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放厥词:“林清也,你十四岁就勾引老子,现在在这装什么清高?以前傍上宋家那位,现在又傍上你旁边这位,你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总是要爬上男人的床,不如你跟着老子,老子还能给你一个姨太太的身份!不然就凭你这残花败柳,哪家的男人能要你,你以为你旁边的男人能把你娶回家做太太?别人的身份,还能高过我不成?”
孙康还是很垂涎林清也的容貌。
林清也十三四岁时,就出落的很好。
如今十七岁,容貌更是倾国倾城,比堂子里的女人不知漂亮多少倍。
周绮烟看着她猥琐的模样,忍不住道:“孙康,就凭你?你这种破烂货,哪个女人跟了你都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周绮烟,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孙康气不打一处来。
他右手食指被折,疼得厉害,龇牙咧嘴道:“周绮烟,这样和老子说话,老子明天就让我叔父撤了你父亲的职位!
后面还有个谁,啊,康幻巧是吧?你们三个人从小就混在一块,都不是什么好鸟,怎么,你也想和林清也学学什么叫做下贱吗?”
他叉着腰,很是盛气凌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猜谜的老板也悄然退到了一边,他们几个人被围在了圈内。
一直没做声的康幻桥被点了名。
她缩着肩膀,一直在当个透明人。
见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聚集到她身上,有善意也有恶意,她顿时惊恐万分,支吾了半天没有做声。
眼睛提溜转了好几圈,想要躲避。
孙康见她不如林清也和周绮烟强势,立马抓着她不放。
他高喝:“康幻巧,和这几个人在一起丢不丢人啊?”
旁边的几个公子哥也起哄:“丢死人了!真是丢死人了!”
他们嬉笑怒骂,康幻巧恨不得钻进地里。
林清也回头看了康幻巧一眼,准备替她出声。
“……我就是出来看花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康幻巧埋着头,飞快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
周绮烟蹙眉,跟着喊了声:“幻巧……”
康幻巧穿过人群,头也不回。
她退缩了。
她的行为,围观人方才还是窃窃私语,顿时变成了高谈论阔,大多数人看向林清也的目光,充斥着不善。
一瞬间,嘲讽和耻笑,甚至还有下作的眼神,包裹住了她。
林清也站在原地。
周围有很多人,她却觉得所有人都离她远去,只剩下人声在她耳边徘徊。
“不应该给她机会的。”心中的声音这样告诉她。
林清也没想到,康幻巧的背叛来的这样快。
才刚认识的秦家兄妹尚且会为她出头,她和康幻巧十几年的交情,却不愿意在众人面前维护她一次。
不止是她。
康幻巧一跑,又将绮烟还有秦家兄妹置于何地?
秦致远说了声“失礼”,抓过林清也的手腕,想要把她带出人群。
孙康这样不依不饶,他们就算能说过孙康,终究对林清也的名声不好听。
今日正月十五,街上的人非常多。
在这里耗的时间越久,对林清也的影响更大。
周绮烟也知道,抓着林清也的另一只手,不想理会孙康。
只是,他们都没拉动林清也。
“林小姐?”
“清也?”
两人异口同声问她。
林清也看着眼前小人得志的孙康,从手袋中拿出了手枪。
她抬手,指向孙康。
“枪!有枪!”有人立马喊。
围观的百姓,见到枪就害怕,一时间有些混乱。
阳城禁枪,一般人手上都弄不到枪。
枪有价无市。
有枪的人,都是军政府或者帮派,亦是有相关背景的人。
孙康见过枪,却没用过枪。
“你他妈拿把枪就想吓唬老子?”孙康不觉得林清也会有一把真枪,人还走到林清也面前,主动用额头抵住枪口。
他指着自己脑袋,阴阳怪气道,“来,对着老子开枪!老子倒要看看,你这枪里面有没有子弹!林清也,你当过家家呢,拿把假枪吓唬谁?”
林清也粲然一笑:“是吗?”
她抬起手,从他的额头移开。
枪口向上,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枪声和附近放烟花的声音交和,异常清晰。
枪口很烫,冒着白烟。
林清也放下枪,将滚烫的枪口对准孙康,让他感受热度后才微微移开:“孙康,你说我仗着谁的势?你那个市长叔父,他敢为你逞一时之快,动我林家吗?”
孙康惊了。
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他身边的朋友,也是如此。
见到真枪,后面几个软脚虾瞬间软了腿,瘫坐在地上,有人甚至直接跑了。
孙康的额头被烫伤了,他愣在原地,抖成了筛子。
“军、军政府?!”孙康不可置信。
“不然呢?”林清也淡淡反问。
林清也清楚的知道,她今日虽然能让孙康吃瘪,可孙康也会气急败坏,日后还是要找她的茬。
孙康若是算计她,她还能算计回去。
但孙康比小人还不如,他是下作。
他知道女人弱点,想要用流言蜚语去毁掉一个人。
孙康有个市长叔父。
周家和秦家都有职位,最禁不住穿小鞋,她不能连累他们。
她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她只能借力打力。
这点上,她有自知之明。
时惟樾说过,他会给足她面子。
左右都是流言蜚语,不如流言蜚语停在时惟樾这里,反正总是要停在他那里。
时惟樾的地位,至高无上。
他表面好美色,实则不然。就算外面有其他流言蜚语,也是假的,她不会难堪。
给足她面子,别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置喙。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有军政府的关系了?宋、宋家人不是全死了吗?”孙康话都说不清楚。
周绮烟和秦致远也有些惊讶。
他们有许多问题想问。
但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压下心中好奇。
“前面不是说了吗?”
枪口,再往前一寸,重新抵在孙康的额头上。
她一字一顿,
“现在的阳城,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