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对方竟然去而复返,进入茶楼。
秦画师用余光发现对方进入茶楼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观察茶客。
秦画师用力捏着手中扇子,低下头,假装去看摊在桌上的春宫话本,目光正好触及话本上最劲爆的一页,他瞬间满脸通红!
这!这等书!实在是!有辱斯文!
黄县令竟然非要他带着这种书来茶楼,太,太羞耻了!!
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出现在他耳边,当他抬头,发现,他想找的那个目标人物,身穿黑色劲装,正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秦画师吓了一跳,心虚不已,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张牙舞爪,非要故作镇定,“看什么看!”
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秦画师摊开在桌上的,被扇子半遮掩着的春宫话本,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得清清楚楚,他嘲讽,“呵,就这!活该你是老童子。”
秦画师震惊,不敢置信,这是什么魔鬼!
他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反骂回去。
秦画师的表现,取悦了对方。
对方骂完就转身离开,走到西南角最角落的位置,那里原本已经做了三个脚夫打扮的中年男子,他一坐下去,同桌的人,就立刻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
他讥笑,“不过是个跑来茶楼看春宫找刺激的变态老童子身,就这?还把你们吓得躲在这里一上午,你们是不是有病!还走不走!”
其他被骂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反驳。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喝了一口茶,才讪笑着,说道,“跑堂的说,那小子一大早,茶楼还没开门,就跑来门口蹲着了,一进来就坐那个位置,不是盯着门口看,就是偷看窗外,他不可疑,谁可疑?这不是风声紧张嘛,你也知道这里的父母官不好惹,要我说,我们下次还是不要来这里了,我看凤翔府就挺好的,那里有钱好办事……”
他还没说完,就被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冷眼一瞥,吓得不敢再往下说。
身穿黑色劲装男子,冷冷地落下一句,“走了!”
秦画师看到他们四人离开,十分惊讶,因为他完全没有发现那三个脚夫有什么问题,没想到,他要查的人,早就进了茶楼,他恐怕早就暴露了行迹。
想到这里,秦画师心有戚戚。
他心想着要怎么办,这茶楼是不能待了,他准备收拾东西,回去通风报信。
他边拿起春宫话本,边掏银子,还时不时张望那四个人离开的方向,却没想到,他发现,有个闲汉,跟上了那四个人。
秦画师:“???”
他脑子已经成浆糊了,看不懂这神展开!
不管了,他先回县衙再说!
秦画师将春宫话本夹在腋下,随手将扇子塞进怀里,快步离开茶楼。
他深觉这样不行,下次,他要是再出这种秘密任务,一定要跟黄县令反馈,要多个帮手,这样一来,就可以一个继续跟着对方,一个跑回去报信,两不误!
秦画师离开茶楼后,越走越快,到后面直接跑了起来,一路狂奔,回到县衙。
他焦急忙慌地跑去文书处理室找黄县令,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见众人将视线都对准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是秘密任务,不能泄露行动,他心一横,跑到黄县令面前,紧张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黄县令!卑职有…有点想你了啊哈哈哈”
秦画师一脸尬笑,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滑落,十分狼狈。
黄县令:“……”
其他人八卦之沸腾了,暗戳戳想听更劲爆的。
秦画师感觉尴尬得脚指头都快抠破鞋底了,“开,开个玩笑,卑职有点私事找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去了审讯室谈话、
审讯室隐蔽性、屏蔽性、都很强,在室内说话,外面听不到半点动静。
秦画师将他在茶楼发现的全部告诉了黄县令,顺便还将有个闲汉跟上那四个人的事,也都吐露得一干二净。
黄县令听完他说的话,温和道,“秦画师,你做得很好,你还记得那四人的长相吗?”
秦画师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卑职还记得,卑职将他们画出来后,再将画像呈递给您。”
他现在已经很熟悉这一套流程了,见到嫌犯,先观察脸型、五官、身体特征,记录下来,然后画出来他们的小像,再将小像呈交上去。
秦画师临走前,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黄县令,那,那卑职下午还要去县衙旁边的茶楼蹲点吗?”
黄定洲点了点头,“你去之前,先去监狱,给今日新抓进来的一个嫌犯,画个小像,画完再去。”
秦画师点了点头,看来他中午不能休息了,加上监狱那个嫌犯,他要画五个人的小像。
幸好他现在画技纯熟了很多。
他作画的地方,离文书处理室不远,就在转角的一个小房间,那小房间还是黄县令专门拨给他的,是专门用来画嫌犯小像的画室,隔壁就是存放卷宗的库房。
黄县令回到文书处理室,便让乔县丞和苟课税,加快整理齐家和黎家那些假账簿、假文书、假契税的特征,既然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那么,距离开始审理,就不远了。
他则带着崔录事,前往监狱,提审今日抓到的,那个躲在茶楼偷窥县衙的男子。
云县,监狱,刑讯室。
用窥筩偷窥县衙的男子,被束缚到刑架上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见黄县令进来,赶忙谄媚地笑道,“黄县令,您来了,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黄县令:“??”
“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只是太崇拜您了,才每日来围观您办案,没有坏心思,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在下,在下可以拿在下祖宗的名誉发誓!”
崔录事听得一言难尽,这是哪里来傻子!!
崔录事坐在角落的桌案上,开始准备记录供词。
那男子见形势不对,当场发誓,“真的!在下是认真的,在下现在就对天发誓,在下要是不怀好意,就让列祖列宗名声尽毁!”
真是太孝了!
有这样的子孙后代,他祖宗得从棺材里气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