈豪也好,步霖彦也好,她都看得出来,这几个人的心情很好。
顾玲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只是一个路人甲。她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一年后,当她走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
没多久,步林彦就从那边走了出来,来到顾玲面前,和陆诗迪打招呼:“陆姑娘,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陆诗迪轻笑一声,将顾玲推开,“抱歉,我现在就将凌凌还回来。”
“怎么了?”顾玲问道。
……
“没事,我很开心。”步霖彦道。
尽管她并不是出于爱情才同意跟他订婚的。但这有什么关系,既然她已经是他的人了,那么他相信,他会在未来的十年里,将她彻底征服!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让他暖和起来。
顾玲撇了撇嘴,“不用客气。”
她把脸扭向一边,避开他的目光。她认得这个表情,以前的管轻寒也是这样的,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和步霖彦一起向前走去,陆诗迪感觉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幅行走的画卷,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片,两人越来越像是一对璧人!
到了十点,客人们陆续散去,顾玲也是筋疲力尽,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白敬宗喝得烂醉如泥,在白一诚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
夜幕下,除了顾玲,还有步霖彦,再无他人。“玲,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步霖彦道。
顾玲迎上他的目光,点头道:
两人漫步在园林之中,步霖彦呼出一口酒气,道:“玲,也许你不信,但我从看到你开始,就觉得你很眼熟。这种感觉,让我很害怕,因为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在你以前,我可是不近女色的,就算是你叔叔,也认为我要么是个变态,要么就是个 gay。不过我知道,我不喜欢别的女人。”
步霖彦顿了顿,目光凝重的盯着顾玲,“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步林彦......”
“别说了,你不喜欢我,但我想让你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敢肯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顾玲望着他神采飞扬的脸庞,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说不出口。
步霖彦道:“今日辛苦你了,回去歇息吧。”
傍晚,顾玲梳洗完毕,正趴在床边读书,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临远的话:“很好!”
“临渊……”顾玲把书一卷,说道。
“顾玲,你发现了一块魂魄碎片。”
顾玲眨巴着双眼,“你是说,你发现了一块残魂?什么人?”
“不管你是什么人,顾玲,你的肉身,已经到了极限!”
顾玲撇了撇嘴,问道:“什么时候?”
“最多拖延到这副躯体二十周岁的那一天,等到肿瘤蔓延开来,这副躯体就会承受各种各样的痛苦。”
顾玲皱着眉头:“我要考大学,疼不疼,我都忍得住。”
顾玲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步林彦的眼神,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管轻寒!
“等我什么时候想走了,就叫你。”
“好吧,但我要提醒你,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是啊,临渊。”
同时霖彦和顾玲定了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在做什么,她都没有过问。
十月份的时候,陆诗迪和她的男友见面了,两人都能看出,她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女人,而陆诗迪则是一副柔弱的模样,而这个男子,却对陆诗迪充满了柔情。顾玲也很开心,陆诗迪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了,看到自己的好,她也很开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严重,顾玲终于明白了临渊说的那种不能忍受的病是怎么回事,也终于体会到了癌症患者的痛苦。顾玲没有去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和疾病进行着斗争。
十一月的时候,她向校方请假,不去上学了,而是留在家里学习,准备下一次考试。放学回家后,顾玲恋就去画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又在太阳底下画了不少的图画。又为白敬宗岳作了一副油画,逗的白敬宗像个小孩似的。
步彦才是在十二月份回国的。顾玲不爱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跟她聊天,她爱绘画,他经常带她出去,照顾她,照顾她。
顾玲担心自己的病情会被人发现,所以,她让林远封印了她的五感,让她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滋味。
步霖彦很享受两人的交流,她的话很少,但是比起之前,她对他的态度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或者是一个嘲讽,而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安静的聊天,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即便是被临远封印了五感,顾玲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从今天起,她会认真的活着,无怨无悔。她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走遍了全国各地,帮沈玲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在她短短的人生中,她几乎没有在任何地方玩过,在 t市住了十五年,在澳洲住了五年,直到去世,她的愿望就是可以自由的出去旅游。如今,哪怕是带着一副风烛残年的身体,她也要完成自己的梦想。
今天,已经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他们就要返回 t市了。
今天晚上,清风徐来,星光璀璨,即便是在晚上,也是一片美丽。顾玲扶着扶手,怔怔地望着下方的水面。
步霖彦拿着一盘零食走到她面前,“今晚也不见你吃饭,多吃饭。”
顾玲点点头,她的目光落在了托盘上精美的糕点上,她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她没有胃口,所以,她也尝不出这是什么滋味。
步霖彦看着她吃,心里美滋滋的。这两个多月,他带着她去了那么多的地方,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开心,有她在,他就满足了。
步霖彦道:“好吃吗?”看到她那一脸享受的模样,他也是有些馋了。但相比于美味的食物,他更在意的是面前的人。他巴不得早点把她带回去。她都十九了,再过两个多月就是二十了,无论她上哪所学校,只要过了二十,他都要抢在她前面。自己的未婚妻那么漂亮,放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担心。
“还好。”顾玲笑道。
她皱了皱眉,将嘴里的东西取了下来,发现是一枚戒指。顾玲一脸茫然,步霖彦道:“我第一眼看到这枚钻石,就感觉和你很般配,这可是一枚罕见的紫色钻石。在我心中,你同样与众不同。”
顾玲撇了撇嘴,喃喃道:“只此一家?”
这几天接触下来,她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让人厌恶。有时候,她还会觉得他和他很像。尽管她很清楚,他不会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她的心底,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对她说,他从来都没有走过!
“那我帮你穿吧。”
他接过戒指,将她的手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但是这枚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戒指对他来说太大了,她的手指也太细了。有没有瘦下来?”
步霖彦看了看她,“你也别想着怎么瘦下来,我对你没意见。我已经很瘦了,要是再减肥的话,会很难看的。”
顾玲看看手上的指环,撇了撇嘴,“行了,我就不瘦了。我上个厕所。”
说完,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交给了步霖彦。步霖彦叹息一声,这枚戒指是女性最小的戒指,必须要换一个号码才行。
顾玲来到厕所,在水池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她盯着镜子,双手紧握着脸盆沿。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她很想告诉他,别再浪费精力了,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她忍住了,有些愧疚地看着他!她为什么要骗他?她给予了他一丝希望,却换来了一丝绝望。
顾玲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的丑陋女人!
从国外归来,顾玲便闭门不出,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然后画了一些肖像画,这一次,她画的是步林彦,他正在一座大桥上,天边一片火红,晚霞很美。
顾玲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她不得不把自己关在家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就算是吃晚饭,她也会留在自己的卧室。家人只当她是为了准备考试而努力,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安慰她好好养伤,别那么累,能不能考上大学,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顾玲怕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所以在临远的身上动了手脚,用了一些小伎俩,骗过了她。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考试开始了。
在高考来临之前,顾玲表现的非常平静,在考试的过程中,她非常仔细的答题,每次都不会思考,也不会和别人对答案,她只需要专心准备下一门课程就可以了。她表现得过于平静,令家人担忧,白敬宗也觉得她是在逼着她,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之后,他把戒指的圆环换成了更小的形状,正好适合她。顾玲撇了撇嘴,表示她很喜欢这个指环,要留在自己手里,而步林彦却把它当成了真的,于是就送给了她。
高考过后,步霖彦邀请她一起去玩,顾玲摇摇头,然后就到了白敬宗的坟前,天天呆在家中,跟他聊天。白一诚都说了,等她高考完了,就可以放她出来玩了。
结果出来的时候,白玲以接近一百的分数,成了 t市的第一名,顿时引起了全城的关注,因为她家境好,学习又好,所以很快就被各大媒体给炒了起来。但是因为她的地位摆在那里,所以也就没有人去打搅她了。
陆诗迪立即打电话祝贺,顾玲也微笑着道谢,并且让她稍后再去赴宴。陆诗迪笑她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难不成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要生小孩了?
二十周岁时,白敬宗为自己的孙女举行了隆重的结婚仪式。一袭洁白的嫁衣,惊艳了全场,就连一旁的步霖彦也被惊艳到了,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子很美,但从未有一天,能让他如此惊艳。步霖彦十分的忐忑,见她被白一诚拉着走了进来,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顾玲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叹。
在神父念出誓言的时候,顾玲听到了步霖彦的声音。她和布霖彦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神父再次追问下,顾玲望着步林彦,久久不语。
周围的观众都沉默了,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茫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口。步霖彦一脸的焦急,呼吸都有些困难,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紧张。
顾玲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那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在说谎,你能不能饶了我?”
“玲,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责怪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那就是你的错。你要是欺骗我,就证明我还没有做好,不过,我也不认为你是在欺骗我!”
顾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错,步林彦,祝你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抱歉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尤其是步霖彦,更是表情凝固,不敢置信。顾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声道:“告辞了。”
她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后倒下,她睁大了双眼,看到了步霖彦那张惊恐的脸。
永别了。
短暂的晕眩之后,顾玲恢复了意识,眼前一黑,她已经回到了过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真的是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不是那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沈玲。
顾玲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端坐在主位上,那张熟悉的脸庞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临渊端坐高位,一脸淡漠,道:“顾玲,你已经成功了!”
顾玲听他这么一说,刚刚还满心欢喜的她,顿时像是掉进了谷底,她撇了撇嘴,有些自嘲。
顾玲半垂着脑袋,半晌没有说话,“我要看看,沈玲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但她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愧疚。
临渊朝她点头,扬了扬手,似是一场大型的露天放映,将那一幕呈现在了空中。
步霖彦紧紧的搂着她,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步霖彦直接将她送到了车上,然后开往了医院。虽然被送到了医院,但是还是没能救回来,她的生命就这样定格在了二十多岁的年纪。
众人皆是一脸悲戚,白一诚与步霖彦的手搭在一起,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那些医生们这才意识到她得了癌症。
喜事成了葬礼,白敬宗被吓的中风进了医院,而步霖彦则是一言不发,把葬礼交给了白一诚。
那天夜里,她躺在一具冰冷的棺材里,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礼服,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步霖彦盯着棺材中的女子,最终还是做了一件让顾玲心寒的事情。
房间里有成千上万的烛火,把整个房间都照的一片通明,他瞪大了双眼,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
……
顾玲心中微微一痛,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来。
当镜头切换到她下葬的那一刻,在墓园中,她看到了几个熟人,陆诗迪哭得眼睛都红了,趴在她男友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沈豪也是双眼通红,白一诚瘦了一圈,白敬宗坐在轮椅上,年纪也不小了,苍老的面容上带着苦涩和无助。步霖彦一直守在棺材前面,这一日他都没有睡,他默默地盯着她,然后伸手入怀,将自己戴着的那个指环给她戴上,原先被改动过的指环变大了许多。
陆诗迪的身后,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的前男友,现在是她的丈夫,他撑起了一把伞,遮住了两个女孩的脸,露出了一半的身子。
陆诗迪脱下了那份稚嫩,变成了一名端庄大方的女人,她捧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对着张的墓碑说了几句话。
顾玲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她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任务,但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很痛的。
步霖彦在出国之前,从顾玲的卧室里拿走了全部的油画,然后把她的油画全部框在了自己的家中,一百多幅油画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五十多幅画,都是两个小孩,他把这些画都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一边抽烟,一边默默地看着。
此生孑然一身。
“你做的很好,有什么要求吗?”
顾玲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暂时记下,等我想起来了在跟你说。”
顾玲说道:“我能不能到下面去休息一下?”
临渊点了点头,“顾玲,那是一个传说,你不要被它骗了。毕竟,使命就是使命,而你,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顾玲仰起头,对他说:“对你来说,那些都是虚构的,我没有你那么冷酷!”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站直了身体。
临渊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多了一道身影,正是步霖彦!
步霖彦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他撇了撇嘴,道:“她就是她?”
“对,她就该这样。”临渊冷声道。
步霖彦微微一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只要有她在,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最终化为一道光芒,没入了他的体内。
步霖彦回来了!
顾玲花了两日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临远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那些人,那些事,终究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路人罢了。日子还要过,她也顾不上感慨人生的艰难与无助了,她还要好好地把工作做好,然后,就能看到两个儿女了。
想到这里,顾玲便自己找到了临远,在他设下的结界处,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原本还想着她还要郁闷一阵子,谁知道她居然又恢复了,而且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临渊撇撇嘴,还好这丫头能看开,如果每次都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她会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的。
顾玲直视着他的双眼,“临源,你之前说,完成了一件事,就要有所收获。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我的使命已经达成,我想见见两个小家伙。”
临渊盯着她,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临渊道:“顾玲,你让我去看一眼,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生个儿子?我已经将如此难得的机缘赐于你,你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虽有几分天资,却未走上修行之路,为师可以为你炼制上品灵丹,改善你的根骨,改善你的天资,甚至还可以赐你一套修炼之法,将来你可以离开红尘,进入修真界,斩断情丝,斩尽尘缘,成就仙道。”
顾玲看了他一眼,忽然间想到,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人,就算能再多活一千年,一万年,那还有意义吗?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父亲,什么是亲人,什么是朋友,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可是,他却是一个人,哪怕他的寿元与天齐,她也不会嫉妒!
若是修炼之路的尽头,就是一个人的话,她还不如多等几年。
顾玲撇了撇嘴,“人的一生,或许只有十几年的时间,却能尝到其中的酸甜苦辣。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要你说什么,也不想修炼。临远,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在他们心中,关轻寒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而不是你!”
临渊微微一笑,“尔等凡夫俗子,不去修仙之路,只想着情情爱爱之事。我有一条近路,你不想走,我就走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做到三件事,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顾玲,什么时候你把事情办好了,我就把你送回来。不过顾玲,你也应该明白,魔族本来就是无情之辈,随着两个小家伙长大,他们对普通人的情感也会变得淡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留给那两个小家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啊!\"
顾玲撇了撇嘴,“不过,他们也不是纯正的魔族,临源,他们可不像你们。如果说魔头是无情之人,那么,当年的管轻寒,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了。连管轻寒都能在红尘中安然无恙,那么,自己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临远,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将她从你的记忆中抽离出来,封印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魔族也不是什么冷血之辈。你绝对是那种冷血的人!”
临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盯着她,“顾玲,你说的不错,但很遗憾,我并不是关轻寒。他们都是我的子嗣,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
说完,他一挥衣袖,冷声道:“顾玲,你最好识相一点,我可以饶你一命,也可以杀了你。“……”
顾玲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是的,我的命在你的手里,但是,临远,我不是你的属下,也不是你的家族,你没有资格对我这么说话。我替你夺回了那块残魂,也算不上亏欠。你可不要随便吓唬我,万一有一天我自杀了,你上哪去找这样的人?”
“林渊,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管轻寒走了,红尘俗世,对她来说,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唯有两个儿子,才是她最关心的。
“接下来的工作,我要继续了。”顾玲道。
君临渊颔首,带着她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的脸色越发冰冷,仿佛四周的气氛都要凝结起来,他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忽红忽暗,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场,“管轻寒!”
等到那些残魂全部回归之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管轻寒给灭了,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
“母亲,醒来吧,母亲,你别离开茂儿,母亲......”
一声小孩的啼哭传入耳中,一双小手用力地推动着她,顾玲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很嘈杂,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她眉头一皱,随即便张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泣着的小脸。
顾玲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打散了,手脚都有些发软,整个人都无法移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这是一座没有窗户的土培小屋,里面只有两个木箱,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破衣服。
顾玲皱了皱眉头,这里到底是哪里?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而且接管的这副身子,竟然是一个养着小孩的女子,顾玲心中暗骂着,这个家伙,一定是存心的!
脏兮兮的小男孩见她一言不发,也不喊自己“茂儿”,顿时嚎啕大哭:“母亲,您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叫茂儿,我叫茂儿。”
顾玲头疼欲裂,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能动弹,因为她根本就不能动弹。此时,顾玲被小男孩的哭声弄得有些心烦意乱,顾玲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水……”
顾玲一眼望去,只见那个小孩大约三四岁的样子,十分的瘦弱,一身的衣裳又脏又乱,一头乱糟糟的如同鸟窝一般,一副无人管教的模样。
顾玲一个人是无法动弹的,她只能够将眼睛和脑袋往旁边一歪,除此之外,她就再也做不到任何事情了!
那小孩看她起不来,也没办法给她喝,反而泼了不少水,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给淋了个透心凉。顾玲头一疼,小男孩则是吓得哇哇大叫,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将嘴里的水递给顾玲。
顾玲一开始还有点不情愿,但是喝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水冷的像是冰块一样,一进嘴里,她就打了个寒颤,看到这小子的动作,顾玲的心都要化了。她毕竟是做了妈妈的人,就算不能将他当做小石头或者哼哼来看待,但在看到那个小孩的那一刻,她又是心疼,又是心疼。
这大概就是这具身体原本的意志,这具身体的一部分,哪怕顾玲出现在这里,她也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
顾玲接过一杯清水,又想到他之前自称茂儿,于是开口道:“茂儿,母亲不口渴。不过,我母亲身体有些不适,能不能让我多呆一会?”
陈茂点头:“母亲,你可要早点好,否则奶奶和姑姑会将你扔进山中,让他们将你扔进狼群里。”
在小孩离开之后,顾玲也是闭目感受着体内的状况。
这是一个未成年的新娘。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绑架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这一家人姓陈,算是镇上的大户,丫鬟和婆子自然是请不动的,但也有二十多亩的土地,都租给了别人,算是个小地主。
陈家男子早逝,夫人闵氏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不是很聪明,娶不到老婆,倒是小儿子,学习能力很强,十五岁就中了举人。
原主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惊吓和惊吓,险些丧命,在经过这个镇子的时候,拐子将她扔在了陈家门口,陈母见她还活着,就将她带到了这里,找了个大夫给她看病,奇怪的是,原本奄奄一息的她,吃了两副药,竟然就这么好了。因为原主还年轻,又不记得家里的事,陈母也就没有多说,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生活在陈家。
原主身体恢复后,街坊邻居们都在议论陈母带了个小女孩,难不成是要做他的童养媳?陈母哪想到,自己只是一次好心,却被人给缠上了,她一个寡妇,要养活四个小孩,虽然把房子租给了别人,只收房租,可还要供他读书,陈氏可不想让她白住在这里。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她的童养媳,她又觉得自己的儿子笨,将来娶媳妇也不容易,所以就把这个小女孩留在了家中,但自然不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
因为她是被收养的,所以陈母一直都说她姓白,因为她住在偏远的山村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姓氏,而且,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孩子都是一条不值钱的狗,根本不值得她用自己的姓氏。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陈母把她当个丫头一样使唤,从小就把所有的家务都交给了她,稍有差池,就会被陈母训斥一通,现在是寒冬,她还要上山打柴火。
陈宣是陈母最小的儿子,是个书生,长相清秀,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也就比原主大了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原主也慢慢的长大了,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哪怕是一身粗糙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陈宣是个书生,对于女子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且陈宣也知道,这女子和他是一家人长大的,所以对她也有了感情。
陈宣十五年中了举人,就向陈母提出要娶她为妻的要求。陈母被这件事气得卧床不起,但她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又知道陈宣会念书,大家都说他将来必成大器,陈母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惹恼了自己的儿子,便由着他去了。
陈宣十七岁就嫁给了白氏,那个时候,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她也很欣赏自己的弟弟,两人结婚后,感情很好。可越是这样,陈母就越气,经常打骂白氏,每次陈宣都会安慰妻子,让她忍一忍。白氏十七岁为陈宣诞下一子,这一年陈宣参加科举,竟然中了秀才,陈家在镇上的声望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陈宣心中得意,自以为是夫人为他带来福气,虽然现在乡下姑娘还没有姓名,可陈宣还是专门为她起了一个玲、白玲的名号。
白玲也很聪慧,陈宣平时常教导她识字,只是两人恩爱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等到陈宣二十多岁,便提出要出外游历,广开眼界,寻一位名师,将来要为官。
现在的科举,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更多的是靠着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举荐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陈宣有如此大的志向,陈母当然是全力赞同,而白玲则是有些不舍,不过她也要考虑到夫君的前途,所以同意了夫君。
只是陈宣离开七年,数年之前,他还有些来信,但到了五年后,就再无消息。可白氏却不相信,她一直相信,她的夫君还活着。这些年白氏越发的美丽动人,让陈宣的哥哥陈枫打起了注意。
陈枫虽笨了点,但是也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且经常听说白氏本来就是母亲送给自己的妻子,后来嫁给了自己的哥哥。陈宣一走就是这么多年,陈枫的勇气也大了起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敢羞辱白玲。
任白氏再怎么哭,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就连旁边睡觉的老婆婆也装作没听到。陈枫动手后,又是两个人,闵氏奶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白玲也去了闵氏,但闵氏并没有在意。
白氏生出一种生不如死的念头,奈何儿女年幼,她也只好忍下这口气,每日每夜都盼着自家夫君早点回家,好替她做主。
但此时陈宣却有了新的妻子,而且是一名公主,前途一片光明。
陈宣在外漂泊了近七年,想到了老家的母亲,就想带着她回京,好好照顾她,而他的妻儿,陈宣也打算结束了。陈宣告诉郡主娘子,家中有个年迈的母亲,想带她去她那里小住些时日,她也就同意了。
陈宣回了县城,这些年来,他见过的人也不少。而现在,他却将白氏当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一个黑点,而且,她已经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了。陈宣看在她是自己的孩子的份上,主动送上一大笔银子,让白玲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等了这么久的男人,居然离了婚,现在又要把她赶出去,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陈宣离开后,郡主思念丈夫,便悄悄跟着陈宣,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到了城里,陈宣已经有了孩子,公主也听说了。公主心中一痛,陈宣这次是真的想要置白氏于死地,陈宣向公主求情,说白氏不过是他们家的一个童养媳,根本就没有成亲。闵氏听说自己的儿子嫁给了一个公主,就把白氏和陈枫搅到了一起,免得两个人之间产生隔阂,按照陈枫的说法,陈枫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白玲忍不住诱惑。
陈宣听说白氏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差点就把她沉塘了,公主现在可是要给他升职的机会,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公主建议,既然白氏和陈枫在那次宴会上发生了关系,那就把白氏送给陈枫,然后说自己的儿子是陈枫的,然后又说白玲是闵氏的远房亲人,想要投靠自己。
白玲就这么成为陈枫的老婆,忍受不了陈枫虐待,拿着剪刀把陈枫给捅死了,进了监狱,被判了杀头,临刑之前,陈妈妈来找过她,说是陈宣亲手杀了陈宣,现在做了高官,并且和公主生下了一对儿女。
白玲被砍掉了脑袋,被杀了,她的孩子也被杀了,临死之前,白玲心中充满了恨意,她恨陈家的不识抬举,她恨陈宣,她竟然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如果不是她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陈宣是个叛徒,公主就是个杀人犯,这两个人一起将她推进了鬼门关。
顾玲睁开眼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被绑架了,被人救了出来,她本想着自己永远都不会被人遗弃,虽然闵氏对她很差,但白玲对她依旧很客气,结果闵氏就开始撒谎了。陈宣身为男子,不负一个丈夫之责,更是断了自己的妻子,又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儿女,这位公主虽然嘴上说着漂亮的好话,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颗蛇蝎之心,她轻描淡写的一言,就把白绫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们三个可以用来对付闵氏,但要用来对付这些没有什么后台的贵族,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顾玲皱了皱眉头,仔细地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报仇雪恨,可是她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顾玲瘪了撇嘴,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她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顾玲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动了,这比她之前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她的身子骨实在是太虚了,顾玲伸手一摸,简直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样。而这副身子,却是因为她和闵氏的二小姐吵了一架,陈母的情绪本来就很差,再加上陈宣死了的事,陈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将白玲揍了一顿,也没让她吃过一杯水。
陈宣的小妹妹叫做陈荷花,因为闵氏在莲池中出生,所以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做陈荷花。陈荷花已经十五岁了,却还没有订婚,按照白玲给她的回忆,那个叫陈荷花的女人,一直折磨着她,特别是陈宣没回来的那几年,更是让陈母和白玲闹得不可开交,白玲经常被陈母打,陈莲花每次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陈宣离开后不久,陈芙蓉便将白玲和陈宣的房间占为自己的房间,她的意思是,二哥不在,这么好的房间给白玲,太浪费了,也不知道白玲会不会毁了他的房间。陈氏本来就看白玲不顺眼,听了陈荷花的话,陈母立刻将白玲赶出了家门,自己则搬到了角落里那个没有窗子的昏暗房间里。
闵氏不待见白玲,闵氏也不待见白玲的孩子。陈茂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闵氏连个拥抱的机会都没有。等那两个小孩大了,又不是闵氏养大的,所以闵氏对自己的外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哪怕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自己的二孙女先吃。
当初陈茂被称为陈枫的儿子,闵氏还以为是对的,应该的。闵氏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那位王妃替陈宣生下一子。
顾玲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如今,她来到了这里,就是要让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承受的一切。
幸好顾玲及时赶到,白玲并没有受到陈枫的羞辱,这才让顾玲放下心来,不然陈枫那个死肥猪把自己睡了,自己还不得疯掉!从这次事件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距离陈宣离家已有五个年头,这段时间里,她也只是在今年才接到陈宣发来的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很安全,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