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姝被面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缓缓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触摸着槐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槐花不是四月才开?如今都已八月,怎还会开花?”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惊叹,眼神中满是对这神奇景象的好奇。
“而且这槐花怎么是金黄色的?当真稀奇……”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祁北屿从背后搂住他,轻声道:“赠槐树予淮姝,自然得赠这世间最好的一棵。”
江淮姝的眼睛亮亮的,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违反自然景色的事情,能在这个世界存在,那是不是证明自己有回去的希望?
江淮姝一阵后怕。
祁北屿轻声在她耳畔解释道:“只需要用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喜欢吗?”
“喜欢。”她眯着眼睛,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这个含义。
江淮姝突然想到自己方才喝的槐花熬制的鸡汤,便恍然大悟了几分。
“所以方才晨间的那碗鸡汤,便是用这树上的槐花熬制的?”江淮姝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祁北屿勾起嘴角,问道:“是不是没有注意到那槐花的颜色?”
江淮姝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注意到了,不过先前殿下吩咐的桂花粥也是金桂,我只以为那碗鸡汤也是如此呢。”
祁北屿为她做的事情,她都记在心里呢。
“槐影百年依树下,心倾佳人映月华,愿携卿手共白首,情定此生绽芳华。”
祁北屿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道:“这棵槐树,代表我的誓言,永远不会变。”
是“我”,不是“孤”。
是他以祁北屿的身份起誓,并不受任何身份的禁锢。
江淮姝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虽然常常劝诫自己誓言不可信,可这一回,我比任何人都期望这誓言会成真。”
“哦?”祁北屿微微扬起眉毛,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自己都说的这样坦率真诚了,她还是会说出这等伤感之言。
看来,她受过太多委屈了。
江淮姝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祁北屿,缓缓说道:“因为你的眼神是那么真挚,你的话语是那么诚恳,让我忍不住想要去相信,相信我们可以携手走过未来的每一段路。”
江淮姝的目光放在一旁的槐树身上,道:“相信这份爱会如同这百年槐树一般,历经岁月而不衰。”
祁北屿眼中满是柔情,他再次紧紧地搂住江淮姝,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他多年来的期望,或许这其中有过波折,可从此刻开始,他便决心一切以她为主了。
江淮姝靠在祁北屿的怀里,微微仰头,问道:“这槐树是什么时候移植过来的,怎么我以前从未发现过?”
祁北屿轻轻抚摸着江淮姝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从你入府时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昨日你我一同入宫,他们便连夜移植了。”
“难怪今日你一定要我陪着来散步,是存的这个心思呢。”
江淮姝微微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可现在,不是树木移植的最佳时机,它会不会生病?”
祁北屿眼神坚定,语气郑重地说道:“孤会派专人精心照料,这可是你我誓言的见证,孤自然不会让它受到一丝伤害。”
江淮姝轻轻咬着嘴唇,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日送给我,而不是生辰宴?”
江淮姝自嘲道:“这样既显得重视,也能少花费一份心思。”
即使平时表现的再大度,可骨子里的自卑还是不可避免的。
她觉得她不配祁北屿这样的用心对待。
祁北屿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给你送礼物,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时日,只是想到你能开心,便会送。”
祁北屿温柔地看着江淮姝,说道:“姝儿不觉得这样平淡的一个日子中,收到这样的一份礼物,会更加开心嘛?”
江淮姝眼中泪光闪烁,感动得泪如雨下。
祁北屿微微倾身,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仿佛怕惊扰了一只蝴蝶。
他轻声说道:“给你送礼物,哪里会考虑费不费心思呢?只要你能开心,做的再多,也值得。”
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江淮姝泪光闪烁,道:“可是我的生辰不也马上到了,若是生辰宴收到这样的礼物,岂不是更加突然,更能彰显你我的感情深厚?”
“因为这样,你会多开心几天,这才是我送你礼物的意义。”祁北屿的声音依旧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
江淮姝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猛地扑进祁北屿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
她的心中满是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若是以后你对我不像今天这般好了,我也会永远铭记这一天,这一天会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永远不会忘记。”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浓浓的眷恋。
“好,不许反悔。”祁北屿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坚定。
“不反悔。”江淮姝抹了抹眼泪,一边啜泣一边说。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无比认真:“你不信的话,咱们拉钩上吊?”
她伸出小手指,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
“拉钩?上吊?这样大喜的日子为何会突然萌生这种想法?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可是……”祁北屿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哎呀,不是啦!”江淮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这是我们那里用来让对方信任自己的一种说辞。”
“让对方信任自己,为何是以上吊的行为?这未免有些太极端了,我不允许你这样……”祁北屿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眉头紧锁。
“不允许算了,反正我已经说过了,是你自己不愿的。”江淮姝赌气地转过身,不去理他。
她的脚步有些急促,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走向了一旁的槐树,那槐树的树干很大,大到装下他们二人都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