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来了。”
女子眉眼间的青涩褪去,增添的全是风韵,让人看一眼就身心摇曳。
周曼一副拘谨样子,“媚儿妹妹。”
周王后瞥了周曼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曼儿这气色也没好多少,怎么不在家里养着?万一在我宫里犯了病,姑母有嘴也说不清呐。”
周曼垂着头,再抬眼时已经是泪眼朦胧,声音三分哽咽七分暗哑,“姑母...曼儿前些日子做了糊涂事,这一个多月曼儿躺在病床上想了许多,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曼儿在钻牛角尖。”
“曼儿知道自己身体无望了,这才想着能再见姑母一面,好好和姑母说说话,也算是全了这十几年的姑侄情谊。”
“媚儿妹妹,是姐姐对不起你,我实在太善妒了,为此影响了咱们的姐妹情谊,这都是姐姐糊涂!”
周王后和周曼相互对看一眼,各自在风中凌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任谁也没想到,周曼这次进宫是这么个态度,俩人一身手段没处撒,急的咬牙跺脚。
周曼今日的嘴巴抹足了蜜,见人就夸,夸着夸着就要哭一阵儿,把那俩人弄的晕头转向,最后稀里糊涂的留在宫里吃了午饭,又稀里糊涂的把人送回了将军府。
直到周曼的马车离开宫门口,周王后才一拍桌子,骂道:“这小贱人!”
周媚摸着肚子干瞪眼,“姑母,难不成这人真转性了?”
周王后一屁股坐在毯子上,气急败坏道:“这谁知道,小贱人鬼点子多着呢,咱们可别又被她算计了!”
周媚:“可她这次来,除了午饭吃的多点,其他也做没什么啊。”
俩人又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苦哈哈。
周曼美滋滋的回了将军府。
望梅拿了披风在门口等,周曼一下来就被暖融融的貂皮包裹。
“小姐,快进屋暖暖。”
周曼刚一进屋,文颂就端来一碗淡黄色的茶汤过来,“小姐,刚熬好了,祛祛风寒。”
周曼笑着接过,几口喝完,然后就没形象的躺在榻上,长呼出一口气。
望梅看了眼念菊,询问道:“看样子很顺利?”
念菊猛点头,“太顺利了!”
惜竹问:“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周曼出神的盯着屋顶,慢吞吞吐出一个字:“等。”
第一日——
周曼和惜竹乔装打扮去了城中心的春风酒楼,喝着小酒听着闲话。
“听说了吗?”
“周家女可真是了不得,一个丢脸丢到蓬莱岛的庶女,这又有一个婚前与人私通的一国王后!”
“当初谁不知道郑家二公子对周家嫡女情根深种,结果人家一脚把他踹了,转头就入宫伺候皇帝去了!”
“可怜那郑家二公子,据说后来悲伤之下远走他乡做起了买卖,结果没过两年就路遇土匪,死了!”
“现在想想,还不一定是不是土匪干的呢!”
“这话怎么说啊?”
“我说你那大脑袋偶尔也活动一下!你想啊,要是王后真和他有私情,还不得想方设法把人弄死她才能睡安稳呐!”
“哎呦!是这个理儿哈!”
......
周曼喝掉最后一杯米酒,心满意足的回了府。
“念菊,宫里有信儿吗?”
念菊摇摇头,“小姐,没呢。”
周曼轻笑,“那就再等。”
第二日——
周曼和惜竹乔装打扮去了城东的悦来酒楼,一边听小曲一边听闲话。
“听说了吧?”
“那还能没听说!周家真是造孽了啊!”
“我听说王后不止和郑家不清不楚,就连郑王都不是国主的种,是王后和宫里侍卫私通怀的!”
“这可是天大的事!宫里那位还不得疯了!”
“可惜没证据啊!”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怎么没证据,没听说郑家还留着王后和郑家二公子私相授受的荷包呢!”
“不止不止,我二姑娘家的表侄子说,他亲耳听到郑家老太爷承认周王后曾和郑家二公子单独出游过,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是定了婚的,你说这能不发生点啥!”
“我就说有其母必自有其子吧,儿子是个色鬼,老娘也是个娼妇!”
“哎呦呦,郑王惨喽!”
......
周曼哼着小曲回了对春阁,“宫里有信吗?”
念菊摇摇头,“小姐,咱们要不要加点筹码?”
周曼想了下,“那就让金塬剁了他儿子的手送过去,记住,以我的名义送,尽量小心。”
念菊长大了嘴巴,“小...小姐...”
周曼漫不经心的道:“既然他如此怕死,那就让他再疼一疼。”
说罢,周曼又看向念菊,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摩挲了下。
“好念菊,别心疼,有些人不值得。”
周曼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血债要血偿,我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第三日——
周曼还没出门,宫中就送来一封信。
“打开。”周曼咽下一口鸡丝粥,面带微笑的道,“读一读。”
念菊拆开信,沉声念道:“你会如愿以偿,请遵守承诺。”
周曼颔首,“行,烧了吧。”
惜竹问:“小姐,咱们今天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养足精神等明日的好戏。”
第四天——
市井间依旧热闹,传言尘嚣之上,已经超越了当初周曼中毒的热度,俨然成了一国的狂欢。
池子里的鱼儿因为寒冷而懒怠的窝在一处,周曼坐在院子里,把自己裹成小团子,投入的发着呆。
消息是深夜传来的。
许承佑跳下窗户,喘着粗气道:“大小姐,宫里出事了!”
文颂戳了戳他,扭过脸去,“喝口水再说。”
许承佑猛灌了几大口水,平缓了呼吸才道:“王后在宫中淫乱,被国主当场抓住,已经被幽禁。”
周曼淡淡嗯了声。
许承佑继续道:“郑王一直跪在承乾殿外哭嚎,人已经晕过去两次,国主都未曾理会。”
周曼神色始终淡淡的,“那就好。”
许承佑还在兴奋中,道:“这下郑王的身份就再也说不清了,国主就算再偏爱他,也不可能立一个连血统都不清不楚的人做国君。”
周曼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你家主子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周王后私养男宠的事?”
“咳,不光是殿下,我们也都很好奇。”许承佑说的坦荡,“大小姐,这件事实在太过隐秘,殿下在宫中安插的人手也不少,可却无一人知道此事,您...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周曼神色认真的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我娘给我托的梦。”
许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