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从前也听过一次,骤然这样被她又说一次,从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似乎也都浮现在眼前。
睿安王虽然很开心,可还是教训道:“青天白日的,就说这样的话来,这里得亏没有下人侍奉,否则啊,某人可要羞愧死了。”
江淮姝微微偏头,轻声问道:“妾身不明白,王爷这样的人,会真心的爱一个女子吗?”
睿安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会。”
睿安王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儿时的那位小妹妹。
刚才她不明白这里的人要如何表达爱,现在,江淮姝明白了。
王爷的眼神,就是最深情长久的告白。
五月二十五。
睿安王妃在芷惜楼大摆宴席的消息传满了京城。
可遗憾的是,只宴请各位贵门女眷。
海棠疑惑的询问,“娘娘,您只邀请女眷,靖安王会来吗?”
“为何不会?”
海棠皱眉,解释道:“都是些女子,靖安王好面子,自然不会来。”
“你错了,他或许是好面子,可更多的,不会放过接触我的机会。”
海棠虽然不理解,可还是按照江淮姝的吩咐,将她打扮的妖娆妩媚一些。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江淮姝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从前他见我,是一副小白花的面孔,如今也时候换一换风格了。”
江淮姝放下妆屉盒子,轻声问道:“王爷呢?”
海棠偶然间听元福提起来一嘴,便解释道:“王爷在柳巷,请了一些官员,应该在谈事情吧。”
江淮姝闻言,对着镜子笑,“像我们王爷这样的皇子,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
海棠吓的大惊失色,皇帝尚在,王妃就这样议论,实为大不敬,可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来到芷惜楼下,沈芷惜早就等候许久了。
沈芷惜恭敬的行礼,“见过睿安王妃,臣女早就听闻娘娘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愿是倾国倾城,都形容不出来娘娘的貌美。”
江淮姝对她一笑,道:“不必多礼,你也一样,是个美人坯子,以后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风流倜傥的公子,说起来,你这里的桂花糕,本宫甚是喜欢。”
沈芷惜侧了侧身子,笑着解释道:“臣女已经备好了许多,以后娘娘若是想吃,便可以随时派下人过来取,这芷惜楼,时刻为娘娘准备着。”
江淮姝目光一顿,“本宫的家妹也很喜欢,只是不知道,这桂花糕是否够我们姐妹二人同享?”
沈芷惜自然清楚江家两姐妹不合,便道:“娘娘说笑了,以后这芷惜楼的桂花糕,只会送往娘娘的府上,至于其他人,只能是无福享受了。”
如今江淮姝身为王妃,自然不能薄待了她,而江淮娇,就算身份再贵重,也只是国公之女,和她身份无差,自然无须在意。
“芷瑶怀有身孕七月有余了,若非身子重不方便,本宫真想让你们姐妹二人聚聚,也好全了思念之苦。”
沈芷惜微微一笑,“芷瑶不懂事,承蒙娘娘厚爱,我这做姐姐的,听闻妹妹一切安好,便已经十分感谢娘娘了。”
江淮姝略微点了点头,这沈芷惜倒是个聪明人,不似沈芷瑶那样蠢笨。
江淮姝面色如常,道:“进去吧。”
沈芷惜微微行礼,“是。”
芷惜楼今日被装扮得格外奢靡华贵,处处皆是一等一贵重的吃食与物件,散发着奢华之气。
江淮姝身着一袭明艳夺目的红色罗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烈焰之花,一进门,所有女眷皆毕恭毕敬地行着礼,那姿态极尽谦卑。
唯有靖安王妃,仅是微微欠了欠身子,神色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矜持与傲然。
她们二人无高低之分,只是今日江淮姝是主家,难免要给她几分面子。
江淮姝一眼便扫过了人群当中的余静筠和江淮娇,两人在宾客中尤其的显眼。
不过江淮姝今日有目的在身,自然不会无聊到去理会她们。
江淮姝款步上前,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握住靖安王妃的手,眼眸中似有水光闪烁,娇嗔道:“姐姐怎的来得这样的早,妹妹好生惶恐,深怕礼数不周,未能款待姐姐。”
听见睿安王妃如此作为,靖安王妃也面露疑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靖安王妃微微含笑,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我向来都是这般急性子,若真要说怪呀,那确实是姐姐来得太早了,让妹妹都来不及好好准备一番,这呀,倒真的是姐姐的不是了。”
江淮姝微微垂首,嘴角勾起一抹羞涩的笑,“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姐姐能来,妹妹欢喜还来不及呢,不管姐姐何时来,妹妹这里永远都为姐姐备好一切,姐姐快请上座,妹妹让人准备了姐姐最爱的茶点呢。”
“诸位也都请便吧,是家宴,无需拘谨。”
靖安王妃被江淮姝拉着来到座位前,轻轻坐下,眼神扫过周围奢华的布置,“妹妹这里当真是雅致,这芷惜楼今日更是格外不同,处处都彰显着妹妹的用心。”
江淮姝眉眼弯弯,“只要姐姐喜欢就好,姐姐今日能来,妹妹便已经十分满足了,姐姐尝尝这茶点,看看可还合口味?”
说着,江淮姝亲自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靖安王妃面前。
靖安王妃接过桂花糕,轻咬一口,微微点头,“从前就听过这芷惜楼,只可惜这里的糕点千金难换,一直没有费过心思,今日虽只是浅尝辄止,却已经明白了这桂花糕为何是头牌,当真是名不虚传。”
江淮姝满脸期待地看着靖安王妃,“姐姐喜欢就好,妹妹还怕姐姐不喜欢呢,对了,姐姐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与妹妹分享?妹妹整日待在王府中,都快闷坏了,一定洗耳恭听!”
靖安王妃放下茶点,轻轻抿了一口茶,“妹妹这日子过得如此惬意,还说闷呢,不过,最近确实有一件趣事,听说有一岑家小姐,钟意同巷的一位公子,可惜那公子早已有家室,不能委身与她,谁知那岑小姐羞愤难当,竟然难以接受,去跳了河,真是骇人听闻。”
江淮姝知道这是说自己前些日子的事情呢,不过她也没有生气。
她微微笑了笑,“这岑家小姐当真是大胆,不过,若非那公子率先去招惹那岑小姐,岑小姐又怎会非他不可,这些话想必只是姐姐从那公子口中听到的一面之词,这男子向来只会把罪责推卸给女子,自己在一旁装作无辜,这样的公子,也真是枉费了岑小姐的一番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