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妃冷冷的听着,成婚三年,她都不清楚原来王爷对诗句也是张口就来。
三年,他从没夸过她一句。
江淮姝看靖安王妃手中攥着的酒杯都快裂了,立马转移话题道:“王爷谬赞,妾身自认为容貌并不是绝色,比不得姐姐倾国倾城。”
随即她趴在靖安王妃的肩膀上,示意两人关系要好,也为提醒靖安王,他的王妃还在身旁。
靖安王自然清楚,不过他自认为靖安王妃扰不了他的好事,便有恃无恐了起来,“你这样谦逊的美人,真是少之又少,不知,前些日子赤绥世子同你讲过的话,可还记得?”
江淮姝微微偏头,一双疑惑的眼睛盯着他,“妾身与世子相谈不多,不知王爷说的哪一件事?”
靖安王眼光一沉,难道珑景那小子没有说过这件事?
江淮姝见他不愿明说,便转移话题问道:“王爷,可来过这芷惜楼?”
靖安王自然没有来过,不过他肯定得顺着江淮姝的话继续往下说:“经常来。”
江淮姝用帕子捂着嘴,调侃道:“那巧了,今日这芷惜楼的头牌也在店里,王爷可要见见?”
“哦?头牌?那本王自然得好好瞧瞧。”
“正在妾身旁边啊!”江淮姝牵了沈芷惜的手,轻声道:“这芷惜姑娘是这里的老板,难道还算不得头牌?”
她刚才就瞧见了,这沈芷惜看靖安王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
高门贵女有嫁给几位皇子的可能,日后若是睿安王上位,免不得还得充盈后宫,倒不如早早的便让这两人勾搭上。
沈芷惜也明白,睿安王妃这是在举荐她,便羞涩道:“臣女,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沈芷惜的声音柔情似水,听的别人骨头都酥了几分,江淮姝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是夹着嗓子在说话。
靖安王这才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两人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靖安王勾起嘴角,道:“好,果真与姝儿一同的女子都是标志的可人儿。”
沈芷惜立马收回目光,“多谢王爷谬赞。”
靖安王妃冷哼一声,转移了视线,没有去看两人。
江淮姝轻声问道:“王爷还不回府吗?方才王爷说的茵茵,似乎还在等王爷回家呢?”
靖安王饮下一口酒,“不过是个野猫,不碍事。”
靖安王妃立马抬头瞥了他一眼,没想到王爷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刚才还要为茵茵休自己,现在便能惶称茵茵是一只野猫,当真是薄情。
“哦?”江淮姝微微一笑,“原来是只野猫啊。”
“只是,今日妾身宴请的都是女眷,王爷在这里,恐有些不合礼数?”
“这有什么?”靖安王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随即落在一个地方。
正是江淮娇坐的位置。
靖安王道:“本王也许久没能参加宴席了,正好今日来了,便一同入席吧。”
靖安王就这么面对着江淮娇的方向说着。
江淮娇目光一顿,还以为靖安王在与自己说话,随即羞涩走上前给靖安王请安。
她夹着嗓子道:“臣女见过靖安王,王爷万福金安。”
在场的几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过来干什么。
靖安王也是一脸懵,他直接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江淮娇一阵疑惑,“不是王爷唤臣女过来吗?”
靖安王冷哼一声,“本王何时唤过你?你是哪一家的女儿?”
“臣女是江国公之女。”
其实按照事实来讲,她应该是江国公的次女,或者说家父是江国公。
可她没有,因为她不想排在江淮姝后头。
“江国公?”随即靖安王回头看了一眼江淮姝,问道:“这是你的姐妹?”
江淮姝点头,“是,她名为江淮娇,是妾身的妹妹。”
靖安王毫不犹豫的吐槽,开口道:“这怎么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娇儿是续弦的嫡母所生,与妾身不是一个母亲,王爷好眼力,这点细微的变化王爷都能瞧出来?”
“这根本不需要眼力好吧,你生的美艳,你这妹妹倒是……”随即他挥挥手,“罢了,你退下吧,别扰了本王的兴致。”
江淮娇的脸上红一块青一块,没想到今天受了这种奇耻大辱。
方才江淮姝举荐自己,沈芷惜自然也会趁这个机会帮衬一番,道:“这同父异母的姊妹我见过不少,不过像娘娘这种与妹妹天差地壤之别的,还真是少见。”
江淮娇紧咬牙关,手不自觉的都攥紧了几分。
江淮姝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瞥了海棠一眼。
海棠自然也觉得心中无比畅快,当时回门的时候,这江二小姐的手段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江淮姝心道:“真是可惜了,没能让悦儿看到这一出好戏。”
江淮娇看了一旁的靖安王妃,笑着问道:“臣女早就听闻娘娘国色天香,与王爷伉俪情深,今日有幸见到娘娘这般绝色,真是臣女的荣幸。”
靖安王妃现在都不喜欢江淮姝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的妹子?
靖安王妃向来也不喜欢这种惺惺作态的女子,便没有了好脸色,“如果本宫没听错,王爷适才已经让你退下了吧?怎么还在这里碍眼?”
本来她今日心情就不好,她还要往枪口上跳。
江淮娇闻言,面色更加铁青了。
“是,臣女告退。”
江淮娇顾及到在场还有其他女眷,便也只得悻悻离开,可到底是大家闺秀,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的狼狈。
她走后,这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江淮姝自然可不只有这一点手段,场内的护卫搬来了投壶比赛所用到的东西。
跟着一起抬上来的,还有一块红布盖着的宝物。
江淮姝可是花费了许多银子去买了这个头彩。
管事将头彩的红布掀开后,饶是在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户小姐,也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个高六尺,宽三寸左右的一个金鸳鸯在金祥云上盘旋着。
江淮姝出声解释,“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这鸳鸯可是忠贞的鸟儿,今日谁若能有幸拔得头筹,这金鸳鸯,便可带回家。”
众人都被睿安王妃这样的手笔震惊到了,就算是贵族小姐,面对一大块金疙瘩的时候,谁又会不心动呢?
刚才受了气的江淮娇自然看不惯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出言讥讽道:“切~不就是个金疙瘩吗,有什么好的,搞得跟谁拿不出来似的。”
江淮姝也没有生气,只是训诫了一句,“妹妹说出这等话来,只能说妹妹见识浅薄,不了解这鸳鸯的宿命。”
她转过头,面对众人解释,“在场无一不是女眷,谁都想期盼寻一位如意郎君,这金鸳鸯本就有良好的寓意,本宫又放在普渡寺渡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普渡寺的名头大家想必也听过,祈求无病无灾,祈求子嗣昌盛,祈求如意郎君,无一不灵验。”
“再者,这金鸳鸯就算不灵验,也总会是金子做的,谁会与钱过不去呢?言尽于此,各位,都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