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电般的快感爬过全身。
时惟樾半坐着,看着趴在他胸口处的林清也一阵口干舌燥,浑身的火热瞬间集中到一处。
一双眸子乌黑晦暗,他难以自持。
“林清也,别胡闹。”他喉咙干涩,大手包住她后脑勺,向下滑落揪着她的衣领想要拉开。
他捏着她的后颈,艰难的将她提开。
心中天人交战,一面是希望继续,一面是想要停止。
只是简单的触碰,就令他浮想联翩。
林清也扬眸看他,唇上水光滟滟。
那双眼睛扑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还说我别扭。时惟樾,你比我还别扭。”
她低头去看,看到他胸口处的红痕,满足的眯了眯眼。
“还知道挑衅我。”
时惟樾平复着呼吸,手在她后颈上一寸寸揉捏着,有些恶狠狠的意味,“要不是老子受伤,你这样胡闹,现在就能办了你!”
林清也笑:“就是知道你受了伤。”
她不撒手,仍是抱着他,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口。
做完之后,她也暗叹自己的大胆,竟然不管不顾去亲吻他,还亲吻那样敏感的地方。
明明一开始,她还扭捏。
她又说,“你还没回答我,我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时惟樾呼吸又是一滞。
喜欢的人说这种话,弄得他心痒难耐。刚刚平息的火被她这股风吹得重新燃起,恨不得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紧了紧嗓子,强迫自己镇定。
他的声音很哑:“为什么要和我睡。”
“怕黑。”
“你可以开一整夜的灯。”
“开灯睡不着。”
“你昨天也睡得很好。”
“……那不管,今天睡不好。”
林清也理直气壮,“今晚那么大的场面,我受了惊吓。你不知道,我现在一闭眼就是枪声,我害怕。”
时惟樾一脸无语:“……”
这个理由太蹩脚。
她开枪指人的次数太多,曾经还想拿枪指他,他一点没看出来她害怕。
“你说怕黑,都比这个有可信度。”时惟樾毫不留情拆穿。
林清也支吾了下,仍想挣扎:“……我是女子,怕刀枪很正常。”
“你倒是能说会道!”
时惟樾冷嗤一声,“不是说没我这样直白,说不出这些话?别亲我一下,就当我不生气,可以肆无忌惮的爬上我的床。”
“说出口了,也没这么难嘛。”
一旦说出口,那些别扭的心思也不复存在。
林清也嘟囔道,“肆无忌惮也已经爬了。还说你不近女色,怎么瞧你的床也没那么难爬嘛。”
时惟樾:“……”
他抬手,直接将扒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一旁,不客气的踢到一边。
他冷声道:“下去。”
“我都厚着脸皮上来了,你还要把我赶下去!”林清也不可置信。
“让你知道,老子的床没那么好爬。”
林清也:“……”
就为了这个,把她踢到床边?
林清也震惊的同时,莫名又有些高兴。
起码时惟樾现在,看似冷漠,实则又恢复了他那股子傲娇的别扭性子。
“我也生气。”她说。
时惟樾眉毛一挑:“你还在老子面前气上了?”
“为什么不生气?”
林清也慢吞吞的爬起来,盘腿而坐,“你生我的气,是因为你说喜欢我,而我没给到你肯定的答复,对不对?”
“嗯哼。”
“现在我给你肯定的答复,你却说不会喜欢我那么久,对我还不会有多久的新鲜感。说明你从一开始就谎话连篇,得到了就不珍惜,对不对?”
时惟樾:“?”
他冷睨了她一眼,“你这张嘴,不去说戏真是可惜了。如此巧言令色,明日我给你开个茶馆,你去当说书先生,绝对比你父母做药商赚钱。”
“那你珍不珍惜嘛。”
时惟樾不吭声。
他躺下,闭上眼假寐。
“爱走不走。”被子盖过头,他的声音很闷。
林清也坐在旁边:“就这样晾着我?”
她拽了拽他的背角,“时惟樾,我可是费了好大勇气才和你说这些。你要是晾着我,下次你还想亲我,我不会让你得逞。”
时惟樾没动:“还威胁上老子了?”
“没有。”
林清也顿了顿,又说,“我在撩拨你。”
时惟樾:“……”
死一般的寂静。
林清也看着一动不动的时惟樾,心中紧张不安,也有些拿捏不准。
都这样主动了,他还要把她赶出去?
她就是觉得,踏出去那一步,应该勇敢一些。新时代了,男女之间拥抱亲吻是稀疏平常的事。
至于和时惟樾睡。
他右腰还受着伤,军医多次强调要休养,他也做不了过分的事。
林清也没有说的是,今晚他越过枪林弹雨,大步将她抱在怀里,手臂稳稳拖住她时,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搂着他,很安心。
就是想抱着。
他宽阔的胸膛,热气源源不断的裹挟着她整个身体,她没有一点抗拒,反而想贴得更近。
她不讨厌和他亲近。
她以为自己还不足以交付真心,不愿开口给他肯定的话,可当真正面对时惟樾的气焰,她害怕失去。
她自以为清醒,实则早就深陷进去。
时惟樾仍是没动。
林清也挪动身体,想厚着脸皮贴上去。
身体刚动,时惟樾猛地扯开覆在脸上的被子,一脸不爽的看着她:“老子不说话,你就要跑?你还说喜欢老子,对老子的喜欢就这么点耐心?”
林清也听得一愣一愣:“……我没有要跑啊。”
“那你动什么?”时惟樾眉峰紧拧,语气算不上好。
“……我想钻进被子来着。”
时惟樾:“……”
林清也好似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
她眉眼弯弯,一双眸子很亮,似乎将他的心事看透:“偷偷听我的动静啊,这还是我认识的时师座吗?”
时惟樾面色一赧,直接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好笑么?”他泄愤似的,凶巴巴的往自己的方向压,直接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林清也的笑声,再也藏不住,溢出唇角。
时惟樾鬼使神差的,又或者是早就想了,贴在她后背的手上滑,捏上她的脖颈。
“干嘛?”她仰头看他。
只这一瞬间,温热的唇瓣突然覆了下来,咬住了她的下唇。
“惩罚你。”他的声音含糊不清。