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戚宁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戚宁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系统回道:“不好了宿主,你好像中了高暥的计了!”
戚宁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居然还真和高暥有关。
“高暥不是已经离开福州了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戚宁来福州之前,是确认过高暥真的已经离开了才来的。
而且他应当已经北上了好一段距离,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来的?
戚宁满腹疑问。
系统说:“高暥确实离开了,他是在昨夜连夜赶回来的。”
戚宁和系统都没料到,高暥竟然会趁着系统休眠的时候,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他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知道戚宁就在这附近几座州城。
可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循着线索过去追查,而是以退为进。
这三年的找寻,大概让高暥摸透了戚宁的习惯,他知道她会在他离开后来福州,因此特意为她设了一个圈套等她往里钻。
戚宁心里骂骂咧咧:“妈的,大意了。”
她最不该的就是放松了警惕,让系统休眠了。
想到此时城门处已经戒严,戚宁又问系统:“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系统弱弱地回道:“看样子是来不及了,高暥已经下令把所有出城通道都封锁了,连狗洞都没放过,除非你能遁地飞天,否则是肯定出不去的。”
“而且……”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可戚宁却坐不住了。
就算系统说所有的出城通道都封锁了,她也不想坐以待毙,否则她这三年岂不是白跑了,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戚宁没心思再听系统说下去,她立即起身,往桌上拍下几个铜板就想要离开。
然而,戚宁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高暥。
他身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戚宁僵在了原地。
“……而且,高暥现在就在你身后。”系统这才刚刚说出后半句话。
系统说什么都没用了,戚宁直接被拎上了马车。
马车上,戚宁和高暥面对面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高暥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眼看马车已经动了起来,戚宁连忙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可高暥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三年没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夹杂着几分陌生感。
高暥变了许多,也许是当了皇帝的缘故,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变幻莫测,神色带着几分冷硬凌冽。
戚宁当然是不怕高暥的,可此刻他就坐在她对面,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说话,戚宁心里竟然有些发毛。
她心想,高暥难不成要直接把她带回京城去?
这会儿外面都是他的人,她肯定跑不了了。
她又想起刚刚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她还没来得及吃呢,可惜。
就在戚宁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时,马车居然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陛下,到了。”
曹东在马车外说道。
高暥终于有了反应,他一把抓住戚宁的手腕,将她从马车上带了下去。
戚宁下了马车,抬眼一看,才发现马车停在她刚买的宅子外面。
他竟然连她的住处在哪儿都弄清楚了。
高暥直接拉着戚宁进了宅子,又轻车熟路地去了戚宁住的院子。
戚宁进去后便发现,不止宅子外面,就连宅子里面到处都是高暥手下的人。
她才刚刚出去多久啊,这宅子搞得跟易主了一样。
戚宁皱眉看着高暥的背影:“高暥,你放开我!”
可高暥脚步未停,径直拉着她绕过屏风进了她的卧房,这才松开她的手。
戚宁转了转手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高暥一把推倒在了她身后的床榻上,他紧接着俯身压了下来。
戚宁惊叫了一声,又被高暥吻住了唇。
高暥狠狠地吻着她,手直接去解她的衣带。
戚宁自然是不肯定让高暥得逞的,她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把他推开,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高暥脸上挨了个巴掌,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戚宁喘着气,她立即推开高暥,从床上下来,站在床前瞪着他:“你做什么?”
高暥也从床上起身,他站在戚宁面前,不仅脸上被挨了一巴掌,嘴角也被戚宁咬破了一个小口子,溢出一丝血迹。
而戚宁刚才挣扎的厉害,衣裳凌乱,束发也掉了,一头青丝松散下来披在身后。
三年未见,方才还有些陌生的两个人,骤然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高暥抬手碰了碰被咬破的唇角,擦掉了唇角的血迹。
他垂眸看着手指上的血迹,竟然笑了一声。
戚宁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打了他一巴掌,他居然还笑。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疯子。”戚宁小声说道。
“是,我是疯子。”
高暥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抬眼看着戚宁:“我是疯了,我为何会疯你不清楚吗?”
戚宁沉默着,没有回答。
高暥深深吸了口气,他问戚宁:“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走,这是我的自由。”戚宁理直气壮的说。
“所以,理由呢?”
高暥想到戚宁离开时留下的那封信,信上那一句冷冰冰的话。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长久下去是吗,你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全是虚情假意是吗,你只是为了利用我替你报仇,因此江家人一死,你大仇得报,就马上跑了?”
“从我在灵山行宫找你,你问我要了那块令牌开始,就在为之后离开做准备。”
“在松山行宫的落雪居,你明明不愿意接受我,却还是没有彻底拒绝,是不想在报仇之前横生枝节,破坏你的报仇计划吧?”
“后来到了王府,你在我面前哭穷,拿到了库房钥匙,就是为了离开时有足够的银钱,你倒是挺聪明的。”
“还有,你亲手做的那件衣裳,根本不是为我做的,也不是什么做小了尺寸,那分明是你为了自己逃跑准备的。”
高暥越说脸色越发难看。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在这三年间高暥回想过无数遍。
那些在当时让他感到幸福和快乐的事,当真相揭开后,他才知道那是裹着砒霜的蜜糖,让他在找不到戚宁的那一千多个日夜里煎熬痛苦。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用来报仇的工具,还是供你戏耍的玩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