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妃微微摇头,“都是下人们乱传的,姐姐也只是听的些闲言碎语罢了,做不得数,不过,这岑家小姐的勇气倒是让人佩服,妹妹如若不嫁给睿安王,是否也会为喜欢的男子如此?”
江淮姝一阵冷哼,“姐姐又拿妹妹打趣,妹妹若是真为这样的男子动情,事后恨不得自挖双目呢!”
靖安王妃看着江淮姝这样粗俗的模样,也没有见外,继续笑着问:“妹妹与睿安王伉俪情深,只是妹妹年纪轻轻,怎得还没有一儿半女傍身?”
江淮姝抿了口酒,解释道:“王府已经有了大公子,府内的庶福晋也怀有身孕七月有余,王爷已经有了两子,妹妹自然不急。”
随即她便把话题抛了回去,“只是姐姐与靖安王成婚多年,怎的靖安王还是无儿无女呢?”
靖安王妃停在空中的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她是正妻,可靖安王却从不肯与她同房,只新婚夜那一次,后面更多的是同那些上不得台面妾室在一起厮混。
她自然不肯允许那些妾室生孩子,便秘密处理了那些女子。
而现在,靖安王更是与她连说话都没有,怎么生孩子?
靖安王妃一笑,“孩子的事情讲究缘分,终究是姐姐福薄。”
此时舞女们也都上台了,众人便都沉浸在舞蹈中,她们二人也不例外。
毕竟再说下去,那可真是针锋相对了。
沈芷惜突然走了过来,给靖安王妃和睿安王妃都倒了一杯酒。
江淮姝介绍道:“姐姐,这是沈相国之女沈芷惜,这家芷惜楼便是沈相国为她开的。”
靖安王妃上下打量了沈芷惜,她生的标致,又特意打扮过,自然格外的亮眼。
漂亮的女子一多,心中的自卑感便愈发的强了,不过她还是夸赞道:“原来是酒楼老板,早就听闻沈相国宠爱其女,更是在京城开数家铺子,用来做嫁妆,今日一见,果真是个标志的美人。”
沈芷惜自然不会失了礼数,“多谢靖安王妃的夸赞,臣女有幸招待两位王妃,已经是莫大的荣宠了。”
靖安王妃眯着眼道:“本宫瞧着你心生欢喜,倒觉得你我有缘,不知你可愿找一位怎样的如意郎君?本宫替你筹谋筹谋。”
沈芷惜微微抬眸,解释道:“臣女只愿求一有心人,与那人,共进退,同荣辱。”
这也是她多年来的心愿,故而三妹出嫁,她还依旧待在闺阁之中。
正说话间,门口处匆忙走进来一个男子,在场的人都纷纷回头,看向门口处。
只见一男子拿着一把长剑,身着紫色袍衣气度翩翩,可眉眼间,总有些许生气。
沈芷惜眼前一亮,这男子生的好生秀气,不知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他看见靖安王妃后,便直冲冲的走了过去。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茵茵的孩子,是你动的手?”
若是京城不能轻易拿剑,他一定用剑指着她!
靖安王妃微微欠了欠身子,面色虽是笑着的,却比哭还难看,“王爷说笑了,妾身都不认识那个所谓的‘茵茵’,又怎么会是妾身做的呢?”
听见来人是王爷,沈芷惜立马跪下,一言不发。
靖安王用手指着她,怒目圆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掌管王府多年,本王早就看出你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今日你若不给茵茵道歉,本王立马休了你!”
一听到休这个字眼,靖安王妃隐忍多年的情绪此刻也崩不住了。
她的一滴泪瞬间夺目而出,“王爷敢休了我?王爷能休了我吗?我兰氏一家满门忠烈,王爷若是休了我,能有何颜面面对兰氏一门?陛下又会放任王爷做出这等任性的事来吗?”
兰氏,是她最后的底气!
有兰氏的功劳,靖安王此生都摆脱不了她!
靖安王摆摆手,“你少拿父皇说事!本王告诉你,你们全家都已经死光了,你觉得本王会怕一些死人吗?”
江淮姝颇感意外,这两人的吵架的确实在自己意料之外。
可今日是自己做东,宴请女眷,靖安王此举,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劝慰一番。
她用着清冷的声音劝诫道:“妾身见过靖安王,王爷您消消气,这么多女眷都看着呢?”
看见江淮姝,靖安王阴沉的脸这才缓和一些。
他刚才只心心念念茵茵的孩子,眼里只有靖安王妃一人,都没注意到睿安王妃。
看见在场的众人都纷纷跪下战战兢兢的样子后,他又瞪了一眼靖安王妃。
靖安王冷哼一声,“罢了,今日本王先放过你,等回府后再和你算这笔账。”
靖安王妃只轻蔑一笑,并没有理会,只是今日王爷和她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前吵架,难免自己会有些下不来台。
她便只得安静的坐下,不敢去看众人的目光。
江淮姝看见不和的二人,正中下怀。
她端起桌上的一盘葡萄,递上去柔声道:“王爷,妾身用心择了一盘好果子,王爷吃了消消火?”
靖安王回头吩咐道:“都起来吧,既然是宴席,自然不必多礼。”
随即他便接过果子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这期间,他一直在盯着江淮姝。
而在江淮姝身旁的沈芷惜,还以为是王爷一直在看自己,不免得娇羞了一番。
后面的江淮娇也看着这样的靖安王,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
暗中觊觎靖安王多年,今日总算瞧见真容,果真如画像上一样,不,甚至比画像上更加的英俊。
睿安王看着江淮姝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今日她的打扮倒是与往日不同,不知涂抹的什么胭脂水粉,看过她之后,竟然觉得茵茵都有些逊色了。
不知拖赤绥世子同她讲的事情,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赤绥世子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回信,真是不靠谱。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自己问。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径直走向江淮姝的地方。
他给江淮姝递给了一杯酒,开口问道:“果子本王尝过了,比一般的都甜,睿安王妃似乎有些拗口,这不知该怎么亲切的称呼?”
江淮姝温婉一笑,“王爷称姝儿就好。”
靖安王妃颇感意外,她没想到靖安王如今已经这么大胆,竟然公然调戏睿安王妃。
他是当自己死了吗?
不过气愤之余,她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靖安王倚靠在桌边,喃喃道:“奈何姝姝人,色里矜冠襟,姝,多形容美人,与你甚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