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淙川嗯了声。
“这女人有什么问题?”认识盛淙川这么久,林清也了解他。
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更别说在一个女人身上留下感情。把人留下来,肯定是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她对疼痛的感知力很低,能识毒抗毒。”
“这样特别?”林清也往楼上看了眼。
那个女人,正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听着他们说话。见林清也看过来,她也是一眨不眨,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听他们说话,也听得光明正大。
盛淙川也没打算避着她:“你听说过养蛊么。为了让蛊虫嗜血,通过抢食,在食物短缺的环境下,让他们自相残杀,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王。”
“你是说……”
“警惕靠近的每一个人,不知疼痛,还能以身试毒。”
盛淙川身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仰头笑看楼上的女人,“除了用养蛊的方式培养人,还有什么地方能弄出这样一个女人?”
从残酷地狱出来的女人,才能如此。
林清也震惊,想的却是别的事:“……那你怎么还没死?”
盛淙川:“……”
林清也轻咳了下:“随口说说。”
“你和时惟樾倒是一个鼻孔出气,巴不得老子死在女人身上。”盛淙川说。
手指的关节在腿上不紧不慢的敲着,“你看,一点反应都没有。老子活捉了她,睡了她,把她弄到这来,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这小哑巴,求生欲望多强烈!”
“睡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
盛淙川就笑。
他几句离不开正经,在林清也面前也没正形。
他叫她来,还有其他的话。
两人从楼内出来,走到无人的地方,盛淙川才告诉她:“我的警惕,是从小防着叔伯练就的,才能制服她。不把她留在身边,若她背后的人暗中下了其他命令,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时惟樾不在阳城,我得看着你。”
这样一个人,不能让她流入人群。
又说,“她不想死,说明她有牵挂。既然猜到她的来历,这样一把锋利的刀子死了太可惜。把柄落到我手上,她就能为我所用。”
林清也明白。
“你和时惟樾一样,都是胆子大的。”她忧心忡忡。
这样危险的女人,留在身边更危险,解决了才一了百了。
偏偏两人都喜欢剑走偏锋,以身入局。
林清也看了眼屋内:“一个女人能从那样的地方出来,想来吃了不少苦吧?能抗毒的身体,得试过多少毒?”
“不容易。”这是实话。
盛淙川想到,他让她试毒时她的反应。
表面麻木,骨子里还是有磨灭不掉的阴影。
“挺好的,你在阳城也有家了。”林清也笑着说,“下次我和时惟樾来,这里不会住满了女人吧?”
“说不准呢,你想住也能来。”盛淙川笑,“你一个人来就行。”
盛淙川送走林清也,女人仍站在二楼。
房间收拾好,女人没有回去,似乎是在等他。
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顶着这张脸给谁看,不知道洗把脸?”盛淙川带她到浴室。
女人无所谓。
她浑身浴血不在少数,这点血是家常便饭。
“你在做无用功。”
女人看着镜子里映射出来的两张脸,冷着声调说,“你把我关在这里,无非是觉得我有价值。很多人知道我的价值,可它到现在还是个秘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死。
你找不到我背后的人,也拿捏不到我的把柄。你留着我,迟早会死。”
“这算是你的忠告么。”
她不动,盛淙川从后捏上她的脖颈,猛地将她压上洗脸池。
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流砸在她的脸上,湿润了她整张面庞,也迷得人睁不开眼。
水冲刷着她的脸,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池子里的水从白变红,再稀释为淡淡的粉色。
“你做什么。”女人张口,灌下去一大口混合的血水。
不一会儿,她整张脸都浸在水里,透不过气。
“你不洗,老子帮你洗,看不出来么。”
盛淙川笑,看到她的脸露出一片白净,才弯下腰去亲吻她的脸颊,嗓音黏糊糊的,“小哑巴,老子耐心不是很够,别来挑战老子。”
手没松。
呢喃的音调,像是在说情话,“不怕疼,透不过气呢?”
女人知道盛淙川的狠厉,不发问,也没有动作。
她不会讨好,更不会顺着他的心意。
盛淙川发了狠,全打在棉花上。
“你好没情趣。”盛淙川收放自如。掐着她脖颈的手,换成了暧昧的揉捏。
女人的头发湿了大半,湿哒哒的滴水。
她徒手去拧。
拧她的头发,像是拧毛巾似的。
“你还不值得我给忠告。”女人声线紧绷。
“不值得?”
盛淙川看着她的动作发笑,“他不是派你来杀我么。你没杀成,还会有其他人要我的命。留着你要死,不留着你还是要死,两条命变成一条命,老子赚了。”
他扯过毛巾盖在她的头顶,又去吻她。
女人在面前,没有不占便宜的道理。
她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昨天的热情。她不回应,任由他在她唇上碾磨,却撬不开她的齿关。
“真死板。”盛淙川讨了没趣。
女人没说话。
大多时候,她都不怎么说话。
她所处的环境,不太和人交流,她不习惯说太多的话。
偏偏盛淙川狠辣,却像个话痨。她刺杀过他,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偏偏要和她黏在一起,还有心情同她闲聊。
一口一个小哑巴,却总撩着让她说话。
刚刚说她死板,转眼盛淙川不知又来了什么兴致,带她到院子里走了一圈。
他搂住她的腰,调情似的和她耳语:“小哑巴,之前的男人不睡你?”
“有两次。”
女人说,“一个看我的价值,不看身体。一个想强上,只是他太过自信,以为铁链拴着我我就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他死了。”
盛淙川就笑,舌尖抵了抵牙齿:“怎么,你在老子这还放了水?”
女人摇头:“我打不过你。”
这点她很实诚。
尽人事听天命,能活就苟活,活不了也只有死了。
她的身体不值钱,而盛淙川给了她选择,在她看来讲点道义。
“你也不像认主的样子。不如告诉老子你的把柄是什么,老子给你解决,你做老子的人。”他开门见山。
盛淙川想要她。
这样一个人,是个香饽饽,为自己所用最好。
身后的人会保着她,一直让她为自己服务。她是一把很好的刀,所以她展示自己的本事,也是刻意为之。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自己的本事。
“不用。”女人拒绝。
“不认主,也不认老子?”
“你话太多,动作也多,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