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子心急如焚,眼睛睁得大大的,语速飞快地说道:“回娘娘,听下人来报,那贼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整个人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是何样貌,也辨不出是哪家门楣之人。”
“那贼人手段阴险,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迷晕了海棠姑娘,然后就单单掠走了太子妃一人,说来也怪,府中竟然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
说罢,小逸子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与担忧。
萧妃听闻此言,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了然,心中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日皇后召太子进宫,看似平常之举,实则目标根本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
此时,白芷手忙脚乱地找来了宫牌,额头上还沁着汗珠。
她紧紧握着宫牌,小步快跑着来到祁北屿面前,气喘吁吁地双手递上宫牌,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说道:“殿下,宫牌在此。”
祁北屿赶忙接过宫牌,神色凝重。
他转身朝着萧妃深深一揖,弯腰的幅度很大,脸上带着感激和愧疚,语气诚恳地说道:“今日劳烦娘娘了,实在是府中突生变故,改日儿臣定会前来赔罪。”
萧妃轻轻摆了摆手,眼睛里透着焦急,双手在空中快速地挥了挥,语速很快地催促着祁北屿:“这种时候何需礼数,东宫守卫森严,那贼人能如此来去自如,想必是皇后的手笔,你快些出宫去救太子妃,一定要让她平安归来啊!”
萧妃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手帕,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祁北屿也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然后他猛地转身,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宽大的衣摆随风舞动。
萧妃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了一般,十分焦急。
白芷轻轻地给娘娘披上了披风,眼睛里带着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怎知道这是皇后的手笔?”
萧妃的目光中满是愁容,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皇后向来不喜欢太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今日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召太子进坤宁宫,而后太子妃便出了事,这其中的关联如此明显,她这手段,实在是低劣,一点都不高明。”
萧妃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芷这才恍然大悟,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说道:“想是皇后如今也没了法子,靖安王禁足于王府,朝中众人也渐渐嫌弃起了她,看来这是破釜沉舟呢!”
萧妃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眼神中带着幽怨,轻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都怪本宫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愿皇后还有点良心,别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太重。”
“珩瑶本就只有这一个出世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本宫有何颜面愧对她?”
萧妃说着,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花,她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娘娘……”白芷想要安慰萧妃,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满脸担忧地看着萧妃。
萧妃自顾自地说道:“当初珩瑶来到紫宸,定是想来投靠本宫的,可本宫深居宫中,对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知,这才阴差阳错促成今日之事。”
萧妃的眼神中满是自责,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奴婢常听娘娘提起二郡主逍遥洒脱之事,二郡主能与江国公有过露水情缘,定是认定了江国公的为人,且二郡主想也不是受委屈之人,要怪也只能怪江国公薄情寡义,没能护住二郡主,娘娘何需自责?”
白芷轻声劝慰着萧妃,眼睛里满是关切。
“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王兄传来密信,说是珩瑶的尸身已经平安回乡,仵作验尸,是死于毒物,且腹中,还有一成型的男胎。”
萧妃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被这个消息打击得有些站不稳。
“二郡主擅长毒物,怎会死于毒物之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白芷一脸惊讶的推断道。
“若是没有受委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萧妃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用手轻轻擦去泪水。
“我护不住珩瑶,如今更是护不住姝儿,我这个萧妃,当的真是委屈。”
萧妃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皇后既如此咄咄逼人,迫害太子妃,娘娘便也不必再忍了。”白芷皱着眉头,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么多年来娘娘一直对皇后礼让有加,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娘娘多加欺辱,娘娘顾念她是皇后的身份,便一直容忍。
可到头来,皇后不但不领情,反而觉得娘娘软弱可欺,当真是全无良心。
萧妃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她望着远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本宫出自赤绥毒物圣地,想要杀死一个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一般,可难在,皇上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又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那奴婢去将此事汇报给陛下?”白芷看着萧妃,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既然娘娘不能擅自对皇后出手,那就将这件事禀报给陛下,让陛下圣裁,依照法律条文,严惩皇后。
萧妃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不必,这件事情,于外人而言,终究与你我二人并无瓜葛,皇上虽对皇后看似尊敬,却早已忍耐多时,且等着吧,皇后终究会有自食其果的那一天。”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这么多年来不充盈后宫,是对皇后疼爱有加。
可只有她最清楚,皇上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白芷看着这突然停下的大雨,眼睛里带着惊讶,高兴地说道:“娘娘,雨停了。”
萧妃看着地上堆积的雨水中没有了涟漪,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闭上眼睛,脸上的神情舒缓了一些,喃喃自语道:“但愿这遮天的乌云,能早日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