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这种事情,等姐姐起身后看姐姐愿不愿意说吧,我不愿做那背后嚼舌根子的人。”
白太医点头,明白她的意思。
可看着海棠发白的脸庞,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海棠今日是否一日都未曾进食?”
悦儿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解释道:“是,姐姐说今日没胃口,便没有吃多少。”
白太医点点头,解释道:“瞧着身体虚弱,中腹扁平,想来应是如此了。”
白太医向着海棠微微福身,诚恳的请求道:“以后劳烦姑娘提醒她多休息休息,她向来是个拼命的。”
海棠点头,道:“这不用大人多说,我自会如此。”
白太医眼中露出一抹心疼,道:“原来就知道她干起活来格外认真刻苦,可真正看见时,才觉她辛苦。”
“是我一时大意,未曾想到这一点,姐姐昨夜哭了一夜,今日又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又一口饭菜都未吃,真是受苦了。”悦儿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白太医捕捉到了关键词,便焦急的问道:“海棠昨夜哭了一夜?可是为何而哭?”
“不清楚,据我猜测,应该是为了元福而哭。”悦儿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原本还以为元福和海棠姐姐之间只是小矛盾,可如今看来,问题倒是很大。
“为了元福总管而哭?海棠不是一向与元福总管要好,为何会突然如此?”白太医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那日海棠提起来元福的时候,眼中的爱意和羞涩之情溢于言表,可如今元福竟然能让海棠哭了一夜?
看来自己得重新考虑一番了。
“应该是姐姐受了委屈,元福总管近来性格不大对,我也不知是为何。”悦儿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元福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的性格。
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明白了,今夜之事切勿和海棠说,就说我从没来过此处。”白太医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是为何?”悦儿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不解。
白太医救了姐姐,却不让与姐姐说,这可不像一个医者会有的样子。
看着白太医这么着急的神色,悦儿隐约间能猜出来几分。
“海棠有自己的选择,她或许不太想见到我,这样对她有所隐瞒,或许她会开心一些。”白太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有劳大人了。”悦儿微微福身,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事情,可此刻她也知道不是多问的时候。
不过白太医是在为海棠姐姐着想,那就足够了。
白太医盯着海棠,道:“无妨。”
他长叹一口气,最终离开了这里,脚步沉重,背影略显落寞。
翌日。
江淮姝悠悠转醒,只觉全身酸痛难耐,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最后残留的记忆里,那个他已不似从前般温柔,昨夜更多的是粗暴、狠厉,和那毫不留情的占有。
让她此刻回想起来,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潮红。
“海棠……”江淮姝下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和期待。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起身喝下避子汤,而海棠或者悦儿也会第一时间回应。
可今日,四周却格外安静。
江淮姝费力地撑着手臂起身,入目便是旁边一众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而床边,一个高大的人影静静坐着。
是祁北屿。
他身着玄色长袍,身姿挺拔,眼神深邃,犹如一尊冷峻的雕塑。
祁北屿微微侧头,看着江淮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压迫:“还要喝避子汤吗?”
江淮姝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殿下怎么在这里……”
祁北屿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霸道:“若不在这里守着,怕你又不安分。”
江淮姝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倔强:“殿下有些咄咄逼人了吧?”
从昨夜便是如此,今日更是一大早的便在这里守着。
祁北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从前的孤倒是很会放任自己的太子妃胡作非为,可发现,太子妃并不适合放养,适合圈养。”
江淮姝瞪大眼睛,怒视着祁北屿:“我又不是你的宠物,谈何圈养?”
祁北屿不理会她的反抗,轻轻挥手。
小逸子立刻端着一碗鸡汤走到江淮姝身边,那鸡汤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祁北屿微微眯起眼睛,解释道:“这是厨房熬的鸡汤,是昨日的那六只红腹锦鸡浓缩成一碗的,喝了对身体好。”
江淮姝别过脸,眼神中满是嫌弃:“我不喝。”
祁北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带着几分宠溺:“没关系,孤亲自喂你。”
说罢,他便端起一旁的鸡汤,用汤勺轻轻舀了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吹,那动作温柔而细腻。
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勺子里的鸡汤,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然后,他缓缓地将勺子递向江淮姝,眼神中充满期待。
他没有怪江淮姝杀了赤绥的贡品,只是顺着她,用这些鸡做了一碗鸡汤,用来给她补身体。
江淮姝冷冷地看着嘴边的鸡汤,冷声道:“这里面加了什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警惕,心中暗自揣测着祁北屿的意图。
今日的祁北屿十分不对劲,这让江淮姝心生不安。
她紧紧地盯着祁北屿,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祁北屿只是微笑着,笑容如春风拂面,看不出一丝不对劲。
可越是这样,江淮姝越觉得后背发冷。
她用手将那汤勺推在一边,动作果断而决绝。
祁北屿没反应过来,勺子中的汤便洒落在薄被上。
祁北屿连忙放下汤碗,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急切地去看江淮姝有没有烫伤,那紧张的模样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可江淮姝也立马收回了腿,一脸的不自然。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羞涩。
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的他,心中一阵慌乱。
她下意识的反应让祁北屿身子一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原来,她已经讨厌自己到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